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翻墙进了宸王府,刚一落地就撞见了管家。 管家被虞归晚吓了一跳,看清楚人之后连忙上前,声音有些颤抖着问道:“王妃,不知道王爷他有没有醒过来?” 虞归晚摇了摇头,立马嘱咐一声,“我这次回来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 “还有这个东西你交给裴小侯爷,他能用得上。” 虞归晚刚要从怀里拿出谢绥的令牌,就听见管家说:“王妃,裴小侯爷正在王爷书房里。” “好,那我去找他。” 虞归晚立刻朝书房走去。 将近一个月没有回来,整个宸王府死气沉沉的。 打开门,裴瑾正在翻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裴瑾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虞归晚。 “再找这个吧。”虞归晚拿出令牌放在他面前,刚靠近裴瑾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自从谢绥受伤过后,虞归晚都没有休息好过,每日也顾不上装扮,面容满是疲惫不堪。 裴瑾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虞归晚手里看到这块令牌,看来谢绥真的凶多吉少,否则不会将这个交给她。 “我猜你用得上,所以特意回来一趟。” “还有,不会放弃谢绥的,说不定哪天就找到其他办法了。” 裴瑾点点头,看着虞归晚离开。 虞归晚没有离开,而是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芙蓉和芙蕖一同往常的打扫院子,每日都期盼着两人回来。 “芙蓉,芙蕖。” 虞归晚喊了一声,朝两人走过去。 两人听到声音,激动地跑过去,却没看见谢绥的身影。 “姑娘,王爷他……” 两人红着眼眶说话,出门时两人还一起的,如今却只有王妃回来了。 “他会醒过来的。”虞归晚道,嘴上安慰着她们,心底却在安慰自己。 “姑娘说得对,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 “这些日子,奴婢日日都跟着管家去慈安寺祈福,保佑王爷早日醒来,老天爷一定会看到的。” 两人哽咽地说着。 虞归晚回房取了威德侯夫人送给她的剑,原本她的佩剑在那日丢了,这次要做的事情,正好也要配上这样一把剑才是。 …… 离开宸王府时,虞归晚依然打算翻墙走,刚走到墙角下就看见了裴瑾。 “又要翻墙?” “是啊。” 虞归晚点头,两人的语气都不约而同的故作轻松。 裴瑾忽地开口:“你要去杀人?带我一个。” 虞归晚捏了捏手心握着的佩剑,还不等她开口,就又听见裴瑾说,“你都拿佩剑了,自然是去杀人咯,带我一个胜算更大。” “我不会杀他。” “让他就这样死了,太容易了。” 她的眼神一沉,眼底满是阴冷的寒意。 “现在就让他死了,反倒是让逍遥王一派找到起兵的借口。” “此时不是打仗的最好时机。” 虞归晚知道,让宣德侯回来就是为了后面除掉谢逍做准备,她现在还不能打破这个局面。 见裴瑾不说话,她立刻就要走,却被裴瑾伸手拦了下来,他劝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你冷静一点。” 她默不作声,绕过裴瑾。 如今,她冷静不了。 她的仇她要报,谢绥如今的仇她也要解决。 * 云洲。 客栈内。 “你何必一直跟着我。”虞归晚的语气有些无奈,她又不是去杀人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这两日来,裴瑾一直跟在她后面,真当她没察觉到吗?今日终于到达云洲,虞归晚才戳破了这件事情。 片刻后,裴瑾开口:“他交代过我,要护着你。” “若不是计划在先,依我的性子我早就一个人杀过去了,如今哪里还轮得到你。”裴静双手环胸而抱。 虞归晚垂了垂眼眸,所有人都知道谢绥喜欢她。 就她跟个傻子似的,看不出来。 如今谢绥重伤,谢逍倒是逍遥啊,如今都敢到云洲地界来了。 云洲距离京城不远,大概也就两日的路程就能到,他倒是明目张胆。 两人小声的谈论着。 “你能混进去,那我怎么办?”裴瑾哪里知道虞归晚一早就让北初替她安排好了身份,明日借着假身份便能进入太守府。 “明日苏丞相会到云洲,等太守府事发时,你将人请过来即可。” “云洲太守收刮民脂民膏,背地里不知道帮谢逍做了多少事情,现在就从他开刀。” 虞归晚早就安排妥当,就连苏丞相过来云洲也是一早就让北初传话,苏丞相才肯帮她这个忙。 裴瑾突然有些好奇,开口:“那你怎么教训谢逍?” 虞归晚勾唇一笑,指尖多了一包药粉。 “毒药?”裴瑾挑眉,还以为是什么招数。 “毒药也太便宜他了。”虞归晚嗤笑一声。 …… 半夜,太守府。 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太守府外,两人同时翻墙而进,刚落地便有一个侍卫看见两人,还不等他出声,裴瑾手中就扔出一枚飞镖。 正中喉结处,虞归晚快步到了侍卫身后一把接住了尸体,将尸体拖到了暗处。 虞归晚在前方带路,她一早就让北初给他准备了太守府的地图,她已经将路线背得滚瓜烂熟。 “还不赶紧走,哭什么哭?能伺候贵人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拿上银钱还不赶紧走。”男人一脸不耐烦的将银子塞到两个女子手里,仿佛在赶烦人的苍蝇似的。 裴瑾和虞归晚听到声音立刻躲在了暗处。 两个女子接过银子,赶紧朝院外走去。 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呸。” “哭哭啼啼的真是晦气。” 男人转头又吩咐了一声,“还不赶紧去厨房端来王爷的参汤,要是迟了,仔细你的皮。” 一个丫鬟立马朝厨房的位置走去,随后两人才听到他的脚步往屋内走去,没一会又听到关门的声音。 虞归晚看了裴瑾一眼,指了指丫鬟离开的方向。 裴瑾立马明白,对着她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虞归晚脚尖轻点上了屋檐,猫着身子在黑暗中前行,先那丫鬟一步到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