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夫妇俩对望一眼,等着老爷子说下去。 他们这眼神交汇没躲过老爷子的眼,老爷子嘴上骂归骂,见夫妻俩关系好,他心里是欢喜的。 这可是他和明珠的外孙啊。 他和明珠在一起时,也是蜜里调油般,许多话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就能彼此领会。 可这也得妻子心里装着夫君,两人才能有这样的默契。 有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妻子,男人对她再好都不为过,这世间无论什么情,都是相互才能长久的。 外孙和惜宝儿历经波折,才结为夫妻,可见是天定的缘分,他们定能长长久久的。 念及此,连带着心里的沉重都散去了些,老爷子又喝了一口茶,低声道,“鬼军是从暗厂和乔家军里挑出来的。 故而先帝放他们归隐时,特意打造了一把锁,一把只有他的玉印和乔家玉蝉共同开启的锁。 那锁锁住了寿山里的一个密室,只要开启,便能取出密令和鬼军名单。” “不用司家和乔家男嗣的血吗?” 乔惜忙问。 苏鹤霆亦看向老爷子,他记得清楚,当初先帝就是这样同他说的。 老爷子缓缓摇头,声音又低了几分,“那话是故意说给皇帝听的。 就是怕皇帝有朝一日忌惮乔家,先帝才想用此话保乔家一条血脉。” 没想到先帝担心的事,还真发生了。 “竟是这样。” 乔惜攥紧了手指。 先帝既有此担心,为何还要让位给皇帝。 老爷子知她心中难受,但先帝有先帝的难处,故而只叹气拍了拍她的肩。 乔惜也知此时不是怪这怪那的时候,便问道,“周家可是有何不妥?” 否则为何在周太师面前,老爷子说想不起鬼军的事。 若周家有问题,他们就得早做应对才是。 老爷子摇头,“没有不妥,但老三这人打小被灌输以家族为先的思想,鬼军之事,我只能对你们两人透露。” 眼下周家窝在这个小地方,万一将来天下动了,危机时刻,难保老三不会为了周家打鬼军的主意。 晚辈们不懂,他却是门清,老三心思诡谲,当年若不是他自己愿意离开京城,他又怎能任由皇帝陷害周家。 他带着周家避到江宁,无非是看出皇帝想动周家的心思,为保周家才如此。 可他却留太子一人在京城,以至于太子最后被烧得尸骨无存。 他不怀疑老三对太子和慧月的真心,但周家兴衰存亡定是排在慧月和太子前面的。 只他一个亲生父亲、亲外祖都没尽到责任,自然也没资格怨怪老三没护好慧月母子。 乔惜和苏鹤霆都是聪明人,听他那话便也明白了几分。 老爷子又道,“我们得快些去京城,先帝属意太子,想来那玉印也是藏在了太子能想到的地方。 就不知皇帝找了这些年,有没有被他找去。” 苏鹤霆想了想,问道,“什么样的玉印?” “我瞧过一眼,四方印上雕着一只羊,羊腹镂空,用来放玉蝉。” 乔家有用生肖给孩子雕玉牌的习惯,听了这话,乔惜下意识道。 “太子哥哥生肖为羊,会不会被先帝当玩具送给了你?” 苏鹤霆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 先帝去世时,他不过三岁,能记得鬼军那些话,还是因着他早慧记性好。 但他自小就被安排各种课业,极少有玩耍的时间,故而不曾留意什么玩具。 但如果当真是被先帝送给了他,那玉印应该就在东宫里头。 当年他被诬陷,连夜被押往行宫关押,东宫里的东西他不曾来得及收拾什么,只怕这些年早就被皇帝翻遍了。 老爷子见他想不起来,起身道,“慢慢想,你那个蠢爹未必能想到这个,我走了,你们早些休息。” 走到苏鹤霆身边时,他睨了他一眼,“你送送我。” 乔惜笑着推了推的苏鹤霆的背,想是老爷子还有话交代。 至于为何要避开她,乔惜没有多想,老爷子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就算祖孙俩有她不能听的事,也定然不是针对她,何况,回头苏鹤霆定然会告诉他的。 只是,她万没想到,苏鹤霆送完老爷子回来,带回来的是一荷包的鱼鳔。 她一个看过活春宫的人,当然知道那玩意是做什么的。 “祖父怎么会买这个?下午一起逛的时候,没见他去药铺。” 苏鹤霆将那东西宝贝似的放在箱笼里,低声道,“他刚刚去青楼买的。” 先前老爷子糊涂时,盼着他们早些有孩子,现在恢复一部分记忆,知道他们的处境,老爷子便觉得眼下不是怀孩子的好时机。 苏鹤霆怕乔惜误会,解释道,“祖父是担心你。” 乔惜当然明白,只是被长辈准备这些,实在尴尬。 是以,第二日见到老爷子时,她极力调动厚脸皮才能让自己保持自然,同他相处。 倒是老爷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惜宝儿,老头想进山打猎,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