这些日子天天派馒头,加上低价卖了很多粮食给裕祥米铺,从知府粮仓收进来的粮食几乎都用完了,裕祥米铺的银子都流到她手上。 想到这里,她便对谢时晏说道:“这次救灾民,全靠裕祥米铺的东家,他们真是倾尽全力,到处高价买粮食免费派给受灾的灾民,大义啊!” 谢时晏沉吟了一下便说:“孤很想见一见他。” 林思榆连忙说道:“他天天在北城门外,每天亲自派粥给灾民,风雨无阻。” “那便去北门吧。”谢时晏看向林思榆。 林思榆心里记挂着她的任务,“殿下你们过去,那个我先去筹集旧棉被,争取今晚能先送一些过去,殿下还要让人砍些木柴,让木柴生火驱寒。” 她说完正要离开,听到谢时晏说了一句:“你好像胖了,不对,脸没胖,身子胖了。” 林思榆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她连忙说了句:“那当然啊,不打仗天天休息,肯定会胖,冬天衣服也多,显胖,显胖。” 说完转身就跑了。 谢时晏看向她的背影,不明白她跑什么。 林思榆再次到市集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竟然是太子妃。 有了这个身份,林思榆也就不用到处筹集了,直接在集市最热闹的地方设了个档口,向各家各户买多余的旧棉被,给城外的灾民取暖。 这话一传出去,便如同下旨一样,很快城中的百姓各家各户都送来旧棉被,热馒头,甚至城中的富户还送来粮食,木炭各种各样的物资,都是当下灾民最需要的东西。 十几个龙骧军跟着她,还有会写字的百姓主动帮她登记,每一家送来东西的不论多少,全部登记在册。 到天黑前,地上的旧棉被和新棉被已经堆得像座山一样。 “你去叫人过来把这些往城外拉。”林思榆对一个龙骧军士兵说道,这些人都认识她,敬佩她,只要她吩咐无有不从。 听说要往城外拉,大家纷纷来帮忙,林思榆趁着天黑,从空间拿出不少之前搜集的棉被,混在其中。 谢时晏怎么也没想到林思榆能弄到这么多的棉被,木炭,还有粮食。 粮食林思榆就没有从空间往外拿,刺史府查抄了不少粮食,还能吃一段时间,另外谢时晏本身也带了不少粮食来。 令林思榆没想到的是,裕祥米铺的东家竟然是个进士,因在官场被打压,所以愤而辞官归家做生意,做官帮不到百姓,便用做生意赚来的银子帮助百姓。 而更让林思榆对谢时晏刮目相看的是,谢时晏封那个东家叶允为青州新一任知府。 林思榆不知道谢时晏为何能以太子身份封这么大的官员,但谢时晏这个做法还是得到青州百姓的大力支持。 裕祥米铺的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青州城的百姓和所有的流民都知道,所以他来做青州的父母官,几乎人人都高兴。 “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莱县了,明日一早再过来帮忙。”林思榆有些心虚,她和谢时晏关系很尴尬,尤其是她死遁逃跑的事,谢时晏一直没有说一句。 林思榆憋得很难受,她其实宁愿谢时晏骂她一顿,或者不理她,当她不存在,或者扔一纸休书给她。 也许那样她会好受些。 “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谢时晏拉住她,不让她走。 “啊!不好吧?”要是谢时晏一起回到她的宅子里,那她怀孕的事就要露馅了,在外面穿着宽大的外袍,看得不太清楚,可外袍一脱就原形毕露了。 “有何不好?你我夫妻一体,更何况现在整个青州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我们不住一起,你如何向百姓解释。” 谢时晏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林思榆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答应下来。 回到莱县的私宅,一听说自己的主人竟然是大周国的太子妃,几个丫鬟和婆子差点惊掉下巴,几个人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行了,都起来吧,不知者无罪,快去忙,来了这么多人,多准备些饭菜,烧些热水,再烧些炭炉子。” 吩咐完下人做事,林思榆回到自己的院子,习惯性的脱去外衣,伸了个懒腰,一转身见到谢时晏正瞪大眼睛看着她隆起的小腹。 “你,你……”谢时晏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思榆怎么也没想到,谢时晏会跟进来,既然瞒不住了,那就坦然承认吧,孩子也需要父亲,也许她不该那么自私,只想到自己。 孩子如果是私生子,将承受什么样的眼光,将来他还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是男孩,还要参加科举考试,要成家立业。 如果是女孩,背着私生女的污名,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是你的孩子,四个多月了。”她大大方方地说。 这不废话吗?肯定是我的孩子,谢时晏内心吐槽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在西北时?” “流放路上就发现了。”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离开我,带着孩子远走天涯。”谢时晏有些愤怒,自责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