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我长了眼睛会看。” 宋稚眸光认真的看过去。 “若真是为了百姓好或者是百姓自发成立的自卫军,又怎么会放任城中那么多人饿的奄奄一息等死呢,更别提那些腐烂的尸首,若是寻常百姓们看见这等场景,少不得要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入土为安,不会全都毫无芥蒂的摆在大街上不闻不问。” “仅凭这点你就断定我们不是好人?” 张义很是不服,“活下去都很艰难的时候,谁有闲心去管那些。” “当然不止这点。” 宋稚道:“你们自诩被骗怕了不敢开城门,可我们进去的时候你们却没有一点战战兢兢的样子,有的只是被发现的什么的警惕和紧张,甚至肆意打量我们我外貌。” “一进城主府,你这些兄弟第一反应也不是看我们是不是好人,而是夸赞我们容貌,不觉得很奇怪吗?” 张义露出恍然的模样,“你竟关注的这般细致。” 宋稚笑了笑,“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里头的是人是鬼,观察细致不是也很正常吗,最重要的是……” 她拖长了语调,“你说这个城里为了抢夺一个馒头都会杀人,你们活到最后,自然会更加珍惜存粮才对,但我们非亲非故,一上来你们就要请我们吃东西,这样明显的破绽若是我们都看不出来,那也合该被你们算计了。” 张义面色阴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竟是这般破绽百出。” 以往他们不是没有用过这招,每次都百试百灵,因此得手了好几次。 所以便认为这种方法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忘了,先前那些人都是饥不择食没有任何退路的难民,自然是不会考虑太多,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们。 宋稚她们和那些难民可不一样。 这时其余的土匪兄弟全都围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刀剑,全都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 宋稚笑了,感情这些人一开始没有出现是土匪气质太过明显怕引起怀疑,所以都藏着呢。 听到这里的动静不对劲,便都冲了出来。 “大哥,你还和这个娘们废话什么,她们拢共也就进来了一百人,咱们剩了四百多人还怕拿不下他们!” “就是,等我们享受完了就把她们剥皮拆骨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个宋月样貌最佳,义哥,她就留给你驯服吧。” 闻言,张义点点头,“既然她们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我们也就没有留她们的必要了,不过宋月只享受一次未免太过可惜,待我享受完便也挑断手筋脚筋扔去地牢。” 这些人毫无顾忌当着宋稚的面商议着她们的去留,仿佛她们已是囊中之物。 宋稚一抬手,直直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张义扔了出去。 匕首擦过张义的脸颊堪堪飞出去,在他的脸上瞬间割开一道血口。 张义的愤怒瞬间被点燃,“臭娘们,你敢暗算我!” 说着,他径直抽出自己的剑朝着宋稚冲了过去。 身上的米粥从身上摔落,看起来凶狠又滑稽。 大战一点即着,所有人顿时全都动了起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交战在一起,那些土匪惊奇的发现,这些女子并不似之前的弱柳扶风,个个身手皆矫健凌厉。 而宋稚也一个侧身躲开张义的攻击,看着张义的样子,她讽刺道:“就你们也想霸占着陌元城当土皇帝,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义被激的眸色猩红,“贱人,等下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宋稚没有再说什么,左手一抬,又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 两人尽全力交战在一起,刀光剑影,招招都直逼要害。 这段时间宋稚的武功再次有了极大的提升,对付这样的土匪头子自然不在话下。 张义本以为就算是女兵想要拿下也不会太难,毕竟男子不论是在体型还是在力气上都有着天然的优势。 可过了几招之后,他惊觉自己越来越吃力,根本就不是宋稚的对手。 他的神色由茫然转为震惊,再由震惊转为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不久前宋稚问过的话,此时由张义问了出来。 不过张义显然没有宋稚的运筹帷幄,猜不出宋稚的底细,整个人都透露着慌乱。 人一慌乱,动作自然就更加慌乱,这不,马上就被宋稚找到破绽一匕首直接挑上了他的右手手筋。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张义捂着手腕痛苦的站在那里,剑已经从她手中脱落,殷红的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义哥!” 旁边的土匪们立即靠了过来,看见张义的伤势后勃然大怒:“贱人,你竟敢伤义哥的手!” 说着举刀就朝着宋稚冲了过去。 至于宋稚呢~ 宋稚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因为这些人扑上去的时候,周边其她的女兵也挡了过来。 宋稚笑眯眯朝着张义道:“你有人帮你出头,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啊。” 不过她自然也没有闲着,“不是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不然你先试试这个滋味吧。” 她一步步朝着张义靠近。 张义大惊失色,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和不可一世。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去,“你……你不要过来!” 宋稚笑容不减,并未停下脚步,“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啊,是送你下地狱的魔鬼,遇到我你开心吗?” 张义感觉自己想哭,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不是一群娇滴滴的女子吗,怎么战斗力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他们是想着凰国兵马一来,进城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那么陌元城他们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不如最后再犒劳犒劳自己就撤。 哪晓得这个决定让他们陷入了这般境地,他们原本可以潇洒离去的。 对,还可以带着地牢里那些勉为其难用来发泄的女人,拿上粮食找个山头东山再起。 张义心底猛然升起了一股叫做后悔的东西,但是当他看着自己这方的人明显要多一些,其她女子也不如宋稚这般厉害时,他又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