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上午要提审刘令仪,方恒则带着裴含章、孟庭芝还有凑热闹跟来的秦灵泽以及几个差役一起去了柳颐宽、刘令仪等人读书的望山书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颐宽大婚当夜离奇死亡这件事已经在书院传的沸沸扬扬,众人既惋惜柳颐宽的遭遇,又好奇其中的隐情,可议论了两天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 方恒先问了刘令仪和柳颐宽平日是否有矛盾,意在弄清刘令仪是否有杀人动机,结果众人纷纷摇头。 “别说有仇了,他俩平日连吵句嘴都没有。” “两人平日里关系挺好的,又志同道合,从没听说两人有仇。” “他们两人和高远、楚逢生走得最近,四个人总是有说有笑的。” 孟庭芝开口问道:“他们俩有晨起读书的习惯吗?” 有个胖胖的学生笑着挠头,“有啊,不止他俩有,应当说我们整个书院都有……这是先生给我们养成的习惯,说是晨起读书脑子清醒。” 裴含章略一思索,“那刘令仪平日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见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众人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然后七嘴八舌地把自己平日见到的刘令仪是什么模样都描述了一番。 “他不爱吃鱼!” “下棋不肯让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爱养花算不算,弄盆牡丹花也能当宝贝。” “一块儿去听曲,他只听曲,不看姑娘……” 一群人吵得裴含章等人头都大了,见问不出刘令仪有什么嫌疑,他们只好把思路放到了其他几人身上。 “哪一位是楚逢生?” 人群中便有人答道:“他不在这儿,他母亲生病了,这几天都没来书院。” “那楚逢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有一个弟子站出来说道:“楚逢生和我家离得近,他家的情况我清楚。” 这名弟子便将楚逢生的家世为人一一道来,所说之事与高远的描述殊无二致,不过,他倒是提到了一件高远不知道的事。 “我们两家不是离得近吗?有天晚上我听到我家旁边的巷子里有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两人在争执,我就躲在墙根处听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两人竟然是楚逢生和柳颐宽,他们具体吵什么我也没太听清,就听到他们提到什么几十两银子……” 秦灵泽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是不是柳颐宽借给楚逢生银子后他一直不还,柳颐宽找他要钱他又不给,两人才吵了起来?” 那人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那天隔着墙我听得不太真切,而且我听的时候他们都吵得差不多了,我没听到几句他们就走了。” 虽说这条线索虎头蛇尾,但好歹在楚逢生这条线上总算有了点眉目。 裴含章又问起了符骁,不过这次却无人应答,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人认识符骁。 方家。 “要我去崔府?” 方府的小花园里,从陆明珠这里听到崔弗的请求后,沈殊玉很是诧异。 当然,诧异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坐在一旁等了陆明珠大半天的方忱。 柳颐宽出事后她很一直担心崔弗,但也知道眼下崔府人心惶惶,此时并不是一个探病的好时机,再加上她担心贸然上门会打扰到崔弗休养,便只好留在府里等陆明珠带回来的消息。 听陆明珠说崔弗的伤没有大碍,她也肯吃东西后,方忱总算松了口气。 可再一听说崔弗好转后要见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她,而是沈殊玉,她心里不禁有些气恼。 “我同她这么要好,她出了事后我一直担心她,可她要见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我!”方忱撅起嘴巴小声嘟囔了两句。 沈殊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口从天而降的锅,便没有答话,倒是陆明珠从善如流地坐到了方忱的身边安慰她。 “忱儿,你不要怪崔小姐,让阿殊去是有别的事需要她做。” 陆明珠随意编了个借口。 “要缓解崔小姐的情绪需要为她施针,可这两日我也受了惊吓,人还没缓过来,所以我便想阿殊替我去施针,她会武功,自然也认得穴位。” 方忱听完陆明珠这番解释,顿时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无理取闹,讷讷地不再言语。 陆明珠继续说道:“忱儿,这件事的发生对崔小姐而言无异于天崩地裂,她从今往后要面临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无端揣测的言辞,越是熟悉的人,她恐怕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至于我和阿殊,我们俩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等我们离开这里,往后就不会再与她有交集了。” 陆明珠试着向方忱解释为什么崔弗现在不愿见她,好在方忱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姑娘。 方忱捻着手里的帕子,辩解道:“我也不是怪她,我,我只是担心她。” 不过,陆明珠的一番说辞还是让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陆姐姐,那我就先不去打扰她了,你和沈姐姐好好照顾她。你和她说,等她好了,我一定陪她去河边放风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