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涛摇头:“没关系,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呢?” “再说,我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有女儿的健康重要!她想怎样就怎样!” 看样子,他是真被吓住了。 看着他希冀的眼神,关宁张了张嘴巴,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 “我替司马大人看着一段时间,我保证她的病很快会好,也不会再离家出走,但等她病好了,我会走。” 闻言,袁涛大喜:“好!” “多谢!”他重重抱拳。 关宁笑了笑:“比起大司马为我做的,这不足挂齿。” 袁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夫没有看错人!” 说罢,他冲进屋子:“湘儿,湘儿,他同意了!” “他来照顾你,爹也不强迫你回去,行不行?” “你好好在平王府养伤,不可自寻短见,好好养伤,好不好?”他的语气温柔到极致,来的时候是气冲冲,说要把裴湘狠狠教训一顿,结果现在却是极致反差。 袁湘也没想到自己老爹居然这么好说话,或许心中也有一些不忍,竟是罕见听话的嗯了一声。 随后。 袁涛寸步不离的守着袁湘,亲自喂药,亲自端水,无微不至。 不得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并且袁涛将自己那份对于袁湘母亲的愧疚,都浇筑在她的身上了。 也正是袁涛今日的落泪和无微不至,让父女之间的矛盾逐渐减弱不少,很明显袁湘也没有之前那么叛逆了。 算是关宁的无心插柳柳成荫,见此一幕,他也算是心安一些。 晌午。 关宁吃完饭正躺在唐香儿的玉腿上睡觉,突然,唐香儿摇动他的手臂:“关大哥,袁司马来了。” “啊?”关宁立刻一个起身。 “袁大人。” 袁涛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有着笑容:“哈哈哈,关……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宁缺。” “宁缺,本官要回去了。” “啊?这么快?”关宁惊诧。 袁涛蹙眉,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亲卫:“没办法,梓州太多军务等着我,赶回去,路上还有接近一天的路程。” 关宁点点头,笑道:“小子明白,您可是梓州军队的一把手。” “你这臭小子,还敢调侃起我了。”袁涛笑骂,但却没有生气,反而透着亲和,让他的一众手下都羡慕。 在军中可没人敢这么跟大司马说话。 “哈哈哈!”关宁爽朗大笑,而后主动道:“大司马你请放心,我会帮你看着袁湘的,等她病好了,我第一时间请平王派人护送她回来。” “好,你老夫是信得过的。” “不过,老夫来这里找你,还不是只为这件事。”袁涛蹙眉道。 关宁点点头:“袁司马,是想说矿场那边的事吧?” “没错。”袁涛点头,目光满是对关宁的欣赏,但也有着担心:“你杀的那个人叫柳怀庆,是郑氏三个月前刚刚入赘的姑爷。” “此人虽然谈不上不学无术,但也不是什么人才,加上是入赘,所以在郑氏不算什么人物,否则也不会被派来守矿场。” “但他毕竟是郑氏的姑爷,他被杀了,等于整个荥阳郑氏被人扇了一巴掌,这对于古老而庞大的郑氏来说,是奇耻大辱。” “他们一定会报复你,而且来的会很快,你一定要小心!” 看到袁涛脸色都这么严肃,关宁不由更加警惕,点点头:“我明白。” “老夫说这个,也没有其他意思,你是南音那丫头的……朋友,老夫自不会袖手旁观。” “你就在平王府好好待着,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外出,等过了这阵风声,你再离开,切记不要去荥阳郑氏的地盘。”袁涛好心道。 关宁拱手:“多谢袁司马提醒,小子铭记在心。” 袁涛抚摸胡须,满意的看了一眼,暗道不骄不躁,沉稳有余,多好的年轻人啊,跟我家那丫头刚好互补。 若他不是通缉犯,若他没有和郑氏发生冲突,或许…… 想到这里,他打住了,没有继续往下想。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而后袁涛带人离开了。 临走时,他还和平王说了一些什么,但具体说了什么关宁就不知道了。 …… 夜晚。 平王府静谧,明月高悬。 关宁端着一个食盒,敲响了袁湘的房门,砰砰砰…… 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是我。”他终于出声。 顿时,屋子里明显传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而后突然,哗,紧闭的门扉忽然被推开。 一只细长纤柔的手伸出,猛的抓住关宁衣服,低声快速:“进来。” 砰! 门又被关上,恢复了夜晚的静谧,更没人知道关宁在袁湘这里。 “你总算来了!” “你不再来,我就要闷死在这里了。” “装病装的我太难受了。”袁湘一见面就大吐苦水。 关宁笑了笑:“我说,大小姐,总比你被带回去关起来的好吧?” “你爹刚走,你立刻活蹦乱跳,不合适,再坚持几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