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国战神’薛御谦的妹妹注定做不了劳碌命。 天灾也好,战事也罢,自然有北国男子冲锋在前,我们保的就是妇孺家人的安逸与笑声。 敢问一句,冷小姐这捐赠上来的钱粮布帛是出自冷小姐之手,还是陇西冷家?” 薛御谦从楼中走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将薛芳意拉至身后。 冷惊鸿早就听闻过平王府世子的威名,但据她的情报,此人性情淡漠,几乎不过问王府中的所有事务。 他为何会为了一个非亲妹妹出头,还是因为她的说辞冒犯到了平王府家女儿的声誉? 无法弄清楚对方问题目的的冷惊鸿,只能老实的回答对方的提问。 “这些钱粮布帛自然是以我陇西冷家的名义捐赠,哪里能算是我一个小女子的。” 薛御谦低头轻笑出声,站在他身边的洛肖文以及身后的薛芳意也已意会。 “薛世子是何意还请明说,难道是嫌弃我冷家捐赠的不够多吗?” 冷惊鸿作为陇西第一世家冷家的独女,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整个陇西其他世家高门的公子无不都捧着她。 特别是这次她带来的物资钱粮足以解决目前水灾的燃眉之急。 所以即便她曾多次听过神父北国杀神之名的薛御谦,手段果决狠辣令四国闻风丧胆,她面对此人也并无丝毫畏惧。 当看到冷惊鸿微微抬高脑袋,对他展露傲慢质问的姿态时,薛御谦收起轻笑,眸中冷意肆虐,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随着他的眼神降低了几分温度。 “灾后的救济和重建,钱粮是不可或缺,但水灾之患不仅仅是这一部分。 如何将灾款落实到每个灾民手中,如何安置流落在其他州县的灾民,如何预防下次同样的灾患,如何处理因天灾而起的流民起义。 冷小姐坐着宽敞舒适的马车,带着你父辈家族挣来的钱粮送到京都,就认为自己为这次水灾立了大功,有资格在我平王府趾高气扬了吗?” 冷惊鸿一时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因为冷惊鸿的话而尴尬的王晚清,此刻一脸崇拜的看向高大英俊的薛御谦,暗自惊叹自己现在才注意到对方原来身姿容貌很是出众。 整个园子都安静的出奇,只能听到水中几声蛙鸣和流水的声音。 原本坐在主位上看戏的王妃,同众人一样,被薛御谦这番激昂陈词震撼到了,她这也是第一次知道闻名于四国的北国战神,拥有的不仅仅是手中那把杀人无数的刀。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她收了收被惊到的下巴,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冷小姐昨日才到京都,今日为着办理捐赠的手续又奔波了一天,未歇脚就赶来我平王府赴宴,着实有心了。 既然人都齐了,不若我们举杯一饮如何,共愿云开雨散,天佑北国。” 适时用眼神示意,让身边丫鬟将一杯酒递到了冷惊鸿的面前。 冷惊鸿也知道这是平王妃给自己找的台阶下,自己身在京都脚下,自然也不敢过分放肆,虽不甘愿但还是接过了酒杯。 其他宾客此时也都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眼神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威威而立的北国战神。 站在他身后的薛芳意,看着身前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人,在月光的映照下,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色光晕,如同普世的天神,不沾一丝杀气。 她将自己的酒杯倒上半杯梨花酒,然后递到了薛御谦的面前,目光晶莹的看着他,温糯的在他身边低声道: “这一杯,敬守护北国的战神。” 她见对方眉头轻挑并不接杯,浅笑一声又补充道: “也敬保护妹妹的世子哥哥。” 薛御谦则才满意的接过酒杯,在饮下之前低声回应了薛芳意一句。 “我只会做保护你的世子哥哥。” 说完抬头一饮而尽。 众人见薛御谦饮下后,才一起跟随着喝下杯中酒。 由于对薛御谦的畏惧,无人敢站在离他太近的地方,所以刚刚他说话的话,除了敬酒的薛芳意,就只有洛肖文听到。 瞥到洛肖文一脸姨妈笑的样子,薛芳意整张脸瞬间通红,忙回到桌边为自己也倒上一杯酒,一口喝下,用醉酒掩饰自己脸红的原因。 却没想到身边春烟的一句话,让薛芳意差点破防。 “小姐,你喝酒的杯子是世子刚刚用过的......” 她不明白为何薛御谦会待她如此特殊,两人的交易明明早就已经完成了,而对方却几次三番出现为自己解围。 她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因为在御风楼的那一晚彻夜不归。 难道是对方认为应该为自己的第一个晚上负起责任吗? 薛芳意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个原因,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脸上的红晕也消失不见。 想的出神的她,没有注意到薛御谦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怎么做到任何地点都能卖呆神游的?” 薛御谦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来回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