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时暮把片子递回给老医生。 “手术尽量快点给他安排,毕竟还是学生,不好旷课太久。” 老医生眉眼舒展,“行,交给我吧。” 一屋子的医生出去后,陈耀又开始发起了牢骚。 他的眼睛里满是怨气,直勾勾地盯着宫时暮。 “姐夫,你不是认识很多院长吗?你再帮我去问问,肯定有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的!” 宫时暮对这个小舅子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遵守最原本的社交礼节。 他敷衍应付几句后,看向陈乞青,“我这次过来是想给你云盛总部新出的人员调动名单。” 陈乞青眼皮一跳,嗓子忽然劈叉,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她现在这副被踩中尾巴炸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方才唯唯诺诺的样。 “你要辞退那些人!我不是之前都跟你说了,你要是把他们辞退了,我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她的语气很肯定,并且掺杂着浓浓的失望,好似对方做了件罪大恶极的事。 宫时暮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又想起整个公司和自己不堪其扰的员工,僵硬着语调继续。 “这是公司正常的人员调动……如果他们有能力的话,肯定……” 陈乞青根本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粗暴地打断他,“我不管,你要是敢辞退他们,我就跟你离婚!” 一提到离婚,陈耀立马不看戏了,最先跳出来。 “姐!你说什么傻话!这才刚结两年,你就离婚,还因为那些傻逼亲戚,你神经病啊!” 陈乞青转头对上陈耀,颜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卑微,“我……我就是说气话呢。” “你这气话也不能这么说,有没有脑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 宫时暮看着这两姐弟的交流方式,面上很平淡,仿佛见过很多次。 他呼了口气,主动走出病房等了会儿。 很快,陈乞青应付掉陈耀,也出来了。 她本想继续聊那些亲戚工作的事儿,宫时暮却忽然转移话题。 “我刚才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人,你们认识?” 陈乞青颇为不自在的把滑落的包带往上提。 “哦……那两个,就是……把小耀打进医院过来赔钱的人。” 宫时暮眉毛微挑,看向妻子的眼神愈发不可琢磨,“单纯过来赔钱?没别的关系?” 陈乞青更紧张了,但想起母亲的那些叮嘱,赶紧强装镇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 陈乞青一被戳穿,就虚张声势大喊。 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商场,这样连情绪都这样不好的人根本混不下去。 怪不得她的公司连年亏损,什么大订单都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宫时暮闭上眼,将胸腔内翻滚的心酸,往下压了些。 再睁开眼,他罕见地将商务谈判那套带到陈乞青面前,眉眼间满是胜权在握,笑得也格外耐人寻味。 只是静静地看着,就有一股压迫感直逼面门。 “你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查的东西,没有我查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