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拓跋王表示自己并不想再掺和凰国和天齐的争夺,在他眼里宋稚也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助力。 所以这次之后他打算直接带着拓跋玉回去闭门思过,不把拓跋玉改造好就不将她放出来。 这次这样的事,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对于拓跋的兵马宋稚确实是可有可无,但此番情况,她总要借机为自己谋点好处,便道:“可以,不过这次你们打乱我们的进度,我们还在你们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解决了这件事,往后一年的进贡多出一成没有问题吧。” 拓跋王很想拒绝,一成的进贡听着不多,但却是要真金白银的送去出啊。 可他能拒绝吗? 他不能! 拓跋王憋屈的叹一口气,“行。” 自己女儿造的孽,只得认了。 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将那个逆女好好收拾一顿,否则都解不了心头之恨。 两人谈妥之后,宋稚便带着拓跋王来到医治拓跋玉的营帐。 在看到鼎鼎大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神医在亲自医治拓跋玉后,拓跋王心中的那点憋闷瞬间烟消云散。 “江神医,您竟然真的是凰国随军的军医,小女让您费心了,您看还缺点什么吗?本王马上让人送来。” 宋稚:“……” 刚刚对她怎么没有这般殷勤。 拓跋王靠近她小声道:“巴结一个神医准没错,万一他随手赏我一颗长生不老丹呢。” 宋稚:“您怕是戏本子看多了。” 江神医就是再被称作神医,那也不是真的神。 还长生不老丹,要是有这种东西江神医至于现在自己都是一副糟老头子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问道:“拓跋玉情况如何?” 江神医道:“没关系,都是一些外伤,将养将养就能好。” “那就好。” 拓跋王放下心来,“江神医,明日本王便准备出发回拓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回去呢,实不相瞒,我们拓跋有会翻跟头的狼。” 宋稚:“要不等我走了你再考虑挖墙脚的事?” 拓跋一脸正气,“这可不是挖墙脚,我只是想邀请江神医去我们拓跋做客,顺便看看会翻跟头的狼。” 宋稚抽了抽嘴角,只怕拓跋的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翻跟头这项技能吧。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江神医在她这里是上卿,不是属下,她不会限制江神医的意愿。 这般放任显然也增加了江神医的好感,他叉着腰语气欢快道:“我要留在凰国发光发热,哪儿也不去,你自己回你的拓跋吧。” 拓跋王并不勉强,只是客气道:“若江神医想去拓跋做客,本王随时恭候大驾。” 直到江神医离开营帐,拓跋王才有时间去看看依旧躺在床上昏迷的拓跋玉。 她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腰间的一道刀伤,最为可怖。 拓跋王忍不住低声轻喃,“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太惯着她了,以后必须教会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着,真挚的看向宋稚,“她亲口承认你是她的朋友,要知道她从小就没服过哪个女子,得到她的认可可不简单,看来你们性格很合得来,就为了这,我也会老实本分成为凰国的附属国。” 宋稚仔细想了想,怎么也没想出自己和拓跋玉很合得来的画面。 她笑了笑道:“就算不为了这,凰国的实力也足以让你老实本分。” 拓跋王表情顿住一瞬,悻悻道:“我这不是想煽个情和您再商量商量那一成进贡的事。” 宋稚依旧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没有商量的余地哦~” 拓跋王只好闭了嘴。 宋稚不再打扰父女俩在一起的时间,直接走出了营帐。 出去后,却忽然浑身一颤,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冷意。 她忍不住裹紧了自己的狐裘,“下雪的天还真是冷啊。” 她还是赶紧回到她燃着炭火的温暖营帐里吧。 谁知进了营帐,那股冷意还是如影随形,甚至更加冷了一些。 她满是不解的回头,对上了谢听无比幽怨的眼神,那表情活像是被抛弃的怨妇,远比帐外飞雪来的透彻心凉。 宋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你怎么了?” 谢听阴恻恻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啊?” “我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谢听满腹怨言道:“啊啊啊啊啊!刚刚夹攻那么酷的仗不让我去,风头全都被孟齐一个人抢走了,我不服,为什么要让我带这两个受伤的女子回来照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得意啊。” 宋稚哭笑不得,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谢听这副模样,结果就这! “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谢听道:“这不是幼稚,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可先前战场上你出的风头比孟齐多多了呀,他就出这么一次你怕什么,放心吧,影响不了你的地位。” 谢听被说的动摇了,“真的?” “当然了。” 宋稚习以为常的敷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听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倒也是,让他得意一次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我谢听不死,他永远会屈居我之下,哈哈哈哈哈……” 这人疯了。 宋稚摇摇头,当她将视线转向床上时,发现床上的荔枝已经醒了过来。 荔枝可比拓跋玉伤的重多了,想来一路上是护着拓跋玉回来的。 她的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浑身都被江神医包扎起来。 刚一动弹,嘴间瞬间溢出一口血,但还是身残志坚的伸出一只手气若游丝道:“我的解药,把我的解药给我。” 宋稚汗颜,难为她都这个样子了还心心念念着解药。 如果她现在不给的话,好像显得她很不近人情。 于是宋稚很爽快的拿出一粒解药送到了荔枝嘴里。 荔枝大喜,受重伤后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女帝,绝对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啰。” 可看着宋稚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表情,她的笑意僵在脸上,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你别告诉我,这只是短期的一颗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