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骂那些人叛徒不是骂的很爽?现在才知道示弱,晚了!” 谢听畅快不已,他早就不想每天和这些趾高气昂的人待在一起。 明明是他们救了他们,结果等他们身体一养好,先前的感激荡然无存,然后变得嘴脸丑陋态度恶劣。 其余将领还在试图挽回,“我们先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那般,眼下我们真的知错了,三万人命不是儿戏,也请谢兄弟看在我们也曾为天齐浴血奋战的份上帮我买劝劝宋老大吧。” 谢听凉凉道:“正因为你们为天齐浴血奋战过,所以老大才会救你们,否则你们真以为我们非要朝廷抛弃的人不可吗!” 短短不到一年,他们便有了十万人马。 若想继续壮大暗中招兵买马即可,天齐不缺血性儿郎,纵然慢一点,收拢想要的人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得不说谢听确实知道怎么往他们心上插刀子的,一句朝廷不要的人让他们羞愧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忍不住开始反思,他们这种身份到底在趾高气昂些什么? 他们有什么好趾高气昂的! 真要说起来,虽然他们只吃馒头,但没有一顿是饿着他们的,馒头管饱。 而且他们身上有伤也是全靠宋稚给他们提供药膏才能痊愈不留病根,但凡人家有点私心,谁那么大方给他们用那么多药。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宋稚需要他们,是他们得仰仗宋稚! 不少士兵齐齐变了脸色,他们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哀求着开始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们是宋老大的人,以后只会听宋老大的命令,求求你们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不想死。” 谢听却是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晚了!” 他直接唤来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将这些人往大门外驱逐,没有任何犹豫。 大家都已经见识到了这些人白眼狼的行径,对他们自己作出来的结局生不起任何同情。 士兵们肉眼可见的慌乱,最后竟一起握住手里的刀枪做出攻击姿态。 “不,出去就是送死,我们不离开。” 他们试图反抗。 谢听丝毫不慌,他一抬手,身后立马出现了几排整整齐齐弯弓搭箭的弓箭手。 士兵们瞪大了眼,被这场面震慑住。 他们心里清楚,一旦他们动手,那些箭会毫不犹豫飞过来射穿他们的身体。 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谢听带着弓箭手往前步步逼近,这些人只得一步步后退。 很快,就把这些人逼退到了大门处。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当初带来的破棉被破棉衣被扔了出来。 那几个将领脸上失去血色,看了一眼身后白茫茫的雪山,又看了看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温馨,哭丧着脸道: “黄兄,不行你就给宋老大道个歉吧,我们要是离开这里必死无疑。” 黄冰总算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他眼中遍布阴沉,“你们让我给一个娘们儿认错?!” “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不争这一时之气啊。” “哼,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给她低头的,不就是赶老子走,老子走就是!” 黄冰看着那三万人,“你们,有谁愿意跟着我离开?” 然而所有人看着天寒地冻的远处都退缩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黄冰脸色难看到极致,“你们这群懦夫,你们以为姓宋的还会收留我们吗?你们就算不肯走又有什么用,留下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语气愤怒,抬脚就往大门外走去。 三万将士面面相觑,一部分人虽然不愿走,但觉得黄冰说的没错,磨磨蹭蹭后还是抱着破棉衣跟了上去。 另一部分人则觉得宋稚一个女人毕竟没有那么硬的心肠,他们认个错卖个惨不至于真的把他们赶走,于是便聚集在大门外不愿离开。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将领几乎全都留在了这里。 他们以前是和黄冰情同手足、什么都听黄冰的没错,可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容不得他们意气用事。 谢听把他们赶到门外之后便让弓箭手们全部守在那里,避免他们闹事。 回到营帐,宋稚清脆的声音从书后传来。 “怎么样,可都弄走了?” 谢听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老大,要不要再把门口那些人赶远些。” 宋稚淡然的翻了一页书,“不用,还得留着他们拉仇恨呢,况且……” 她停下来,眸光幽深。 谢听急的上蹿下跳,“况且什么?况且什么呀?” 宋稚道:“况且黄冰可不像什么有原则的好人,你和我去辛姑姑那里一趟,我有事让你和孟齐去做。” 谢听顿时来了精神,“老大,你现在什么都让我做是不是很器重我?要不给我升个副将当当?” 宋稚:“老大也让你来当好不好?” 谢听连连摆手,“那还是算了,我可没钱养活这么多人,大家也不服我呀。” 说着话锋又一转,“不升也行,您别恢复孟齐副将的位置,我还没以将领的身份‘欺压’够他呢。” 宋稚皮笑肉不笑,“等下我就给他恢复。” 谢听大惊失色:“别啊老大。” 两人来到辛挽云的营帐,又让人把孟齐叫了过来。 几人在营帐中商议了很久,辛挽云对于宋稚这般有备无患的警惕很是满意。 等安排好一切出来出来的时候,隔的老远就看见大门口那些人全都巴巴朝宋稚看过来。 她走到哪里,那些目光就跟到哪里。 不过宋稚现在心理又强大了不少,被他们这么盯着不仅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还假装不经意的拿起烤肉就坐在外边吃了起来。 烤肉的色泽油渍冲击着他们的观感,看的大门口那些人眼睛都直了。 他们全都蹲在一起唉声叹气,相互指责对方当时没有劝他们认清形势。 现在他们被丢弃,多少带点咎由自取的讽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渐渐降临。 他们肚子里开始咕咕叫,前两天吃腻的馒头,这会儿在他们眼里又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