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祈低头看着那块玉佩,是当初刚和沈云渺在一起时赠于她的,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我……” 话还没说完,沈云渺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大夫呢!怎么还没过来!” 谢云祈接住那块玉佩,神色急切地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傅颜皱着眉头看着沈云渺的一举一动,小声嘀咕一句,“该不会又是装的吧?” 瑶珠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走进屋,大夫知道沈云渺是中毒,立马就给她服用了催吐的药物,沈云渺当场就吐了起来。 “今日侧妃食用了何物?”大夫神色凝重,询问道。 瑶环立刻站了出来回话,哽咽道:“这几日侧妃胃口不大好,今日什么都还没吃就只喝了前几日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 “刚喝完没多久,人突然就不行了。” “药方和药渣呢?” 瑶珠立刻带来了药渣和药方递给大夫。 大夫看了药方当场脸色就变了,怒骂道:“庸医啊!庸医!” “这两种药材如何能放在一起入药!” “快去,立刻按照我的方子熬制一剂解毒。”大夫一边摇头一边写下了新的药方。 写完药方后大夫又看向谢云祈,“这毒性一般是要半个月才会发作,因为侧妃身子虚弱才导致毒性提前发作,这也算是救了侧妃一条性命啊。” 瑶珠立马跪在了傅颜面前,拉着她的衣摆哀求道:“求王妃饶过我们侧妃吧,那日侧妃真的不是故意打翻茶水的。” 傅颜一把甩开了她,“滚开,你胡乱攀扯什么。” 谢云祈立马看向瑶环,“这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那日侧妃前去给王妃敬茶,因为茶水太烫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王妃就罚侧妃在院子里罚跪,没想到却跪晕了过去。” “幸而王妃特意请来了大夫为侧妃诊治,侧妃这几日一直对王妃心存感激却没想到王妃竟然指使大夫在药方里动了手脚!” 瑶环字字泣血,无一不是在指控傅颜。 傅颜当即反驳,“你个贱人竟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她正要动手,却被谢云祈怒喝一声,便吓得不敢动手了。 “阿颜你这次太过分了!” 谢云祈冷眼看着她,虽然他对沈云渺假孕一事颇有意见但暂时还没想过要她的命,比起沈云渺和傅颜来,起码他真的对沈云渺有几分真情在。 可是傅颜,他是被迫娶了她,他是一点都看不上她。 傅颜指着床上的沈云渺怒不可揭道:“殿下是真的相信我害了她吗!分明就是她自导自演!” 紧接着她又继续开口:“肯定是她篡改了药方,何不把大夫请来当场对质。”傅颜恶狠狠地看着沈云渺,阴沉着一张脸。 沈云渺吐过之后,脸色更加苍白,“那就把人请过来吧。” …… 谢云祈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马跟着夏露前去将大夫带到了平王府。 “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你写的药方。”谢云祈质问道。 大夫拿着药方扫了一遍,眼神变得心虚起来,这个小动作立刻就被谢云祈发现了。 傅颜是个急性子,追问道:“是不是你写的,你倒是说啊!” 谢云祈微微沉下了脸,靠在轮椅上,“交代吧,是何人指使?” 大夫立马跪在地上,却迟迟没有开口。 “不交代?那就给本王上刑。”谢云祈一脸不耐烦,根本没有心思在这废话。 那大夫吓得立马出声交代,“是,是王妃指使草民在药方上动手脚,要侧妃神不知鬼不觉的就……” 傅颜一听当即就是一脚踹了上去,“胡说八道!是不是沈云渺收买了你!” 谢云祈拧着眉头,他的怒火更重了,“够了!舅舅从前对你骄纵,可你如今是平王妃这是在王府不是在你傅家!” 她还想解释,却被身边的嬷嬷捏了捏手心,提醒她不要再说话了。 “念在舅舅的面子上这次饶过你,如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傅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还想发作就被身边的嬷嬷拉了下去,免得她再惹得平王生气,如今这个时候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谢云祈摇摇头,如若不是舅舅生出了那样的意思,他绝对不会娶傅颜。 “这个人,拖下去打死。”他神色冰冷。 “求王爷饶命啊!求王爷饶命!”大夫被侍卫架着抬了出去,嘴里还不断喊着饶命。 他这才看向沈云渺,“你好好休息吧,玉佩既是给你的便就是你的了。”又嘱咐了一声便让人推着轮椅离开。 沈云渺看着谢云祈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似若有似无的笑意。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随即又笑出了声,“哈哈哈……” 她赌赢了,赌赢了! 瑶环立马递上一杯茶水,忿恨道:“侧妃怎还如此开心,你受了这样大的苦王爷却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真是不甘心啊。” “她有傅家做靠山,殿下自然不会动她,倒是殿下那边对我已经心软了。”沈云渺的眼神变得尖锐刻薄,傅颜和虞归晚不都仗着有个好家室吗? 瑶珠端着熬制好的解药端了上来,瑶环接过解药喂着沈云渺,“侧妃可要好好服用解药,别真让那毒药伤了身子。” 沈云渺喝了一口苦涩的药,嘴角微微上扬。 这招虽险,但胜算却大啊。 “他的家人好好安排,别亏待了他们。”沈云渺吩咐下去。 “侧妃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 * “沈云渺那个贱人!竟敢陷害我!”傅颜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发了好大一通火。 杨嬷嬷看着她发完脾气才走上前安抚,“王妃,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既然是她陷害你,那肯定会留下马脚,得赶紧让人去查。” “没有证据,您在王爷面前说什么他都是不会信你的,不如我们先自己找到证据。” 杨嬷嬷也没想到这个沈云渺的心机竟如此重,连这样的法子也敢对自己下手。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就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