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广义震惊! “你要帮他平反?” 关宁点头。 卢广义瞪大眼睛,许久才回过神,而后陷入了犹豫和挣扎,关宁的条件,让他开始心动! 武朝,贵族和门阀垄断了官场,普通人除非走狗屎运,压根不可能走到皇宫去,就连科举也被取消很多年了。 他这个曾经的尚书令被罢免后,自保都需要装疯卖傻,更别说为儿子谋取一个出路了,这导致卢霄郁郁不得志多年。 “你说的,可当真?” 他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楼心月内心一阵称奇。 “当然。” “我发誓,只要你告诉我真相和一切有用的消息,一个月内,我送卢霄入官场,但至于他能走多远,就全看他自己的能力和造化了。”关宁铿锵有力,有一种让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他也很自信,他有这个能力。 卢广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产生信任,但犹豫之后,他摆了摆手。 顿时,那些下人纷纷退了出去。 整个屋子,就剩下了三人。 “坐下说吧。”卢广义态度好了许多。 和刚才几乎是天差地别,楼心月都有些些应接不暇。 关宁坐下。 “你是常守芳的后人?”卢广义先问了一句。 关宁摇头。 卢广义点点头:“想想也是,此人一生致力于朝廷,并未婚配,也没有后代。” 关宁挑眉:“听你这口气,对他还挺钦佩的?” 卢广义毫无避讳的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他是寒门出身,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学问崭露头角,堪称人中龙凤。” “在户部任职,户部每年的钱粮都能结余一大截,是公认的能人。” “从做人上,他从不收受财物,拒绝和任何权贵的私下结营,不参与任何派系,遇到不平时,还会替人鸣冤。” “朝野之中,多是对他的赞许,当年我和他乃是同僚,从内心出发,我很敬重这样的读书人。” “当年他牵连吴王造反,很多人都不敢信,包括我。” 说着,他面露一丝唏嘘,明显不是说假话。 “这么说,常大人不是你所害?”楼心月追问。 “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害他?牵连造反,陛下震怒,要我刑部彻查,我能不去查?” “查出铁证,我能不报,不抓人?”卢广义无奈道。 楼心月闻言,冷淡的眸子逐渐平和,如果卢广义是害常守芳的人,她一定会杀掉此人! 关宁追问:“那封信还在吗?” “早就销毁了。”卢广义摇头。 “那密谋的信是怎么找到的?”关宁道。 卢广义陷入回忆,回忆了很久很久,突然眸子睁大:“是赵家的人,是赵家的人!” “赵家?”关宁的声音拔高,心中一动:“赵家的谁?” “赵义,就是现在的刑部侍郎!”卢广义道。 关宁一震,赵义? 那不就是前两天带人上关府逼迫自己的家伙么? 这个世界太小了啊,不是仇人不聚首! 卢广义又道:“说来也奇怪,当时我带人搜查了吴王府数个小时,也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此人一来,就搜到了那封信。” “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文员,成天来巴结老夫,可就是因为那件事,他平步青云,被陛下提拔,一路做到了侍郎,并且拜到了两广总督赵泰的门下。” “现在老夫落难,这狗东西没少落井下石,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他的!”卢广义说着眼神满是憎恶。 “你是说他单独一人搜到了那封信?”关宁眸子精光闪烁,抓住了重点,楼心月也紧随他的眼神看去。 卢广义点头:“没错。”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老夫还批了他几句,他作为文员应该只是记录,而不是参与行动。” 闻言,关宁眯眼,和楼心月对视了一眼。 一个刑部文员,相当于就是掌簿,怎么会自作主张去干工人的活?这明显就有问题。 看来赵义这个家伙,是避不开了。 “还有么?你还知道什么?” 卢广义蹙眉,稍作犹豫:“你要保密。” “当然。”关宁点头,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坦然。 卢广义一生也算大起大落,是个人精,看的出来关宁不是两面三刀的人,直言道:“朝廷的事从来不是只有黑白的,哪里有么多的奸臣,一切不过是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老夫是,常大人也是。” “唉。”他叹息一声。 这话说的倒是精辟,关宁听出话外之音,道:“谁在和常大人斗争呢?” 卢广义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道:“有可能是……赵家。” “为何?” “常大人是户部的人,在户部颇有声望,在出事的前两个月,他曾在朝会上提出了缩减两广军队的饷银,并且指出了两广地区多吃空饷,军费极其不合理的问题。” “老夫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要知道那赵义本不是赵家的人,亲戚都隔了十万八千里,自从那件事后就平步青云,被赵泰所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