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傅氏听到顾清鸢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顾清鸢边哭边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她听说顾清鸢已经嫁入到了江府,表情很是复杂,内心又惊又喜。江府的老夫人叶氏和她还有顾清鸢的母亲是三朵金花,她们三姐妹情同手足,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三人长大各自出嫁后就断了联系。 老夫人傅氏喜的是顾清鸢竟然是她的好姐妹金碟的孩子,惊讶的是她已经嫁到了江府与自己的亲儿子失之交臂不能成为一家人。 “苏姨娘,从她那里下手查吧。”沈母忍不住摸着她的额头心疼地看着她。 “你娘前脚刚嫁给你爹,苏姨娘也就想办法嫁了过来,当年你娘来信给我,说怀你的那年有人给了你娘一碗被下了药的莲子羹,害你娘差点流产。 当时她在信中已经暗暗后悔嫁给了你爹。” 顾清鸢听到这话愣在了原地,她从想过看起来如此幸福的母亲竟然还有过这种经历。从小在她的印象里,她的母亲和父亲一直恩爱有加,直到苏姨娘的到来才打破了她原有的幸福日子。她的心情很复杂,为了给她一个和睦的家,她的母亲到底独自吞下了多少委屈。 “好啦,好啦孩子不哭”沈母和蔼地摸了摸一下流泪的顾清鸢。“快去看看你暂住的房间,晓尘也在,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他说。” 顾清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点了点头和沈母告别。 从堂屋出来,顾清鸢的眼泪又不自主地流了出来,想到母亲受的委屈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 翌日一早,顾清鸢跟随着沈卿尘再一次进了宫。 这次在沈卿尘的指引下终于见到了皇上,见到皇上的真颜她激动地跪在地上行礼。 淡淡的檀香充斥在顾清鸢的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棂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的阳光。 房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偌大的花梨木大案,皇上正扶在案边看着奏折。 沈卿尘站在顾清鸢的左前方,他高大的身影给予了顾清鸢安全感,如果没有他的引见估计见到皇上还要费一些功夫。上次给父亲的信到现在也没有回音,再加上昨日听到沈母的话,她更会确信她的父亲顾成山真的有问题。 沈卿尘走上前去行礼后,小声地提醒着皇上地面上还跪着一个姑娘。 皇上点了点头,手中的字写完最后一笔后抬头瞥了一眼依旧还跪在地上的顾清鸢,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漱口。 “报上名来,姑娘找朕有何事?” 顾清鸢听到急忙调整了一下姿势,缓缓抬起头来,“回皇上,小女顾清鸢乃是江景珩的正房夫人。如今前来希望皇上您能为应天府的一位冤死的老者主持公道。” “冤死?” 顾清鸢急忙点了点头,“是,皇上,小女的孩子江念儿在应天府求学之时,与华妃的孩子瑶儿打闹之时不小心把她的额头打破。” “华妃知晓后,就派人追杀我们。” 皇上有些疑惑,“追杀你们?孩子间开的玩笑至于吗?” 顾清鸢于是急忙说了下去,“华妃派人去应天府找我们,却被江念儿的老师挡了下来,不曾想却被她的人下了毒手。” 皇上听到这事,皱了一下眉头,“还有此事?” 他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沈侍卫,华妃如此的嚣张跋扈了吗?” 沈卿尘低头行了一个礼,“回皇上,华妃一向如此,状告她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 “哦?”皇上的眉头听到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当中,“这华妃已经猖狂到这种程度了?” 皇上说完把茶杯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声吓坏了沈卿尘还有顾清鸢,两人偷偷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匆忙移开了视线。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背后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着时而表情愤恨起来,时而又叹口气。就这样,皇上在御书房来回走动着,似乎在考虑一种更为合理的方案出来。 沈卿尘见到皇上左右为难的样子,很是理解他的难处。 华妃这么多年陷害滥杀无辜,只是出于她强大的出身背景,连皇上都忌惮几分。如果动了她一根毫毛,会波及整个三宫六院。他内心清楚,华妃那整个强大的家族,再加上长年累月精心编织的网已经让他们的人在整个皇宫占据了半个江山。 顾清鸢见到皇上如此的为难,她一直想不通整个大商都是他说了算,只是为这位老者讨一个公道就如此的艰难呢。 想到这里,顾清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讨回公道比她原来预想的要艰难很多,曾经她以为皇权至上,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此时此刻的她有些失望,她不知道如果皇上拒绝了她,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她瞥见皇上竟然向她款款走来。 她急忙又磕下头去,等待着皇上的回话,“清鸢姑娘,朕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件事牵扯到了整个大商的安危,还请你容朕再好好想想。” 顾清鸢缓缓地抬起头,看到皇上那真挚关切的眼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江景珩离家这几年,辛苦你了。”皇上突然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久未回归的江景珩,她突然愣了一下,“回皇上,小女还想要问一问江景珩何时才能归家。” 沈卿尘听到顾清鸢的提问,眉毛突然向上动了一下,他严峻的表情此时又添加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皇上认真地看了看她,“他是大商的战神将军,战功赫赫。现在国家周边战乱频发,周边的附属国一直虎视眈眈,我不得不让他在与你成亲后就去驻扎边疆。” “行军打仗是他的使命,自从那次战场上失去了他的挚爱就一直颓废了好几年。是我下命让他重新去找回自我的。” 皇上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他何时能回来,全在他自己。” “是他自己要求去前线的吧。”顾清鸢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