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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暂时分开更可怕,他保证道:“我一定会在三天之内赶回去。”
第三卷下卷·“赞歌”的预演
第90章克里维赫的假日
神女塔生活区房间外环走廊的那片宽阔的阳台,算是克里维赫的私人领域,他在那里养着一种骄矜柔弱的花,只要它活得不满意,它随时都能变黑腐烂。凡是从克里维赫房间外经过的人,都对它们敬而远之。
克里维赫很爱它们绽放时的漂亮模样,但他只尽基本的照料职责,从不另花心思去哄它们,任由它们凋败,因此他经常光顾花店,买新的花替换腐烂的花。他经常搬来一张摇椅,放在它们的旁边,和它们一起晒太阳。
那场风暴之后,神女塔内渐渐变得冷清,多数能力者都派出去执行任务,克里维赫却与之相反进入了假期。只有他在休假。他每天能碰上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这些人却还有意避开他,他对此感到微微不解,专门研究过自己的形象,自我感觉良好,并不吓人。虽然外界传闻他残暴无比,毫无人性,但事实上,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害无辜同胞之举。
克里维赫继续欣赏他的花,和他的花一起晒太阳。
在某天下午,克里维赫忽然头晕得厉害,摔倒在神女塔的餐厅里,一直无人发现。
直到塔务长前来就餐。
塔务长只顾仰头看今日新出的菜品,完全没有注意脚下,接着他就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一跤,下巴磕在地板上,把舌头给咬破了,鲜血汩汩从他嘴角流出来。他踹了一脚地上的障碍物,这才发现是克里维赫。
塔务长有点儿心慌,他先是高声哎哟了一声,表示自己摔得很严重,然后他扳住克里维赫的肩膀,关切地问:“天啊,你怎么睡在这里?”
“头晕。”克里维赫皱眉回道,以前从没出现这种症状,不过比起头晕,他更想防范塔务长张着血盆大口,不断靠近他的样子。
塔务长问:“怎么个晕法?”
克里维赫说:“头很晕。”
“之前奥祖也头晕过一次,和你差不多,你们要克服啊,不然以后可要怎么办?”塔务长思索片刻后,又说,“既然塔里待得不舒服,不如明日你代表神女塔出席狄格林上校的葬礼吧,这事就交给你了。”
克里维赫当晚就离开了神女塔,来到陆地上,他的头晕症状缓解了,这件事令他十分起疑,为什么自己会在神女塔突然头晕?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被神女塔所厌弃,倒在地上情绪低迷,一度不想动弹,却没想到奥祖也曾出现过和他一样的头晕症状,那么这应该不是他个人问题。
晚上九点左右,克里维赫来到自己经常光顾的一家鲜花店,他轻轻拨开门上的风铃,弯腰走进去,找到正蹲在花架后面修剪枝叶的店员小姐,他说:“我想要一束适合在葬礼上用的白菊。”
尽管与克里维赫接触过很多次,年轻的店员小姐还是被克里维赫低沉平静的嗓音给吓了一跳,她扭头对上克里维赫的视线,自己如同被一只庞大的怪物所凝视,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十分抱歉地对克里维赫说,最后一束白菊刚才被人买走了,新货最迟明早才会到。
透过爬满绿藤的窗户,店员小姐说:“就是那个人,在那里呢,他还没走远,好像是叫张法利这个名字,以前经常带着一群打手暴力催债,不是什么好人,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
克里维赫顺着店员小姐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在不远处的公共电话亭旁边,一个男人靠在那里抽烟,脑袋垂得很低,手臂上有着许多若隐若现的伤痕,一直延伸到衣服里,像一条流落在外的野狗,最后他瞧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束白菊。
下雨了。
店员小姐借给克里维赫一把雨伞。
克里维赫撑伞站在花店外面,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电话亭的方向,雨越下越大,他迈开步伐,朝电话亭走了过去。
张法利察觉有人靠近,以为对方要打电话,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的衣服湿了。”克里维赫停在张法利面前,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张法利抬起眼眸,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他说话,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克里维赫说:“我把伞给你,作为交换,你把这束白菊给我。”
张法利一脸不解地看着克里维赫,仅凭直觉,他感到这个人不好招惹。
克里维赫弯腰凑近张法利,又问了一遍:“好吗?”
如柱的雨水,顺着雨伞倾落在张法利的脸上,他将白菊小心翼翼藏进外套里,露出勉强的微笑:“抱歉,这个不行。”
克里维赫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他努力从张法利身上挪开目光,可后面电话亭玻璃上依然倒影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影,他喉结微动,轻轻嗅着说:“可你的衣服湿透了。”
张法利往后退了一步,对克里维赫的举动有些生气,他说:“难道你长这么大,从没淋过雨吗?”
克里维赫保持平静问:“真的不需要伞吗?”
张法利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直接转身逃离了现场。
自从失去狄格林上校的庇护,张法利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艰难起来,首先他的催债公司没有了,他发不出薪资,手底下那群打手纷纷离开他另谋出路,然后,他以前的催债手段过于暴力,得罪了不少人,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这些人每天找他的麻烦,他身上的伤全是这样弄出来的。
离开电话亭后,张法利回到出租屋,没有心情追究刚才搭讪自己的人是谁。最近这段时间,他频繁地更换住处,最长只能待一个星期,否则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找他算各种旧账,有时还会连累房东。因此他早出晚归,尽量不让人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张法利把白菊放到床上,床是这个出租房里最干净的地方,他十几岁就在外面独自讨生活,这并不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前后死了两任老板。他对每任老板都忠心耿耿。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用自己的命续老板的命。他洗了澡,准备了一套干净的黑色西装。
第二天,克里维赫在狄格林上校的葬礼上又见到了张法利,他心想,原来是一个被狄格林上校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难怪和普通人的气味不一样。
对方携带那束白菊参加狄格林上校的葬礼,不仅没有受到最基本的礼遇,反而遭到警卫的驱赶,和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区别。
张法利说:“我以前在狄格林上校手下做事,只想为上校献一束花,不会多待。”
警卫复审着张法利的身份,光是个人形象这一点,就与这里格格不入,还有脸上的伤痕,更是不体面。警卫摇头说:“狄格林上校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有交往?”
张法利说:“我负责帮他收债。”
警卫警告道:“少在这里口无遮拦,狄格林上校生前从未出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