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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对水没有那么深的心理恐惧了,并且他感觉自己游得非常轻松,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浮出水面了,像是躺在救生圈上面,救生圈还有扶手……
西方元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躺在一头水牛的背上,他记得这头水牛,刚才在镇上他们擦肩而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嗨或者谢谢,就被奥祖拎到了岸上。
西方元环顾四周,原来他是第一个上岸的,万分感谢靠谱的队友和水牛。
奥祖说,先离开这里,去签收快件的地方。
西方元愣愣地问:“那群初中生怎么办?”
奥祖说:“他们会自己游上岸的。”
“等等。”西方元又和水牛对视了,它的眼睛黑亮而又善良,与它离别的速度令他猝不及防,他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就被奥祖跟拎麻袋一样拽走了。
西方元第二次感到难过,他几乎能够想象到水牛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悄悄将自己潜藏在水里,结果为了救他而暴露了行踪,估计很快就会被抓回那辆屠宰运输车上。
西方元悲伤的精神力不断扩散。
“你怎么了?”奥祖回头问,“我们没忘记你啊。”
西方元说:“你把我当成垃圾就好了。”
“这么气馁干什么呢?”
“我什么水平,我自己心里有数。”西方元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存在任何赌气成分,他脑子很清醒,让奥祖别拽他,任何人都别拽他,他能自己走路。
奥祖说:“那你跟紧穆宝,别掉队了,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没人会把你当做累赘。”
西方元点头:“我知道。”
和别的地方不同,里达市是一座异常安静的都市,超出都市规定噪音分贝标准会被视为不文明行为,将根据情节轻重处以罚款,因此市民们在外交谈通常非常小声,宠物也都戴着防叫口套,这就导致奥祖他们在市内行动诸多不便,因为没有足够多的环境音给他们做掩护。
奥祖说:“我们目前还不清楚里达市内的情形,先低调点,当务之急是把海戈灵和兽兽签收了,现在这里一定藏着我们的盟友,当然肯定也有不少敌人,用不着刻意去找他们,物以类聚,同类相吸,我们早晚会和他们碰面的。”
奥祖所说的盟友是指加入丹娜独立联盟的地区,敌人则是加入庞克大陆联合政府战争理事会的地区。
克里维赫暂时离队了,他要去弄清刚才的那些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西方元累得摔了一跤,索性直接瘫到地上,他看着克里维赫的背影,心里还想着那头牛,如果他能力足够的话,他也想像克里维赫那样自由离队,原本他打算提醒对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想了想,根本没这必要,克里维赫不需要这样的叮嘱。
奥祖拉着穆宝,一起蹲在西方元的身边,地图上所显示的签收湳風地点,与他们目前所在位置相隔不远,尽管他们现在身处市区内,但这并不代表安全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说,如果他们在签收快递之前,与北格圣夫地区的卢安缇碰面就好了。
西方元问:“你不是说同类迟早相吸吗?”
“也存在王不见王的可能。”奥祖说。
西方元心想,大家都是盟友了还搁这王不见王,难道要使用远程精神交流技术,这不神经病吗?接受到穆宝凝视的下一秒,他连忙表示赞同:“对对对,你分析得有道理。”
奥祖问穆宝和西方元,以前是否对卢安缇做过了解,或者见过卢安缇的照片,没有的话,由他来详细描述一遍卢安缇的外貌特征:“你们见到身材魁梧的人,就多留意一下,没准其中一个就是卢安缇。”
西方元说:“一路上听你提卢安缇的名字八百遍了,你这么在意这个向导,看来你很喜欢他哦。”
穆宝看向奥祖。
“别瞎说哈,我们这叫对实力的欣赏和尊重,”奥祖又对穆宝说,“明人不说暗话,我实名抵制那些朝三暮四的行为。”
西方元忽然打了个喷嚏,奥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话要说,但他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刚才掉入河里,他浑身湿透了,直到现在他的衣服还能挤出水来,加上风这么一吹,他冷得直哆嗦,可是奥祖和穆宝同样掉进水里,之前还掉进泥坑,却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他一脸惊讶:“你们怎么没事?”
奥祖问:“什么事?”
西方元说:“你们不觉得冷吗?”
“噢!”奥祖恍然大悟,他看了看穆宝,然后问西方元,“你很冷吗?”
“你们穿防水衣不告诉我?”西方元检查了奥祖和穆宝的衣服,同样是湿润的,他躺回地上,无比悲哀地说,“原来人与人之间存在这么大的体质差异。”
奥祖说:“范围别圈这么大,也就我们之间。”
奥祖握住穆宝的手,戳了戳西方元的肩膀:“嘿,起来了。”
西方元说:“再躺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再躺两分钟。”
奥祖示意穆宝和西方元交流。
穆宝说:“你真要在这里躺两分钟?”
听到穆宝的声音,西方元立马改口:“好冷哦,再躺两秒钟行吗?”他翻了个身,四仰八叉,正面朝天,眼泪默默从眼角流下,“太阳呢?我最需要它的时候,它跑到哪儿去了?你们谁给我讲点开心的事啊,我觉得自己好没——”
西方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上方出现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身影修长,对方好奇地打量着他,并好心提醒:“你最好别躺在这里,刚才有只狗在这里拉屎。”
“别编故事骗我,这里哪有狗屎。”西方元强颜欢笑,这么整洁干净的都市,怎么会允许狗拉屎,虽然不相信这么离谱的事,但他还是坐了起来,因为对方整个人散发着像太阳一般的温暖气息,以及拥有好人标配的温和声音,他没有理由不回馈对方一个好的形象,如果对方找他问路,或是问他联系方式,他大概已经一见钟情了,对方一本正经,但和他谈的却是狗屎,不仅不解风情,还令他颜面尽失。
对方说:“刚才确实有一只狗在这里拉屎,只不过很快就被另一只狗吃掉了,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再仔细闻闻,地面上一定残留着气味。”
西方元半信半疑。
“没错,”奥祖也跟着点头,他一脸沉重,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是真的,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事了,结果被你一个喷嚏给打断了。”
陌生男人说:“你嗅觉真敏锐。”
“还行吧。”奥祖谦虚地说。
作为一个向导,西方元不像哨兵那样对气味敏感,他趴在地上嗅了嗅,沉默良久后,他才停止动作,无所谓了,破罐破摔,反正他的衣服早就不干净了,他觉得自己实在难以振作,但坚强这个词还深深扎根于他的脑子里,不停地耗损他后半辈子的生命,他慢慢站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