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收到乔惜的信后,当即下令全军疾行,于五日后到达尹城。 扎营,修整半日,将士们吃饱喝足,在正午前,尹城军还不曾用午饭时,苏鹤霆以疆北王身份现身,和许安一起率军到了尹城城楼之下。 尹城则是秦将军镇守。 季川也亲自上了城楼。 这些时日筹粮并不顺利,尽管他曾亲自前往军营安抚人心,但没见到大批粮食送到军营,军心到底还是受了影响。 因而,他今日要在开战前,揭露乔惜和苏鹤霆不臣之心,将他们定为不义之师,以鼓舞士气。 “我乃疆南节度使季川,今日本官要……” “季川老贼,我是你许安爷爷。” 不等季川说完,许安大声喊道,“你这卑鄙小人,为助皇帝夺臣妻,谋害我父性命。 为官多年,贪婪暴虐,搜刮民脂民膏,又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爷爷我还没来找你算账,就上赶着转移家产和粮食孝敬你爷爷。 你这等无义狗官,不顾身后百姓和将士,天理难容,今日我许安便替疆南百姓除了你这祸害。” 季川本是要揭露乔惜身份,笑话疆北军受一女子蒙骗,以打击疆北军的士气,被许安一打岔,只得先回击了许安。 “你这大逆不道,造反逆贼之徒,满口胡言,不仁不义,当人人得而诛之,我军乃奉天讨伐……” “呸,你一个被皇帝厌弃的狗腿子,还敢打着天家的名号。” 许安再度截了他的话,怒道,“皇帝约莫还不知道,你当年竟敢用死婴换走当朝二皇子,将皇家血脉弃于深山,这等不忠不义之辈,皇帝只怕恨不能将你凌迟碎骨。” 季川有片刻的懵逼。 什么鬼? 什么二皇子? 不等他细想呢,扮作秋八月的乔惜薄唇轻启,以内力传话,“疆南众将士听着,疆北王和许将军无意与你们为难,我们今日兵临城下。 一是许将军寻季川报杀父之仇。 二为季家刺杀疆北王妃之事讨个公道。 三替疆北王要个说法,疆北王乃当朝二皇子,却因季川私心与宫中嬷嬷勾结,将其偷出皇宫。 天家血脉,只能流落深山野生野长,季川实乃罪大恶极。” 这些话经内力传送,整个尹城军乃至城中百姓都听得清楚。 季川被这帽子扣得莫名其妙,“你们胡说八道……” “我可以作证。” 刘财从疆北军出列,大声道,“我是尹城西街巷的刘财。 姑母曾是宫里的嬷嬷,便是被季川要挟帮他偷出二皇子的人。 后被季川以给女儿请教习嬷嬷之名,拘在了季府多年。 前些时日,季川发现疆北王就是当年被他丢在狼窝的二皇子,担心事情败露,便以我姑母盗窃为名,杀了我姑母灭口,将我姑母弃尸乱葬岗。 还欲杀我斩草除根,烧我房屋,幸得我姑母早有防备,将二皇子被偷真相告知于我,并助我逃出尹城。 如今我姑母的尸骨就埋在乱葬岗附近,我和姑母被害之事,皆有迹可查。 季川狗贼,你作恶多端,今日必将为从前种种恶行付出代价!” 他这些话,又被乔惜复述,以内力传了出去。 季川大急,“污蔑,纯属污蔑,你们为了抢占疆南,竟敢冒充天家血脉……” “季川,本王乃二皇子一事,除刘财所言外,还有季瑶亲口告知。 真相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本王无意深究自己究竟是何出身。 但你我之间的恩怨,本王今日定然要同你算一算。 你若怜惜疆南的将士,便自己出城来受死,莫要等本王攻城,连累了无辜性命。” “自己出来,莫要连累无辜性命。” 乔惜抬手跟着喊了一句,身后将士便都高举长矛跟着喊了起来。 季川在城楼上气疯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苏鹤霆竟然说自己是二皇子,还将这消息的来源推到刘嬷嬷和季瑶身上。 刘嬷嬷死了,季瑶死了,死无对证,而她们都是他的人,尤其他还成了他们口中参与调包皇子的罪魁祸首。 就算到时查出苏鹤霆不是什么二皇子,苏鹤霆也能说,是他季川给出了错误的信息。 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冒充天家血脉,还装出一副不在意,不愿深究的嘴脸。 当真是。 “无耻至极!” 他大骂。 但他很快意识过来,苏鹤霆故意弄这一出,是怕他揭露出乔惜身份。 他忙喊道,“秋八月,我知道你就是乔惜,你枉顾乔家忠君祖训,愚弄皇上,与苏鹤霆狼狈为奸觊觎江山,就不怕你乔家的祖宗在地下睡不安稳……” 可惜,他的骂声被城外疆北将士和凉州将士的声音覆盖,只有身边的秦将军和尹城将士能听见。 但前头有苏鹤霆是二皇子这个惊人消息在前,他后头囔囔的什么秋八月是乔惜,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大人,他们说的可是真的?苏鹤霆当真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