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在寒冷的天牢里直打颤,她一直想不通浦和墨谦怎么瞬间就消失不见,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关起来了呢? 她紧紧地双手抱臂,泪流满面地盯着眼前的牢房门,这里光线很暗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这样的阴暗环境再加上寂静无声令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顾清鸢痛苦地闭上双眼,她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自己来时比较匆忙都没有来得及与府上的人打招呼。 这个普通的牢房不比关押那些朝廷重臣的牢房,这里面一股潮气,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顾清鸢的牢房里四处漏风,地面上只有一摊枯黄的稻草,外面寒冷的空气透过砖缝一直钻进到她的骨头里,痛彻心扉的寒冷让她不由得来回跺脚。 望着这昏暗的牢房,顾清鸢内心暗暗叫苦。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难道为自己冤死的母亲平反难道就是一种罪过吗?为何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为何这里的官兵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呢? 夜晚晦暗的天气很是阴冷,寒冷的空气像是凝结一样根本感受不到它的流动,只有凛冽的寒风刮在人的脸上才能让人感受到寒冬的到来。 夜空中洋洋洒洒地飘下来很多的雪花,它们是那样的轻盈飘逸悄无声息。 顾清鸢孤单地坐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她极力地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冷静地等待着救援的到来。她不相信,商帝会轻易地就相信自己与浦和墨谦暗中勾结助他逃跑。毕竟她和江景珩可是拼下命来把他活捉到商国的,如果他们两人真的相互勾结,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演一场苦肉计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她相信江景珩如果回到府上看到她不在的话,他一定会回来寻找自己的呢。 虽然两人的结合并没有感情基础,但是在晏国的这一年中,两人多少还是磨合出了默契。 想到这里,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来回搓着手取暖,缓缓地蜷缩在地上的稻草上,嘴里时不时地吐出白气。 。。。。。。 “清鸢还未回来?确定她只是去了天牢寻找浦和墨谦?” 刚刚回到府上的江景珩有些不可置信地询问着珠儿。 珠儿自从上次偷听到他与少夫人谈论到自己的婚事后,就对江景珩有了阴影。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眼神里略带恐惧地赶紧低下了头,“对,少夫人自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江景珩听到这话皱眉,把手背在了身后来回走动着。 天色已晚,又下起了雪花,顾清鸢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原本见她那么固执地想要为母寻仇,他就对此有意见,只是两人一直没有时间坐下来谈一下关于她母亲的事。自从顾清鸢因为此原因嫁到江府,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好好过问过关于她母亲的事。 原本他以为她母亲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谁能想到如今已经牵连到皇宫内的王爷呢。这个人不是别人,还是商帝的亲兄长宗政浦和呢? 如果再继续调查下去,恐怕她会越陷越深,不小心再把她的命搭进去可就完了。 江景珩早就不想再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好的说辞谈论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去去就来。” 他又把刚刚脱下来的带暗纹的黑色大氅又穿上,然后拿过珠儿递过来的伞向外走去。 走进天牢里刚刚寻到顾清鸢的他,只见她正与沈卿尘挑灯相对而坐促膝长谈。 昏暗的烛光给这个阴森恐怖的牢房带来了一丝的温暖,在烛光的照耀下,两人那亲密无间的样子令江景珩甚是不舒服。 从外面一身寒气的走进来的他,把伞靠在了墙上,掸了掸袍子上的雪,然后面色严峻地看着两人。 见到他到来,沈卿尘与顾清鸢赶紧站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江景珩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顾清鸢走上前去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江景珩微微皱眉,急声厉色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讨好式的她。 顾清鸢见他一来就摆着臭脸,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她白皙的脸庞顿时气得通红,她想不通他到底怎么了,为何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她脸色一沉,对他还有一丝期待的她顿时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江将军,是这样的——”沈卿尘见他脸色不对,急忙帮她解围地走了过来把他迎到了牢房里的那唯一的破旧桌子旁。“浦和墨谦逃跑了。” 江景珩听到这话一头雾水,他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沈卿尘。 “说什么?怎么可能?今日我还特地跑去嘱咐陛下一定要赶紧把他缉拿归案以免留有后患,怎么就让他逃跑了呢?”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 “这还需要清鸢姑娘细细道来才对,因为她是亲眼所见浦和墨谦消失的。” “消失?”江景珩对于他的话很是不解,“亲眼所见为何不抓住他还要让他逃跑呢?” 顾清鸢愣神了许久,听到沈卿尘的声音她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 “是的,我亲眼所见,他就是凭空消失的。” “那你来的目的?”江景珩试探地问道。 沈卿尘郑重地点了点头,“皇上派我来彻查此事的。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通知将军你,还望见谅。” “凭空消失?”江景珩听到顾清鸢的话一脸的不解,他抬眸凝视着眼前有些暗自伤神的顾清鸢。 很明显,她很在意自己来时的态度,很显然她对他是满眼有失望。顾清鸢的眼眸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见到他时的那份清澈的爱意。 她对他很失望,无数次的失望,早就已经把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磨掉了。 顾清鸢缩了缩自己的肩膀,试图让自己能暖和一点。“就是,是我亲眼所见。今日前来见他,我只是想为母亲平反告诉浦和墨谦她的母亲金蝶并不是破坏他家庭的小三。谁知我们两人正起冲突的时候,他就眼睁睁地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了呢?” “又是因为你的母亲。”江景珩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