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候着的侍女上前替虞归晚添茶水,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水全都倒在虞归晚的身上。 吓得丫鬟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丞相夫人不高兴地呵斥了一声。 “无碍,你带本王妃到后面重新整理一下便是。”虞归晚站起身来看了芙蕖一眼,芙蕖就赶紧去马车上拿衣物。 丫鬟连忙叩谢,“多谢王妃,奴婢这就带王妃去。” 带着虞归晚到了平王府专门供客人休息更衣的客室,丫鬟这才退了下去。 虞归晚才坐了一会,门就打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芙蕖却是本该在前院敬酒的谢云祈。 喝过酒的谢云祈此刻脸上泛红,但眼底还是清明的状态,他急切地靠近虞归晚,“归晚,你终于肯见我了。” 眼看着谢云祈朝她靠过来,她蹙着眉往身旁躲了几步,拉开与谢云祈的距离,“不就是你故意让侍女打翻茶水引我而来吗?” 谢云祈听见这话,明显神色变得和悦。 “那你的意思是肯原谅我了?”他的声音也微微提高了一些。 虞归晚皱眉。 他什么脑子? “归晚,我知道你故意设计苏家不让本王娶苏晴雨,本王就知道你还在意我的,傅颜也不是本王要娶的,实在是逼不得已。” “从今以后,本王一定好好待你,只要你愿意平王妃之位永远都是你的,只要你肯帮我。”谢云祈上前两步,想要去抓虞归晚的手。 虞归晚根本不给谢云祈碰她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这一巴掌打得谢云祈是猝不及防。 “皇侄,本王妃劝你还是放尊敬一点,本王妃的闺名也是你能喊的?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一巴掌了。”虞归晚冷冷站在原地,抛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谢云祈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虞归晚。” “你竟然敢打我!”谢云祈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从来没人给他甩过巴掌,她怎么敢! 虞归晚掩嘴而笑,斜睨着他,“打都打了,还问什么敢不敢啊。” 一股难以忍容的屈辱感从心底升起来,谢云祈气得脖子涨红,“谢绥是个短命鬼,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 她听到这里,神色沉了下去。 当即,虞归晚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谢云祈这次有准备被他躲开,却没想到虞归晚冷哼了一声,一脚踹出去,踹在了谢云祈的小腿处。 “啊——” 谢云祈痛喊一声,扑通一声半跪下去。 虞归晚这一脚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八成已经骨折了。 眼看着这声动静引来了不少人,虞归晚赶紧翻窗而出,从后面进了另一个屋子,芙蕖正焦急的等着虞归晚。 “王妃,您可算来了。”芙蕖看见虞归晚翻窗进来,赶紧站起身来。 虞归晚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走出屋子时,旁边的屋子已经围了不少人,谢云祈被下人抬着出来,又让人赶紧去请了太医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伤了腿?” “多半是喝醉摔倒了。” “这新婚之日遇上这样的事,怕是不吉利啊。” 她从屋里出来就听见众人小声议论着,她就跟个没事人的又回了席上去坐着,气定神闲地吃着菜。 临走之前,虞归晚在平王府门前跟杨念和虞望告别,“爹,娘,天气愈发冷了,你们多保重身体。” 杨念握着她的手,“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倒是你不准再贪凉。” 虞归晚一脸保证:“女儿知道了。” 没多久谢绥和虞砚临也谈着话从平王府出来,倒是关系亲近了许多。 * 傅颜正坐在新房等着,却没想到得到谢云祈受伤的消息,正着急着,没一会谢云祈就被人抬着送进了新房。 “殿下,怎么好好的还受伤了?”傅颜看着谢云祈被固定好的小腿,一脸心疼。 谢云祈哪里会说实话,敷衍道:“喝多了不小心摔了。” “去请太医来看过没有?”傅颜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腿,询问着下人。 “回王妃的话,太医说了要好好养着一个月,受伤的那条腿不能使力。”跟在谢云祈的下人回答道。 “你们都下去吧,今夜我来照顾殿下。”傅颜打发走了下人。 谢云祈刚被虞归晚踹伤了腿,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又要面对本就不情愿娶过来的傅颜,让他更是烦躁。 …… 原本第二日一大早便要进宫去谢恩的,可如今谢云祈伤了腿便免了进宫谢恩。 可傅颜还是早早地起了床,等着沈云渺这个侧妃向她敬茶,本来昨日是她新婚之日却没想到好端端的殿下竟然受伤了,是又心疼又委屈。 怎么偏偏是她遇上了这样不吉利的事情? 所以便找起了沈云渺的麻烦。 沈云渺进来的时候,傅颜正坐在正厅主位,身边站着的是她从傅府带过来的贴身丫鬟。 “侧妃沈氏见过王妃,请王妃喝茶。”沈云渺行着礼,去端身旁丫鬟托盘上的茶杯,却没想到茶杯滚烫,只稍微碰了一下,指尖便刺痛不已。 傅颜勾了勾嘴角,看着沈云渺。 沈云渺咬咬牙,端起茶递到傅颜身前,傅颜却迟迟不接。 烫手的茶杯使沈云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啪——” 茶杯摔落在地面,傅颜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对本王妃不敬!” “妾身不敢,还请王妃恕罪。”沈云渺知道她这是想给她下马威,她收敛锋芒,毕恭毕敬道。 “不敢?敬本王妃的茶你都敢摔,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茶水太烫,妾身才不小心摔了茶杯。”沈云渺红着眼眶解释。 话音刚落下,傅颜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还敢狡辩!” “去院里跪上两个时辰,也好让你明白如今这府里是谁做主,你要是安分守己本王妃倒给你一口饭吃,如若不然……” 傅颜一眼警告地看着沈云渺,一个假孕欺瞒殿下的人让她留在平王府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从今以后别想跟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