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下了船,慕容灵儿转头看向眉头紧蹙的楚凌风,只见他怀抱着的慕容琛小脸皱成一团,满是不开心。 “娘,咱们的马车没啦!”慕容琛嘟囔着小嘴,一脸的心疼,“楚叔叔的腿又不方便,没了马车他得多难受啊!”慕容琛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慕容灵儿蹲下身来,轻轻摸了摸慕容琛的头,和声细语地安慰道:“琛儿乖,担心,等到了下个驿站,娘再给你买一辆更好的马车,保证比之前的还漂亮还舒适,这样楚叔叔就更舒服了!” 楚凌风闻言,微笑着看向慕容琛,说道:“琛儿别担心叔叔,而且你娘这么厉害,听你娘的。” 可一旁的楚茵茵却忍不住发起了脾气,“没有马车又得走路了,那多累啊!而且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茵茵,不许这般任性。”楚楚赶忙拉住楚茵茵,轻声训道,“现在大家都在困境中,应当相互理解,共渡难关,而不是只知道埋怨。” “就是啊!茵茵!”王氏也开口说道,“咱们要往好处想,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没了马车又如何,总会有办法的。” 楚茵茵听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满脸嘲讽地抱怨道:“哼!说得轻巧,你们倒是会安慰人,可这实实在在的苦还不是得我受着!” 王氏轻轻拍了拍楚茵茵的后背,安慰道:“茵茵,别这么想,大家都会一起想办法的。” 楚楚也一脸严肃地说道:“茵茵,你再这样任性,可没人会惯着你。” 慕容灵儿只是满脸冷漠,并未理会楚茵茵的撒泼。 楚凌风听见自己妹妹的话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茵茵,别胡闹!” 楚茵茵见此,虽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也不再吭声了。 戚风远远地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混乱场景,心中被愁苦所填满。 方才在鬼河经历的那场激烈拼杀,此刻回想起来仍让人心有余悸,那激烈的战况,导致他们损失惨重至极。 马匹、板车,还有那承载着众人希望的粮食等众多物资,都无情地坠入了河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让人痛心的是,不少兄弟在这场争斗中身负重伤,有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出血迹。 这码头虽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流犯们或许能借此难得的机会多筹备一些路上所需的物品,这勉强能算作一件好事。 然而,对于负责押送的官差们来说,情况却糟糕透顶,他们此番押送,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如今一个个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去管流犯们的筹备之事。 “哎呀!这趟押送真是倒了血霉,我如今兜里简直比脸还干净!” 一名官差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话语间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朝地上的石子猛踹了一脚,那石子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咱们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积攒了点家当,这下可好,全都没了!老天爷啊!你这分明是存心故意与咱们过不去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码头上传出很远。 “谁说不是呢!” 另一名官差也跟着附和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运,哪一次押送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如此惊险,我家里的妻儿老小还眼巴巴地指望我这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呢!如今回去两手空空,我怎么有脸面对他们啊!”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都甩出去。 “头儿,咱们当下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距离下一个驿站还远得很呐!这么多兄弟的饮食可成了大难题。” 一个年轻的官差望着戚风,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迷茫。 “咱们身上这点可怜的银子,根本就撑不了几天,难道真要让兄弟们饿着肚子赶路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戚风紧紧地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先看看这些过往的船客能帮咱们解决多少难题吧!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如果实在不行,咱们也只能到了前面的城镇再想其他办法。” “都别在这儿瞎抱怨了,光发牢骚能有什么用?咱们身为官差,遇到困难就得积极想法子解决!”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试图给众人带来一丝希望和勇气。 “可这能有什么好办法?”又一名官差唉声叹气,他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被现实压垮,“咱们现在是要啥没啥,难道还能像变戏法一样凭空变出粮食和银子来不成?” 此刻,几个流犯也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东西全掉进河里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一个流犯满面愁容,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是啊!原本咱们就没多少财物,这下更是变得一贫如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