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凰国便扩大到了二十座城。 天气越来越冷，已然进入深冬。 这两日天空每天都遍布灰扑扑的铅云，像是要下雪一般。 先前宋稚让人赶制的棉衣有了用武之地，将士们纷纷换上了厚实的棉衣。 往前迅速推进的情况还在继续，宋稚的白菜萝卜荞麦已经全部消耗完，只剩了月白里储存的那些粮食。 好在那些食物数量多，只是施粥的话撑过这个冬天不是问题。 另外凰国原本十二城的百姓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在他们留下足够吃食的情况下，大家纷纷把多余的粮食捐到了前线，补给新占领的城。 整个凰国上下齐心，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 很快，又两座城成功归顺。 迄今为止，凰国已经拥有二十二座城，而天齐还有五十座城。 虽然天齐在城池数量上依旧远大于凰国，但所有人都知道，把剩下这些城收入囊中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夜里，宋稚照例在院中练武，这已经成了她睡前必修的功课。 辛挽云在一旁指导，不时满意的点点头，若不是宋稚已经是女帝，她真想让宋稚继承她的衣钵。 不过宋稚不行，辛挽云忽然发现了阿鸾的潜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将阿鸾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等宋稚练完，辛挽云道：“这座城已经忙活的差不多，咱们可以前往下一座城了，不过……” “不过什么？” 宋稚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辛挽云道：“不过下座城并未写降书来，进城只怕不会像先前那些城那般容易。” 她递给宋稚调查好的信息。 下一座城名叫陌元城，据说千年前还做过前前前朝的都城，因此历史很是悠久。 整个城不算大，论起面积还没有宣城大。 但城墙修建的非常高大厚重，若要强行闯入有一定的难度。 里头没有一个人出来过，因此没有人知道里边的具体情况。 城楼上守卫的不是士兵，而是百姓们自发组成的自卫军。 辛挽云试过和他们交涉，谁知对方看到他们就像看见猫的老鼠，她还没开口，那些人就吓得不见了踪影。 许是为了防止她们攀墙偷袭，城中的人一早就在所有城墙上浇了水，眼下整个墙面全被冻成了滑溜溜的冰墙，哪怕借助工具也很难攀爬。 辛挽云看着宋稚道：“接下来怎么做？里头的人或许是经历过几次洗劫有些杯弓蛇影，根本就不愿意露面，就算是想好好交谈一下都不行。” 宋稚想了想道：“让大家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前往下一座城，我亲自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已经到了收割这一步，她不会停下脚步。 辛挽云点点头，“也好，那就这样。” 宋稚的性子真的很对她的胃口，该避让时避让，该坚定往前时也绝不含糊。 第二天天不亮，除了需要留在城里维持秩序的人手，其余将士再次整装出发。 谢听骑在马上打趣宋尘风，“要不你就别去了呗，你的小娘子应该在柳城都等急了，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仗要打，还是回去陪美娇娘要紧。” 宋尘风摇摇头，“大家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我如何能只顾自己躲懒。” 谢听道：“倒是我狭隘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往前，等来到陌元城，发现这里果然跟辛挽云探路后描述的一模一样。 远远看去，四周的冰墙格外引人注目，城墙上也并没有多少自卫军守着，在他们靠近后，那些人便全部隐匿下去了。 辛挽云道：“稚儿，我先带着人去安营扎寨。” “好。” 宋稚让孟齐和她一起去，自己则带着谢听在附近到处转转。 “眼下这情况你怎么看？” 忽而，宋稚开口道。 两人骑着马围着城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谢听道：“还能怎么看，说不定这城里没剩几个人了，跟惊弓之鸟一样。” 宋稚眸底闪过一丝深色，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和辛挽云汇合时，营地已经搭建好，就在城外没多远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来，陌元城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营地燃起了篝火，火红的光照的周遭人脸部红彤彤的。 宋稚独自一人站在黑暗处观察着城楼之上，发现隐隐有人影在城墙上晃动。 她本想靠近看看，却发现那些人很快又消失在城楼上。 还真是一点面也不漏啊。 宋稚很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胆子这么小？ 看来一切只有进了城之后才有结论了，若是明天里头的人依旧不露面，那她们就只能强行撞开城门了。 第二天一早，白茫茫的霜到处都是，将士们操练完正在吃早饭。 宋稚刚从营帐中走出去，就听见辛挽云疾步过来道：“稚儿，有两件事，第一件是陌元城里的人传了信出来，表示可以和我们谈谈，但害怕我们直接武力镇压，所以只能接受一部分女兵进城和他们谈。” 宋稚皱起眉头，“一部分是指多少？” 辛挽云道：“不超过一百个人。” 宋稚抿了抿唇，并不慌回答，“还有一件呢？” 辛挽云道：“还有一件是张流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慕远之准备御驾亲征，眼下差不多已经从京城出发了。” 宋稚摇头叹息，“既然他着急来送死，那就来吧。” 慕远之该不会以为简简单单一句御驾亲征就能反败为胜了吧？ 有这时间不如把粮食拿出来多救济救济百姓，也能减轻减轻身上的罪孽。 辛挽云对这件事也不担心，“张流那边的事已经办完，云水悠悠的人已经全部遣散到凰国，他正准备要启程与我们汇合，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倒是陌元城这事，稚儿你准备如何做？” 宋稚和辛挽云一起并肩往前走，想了想，宋稚开口道：“那就进去看看。” “辛姑姑您帮我安排女子中武力值最好的一百个人，由我亲自带队进去。” “不可。” 辛挽云马上拒绝，还未说完，就被宋稚按住胳膊道：“您也没闲着，我有别的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