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他们没有走出那一步。 最后,柳若虞和苍筇一前一后来到了主院吃饭。 自她出现,宋稚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尤其是当小少爷紧随其后跟进来,宋稚的目光更是直接变成了毫无顾忌的打量。 见小少爷喜气洋洋春风得意,宋稚八卦的凑过去道:“若虞,他怎么换衣服了?” 柳若虞八风不动,优雅的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慢悠悠道:“被我吓的尿裤子了。” 苍筇:“……” 宋稚:“???” 就是说,如果不想回答,其实可以不回答的。 宋稚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再询问,可没过一会儿,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苍筇身上。 苍筇正一脸幸福的给柳若虞夹菜,而柳若虞也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小少爷清秀耐看,柳若虞赏心悦目。 画面看上去太过和谐,让人不由生出一种郎才女貌的错觉。 “对了,我回去搬东西的时候看见太子正在拜会我娘,好像是在商议购置棉衣的银钱。” 苍筇忽然想起这一茬,将下午回府时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购置棉衣?” 柳若虞放下筷子,“确实听说北方边塞已经开始下雪,但现在购置棉衣会不会为时过早。” 宋稚眸色深了深,这个慕远之着实要比上一世的慕清寒深谋远虑许多。 上一世所有人都是柳若虞这种想法,以至于最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哪怕她意识到情况不对努力想用自己的嫁妆去挽救却也不得赞同。 慕清寒说他太子之位稳固,不需要她做这等沽名钓誉之事让他蒙羞。 可笑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安危,在他眼里却是她为了沽名钓誉的算计。 还好她早就弄死慕清寒出了恶气,否则她现在想起来都要如鲠在喉。 这一世慕清寒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如果是身为被狗皇帝器重的慕远之主动去提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一方面,她并不想要这种转机。 毕竟她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等收割果实。 可另一方面,如果是皇帝出面干预,那么整个边关的死亡人数一定会降到最低,再不会有那么多大好年纪的儿郎被活生生冻死的情况。 所以她难得露出了纠结之色。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算慕远之真的改变了这次事件的走向,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至少辛将军她们所有人被保全的,她买的那些东西都是必需品。 打定好主意,宋稚开口道:“苍夫人那边怎么说?” 苍筇得意的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娘又不傻,怎么会帮着南祁的对手做好事。” “但苍夫人若是拒绝,慕远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娘精着呢,她把今年没收回来的高高一摞欠款摆在太子面前,都不需要说什么话太子就懂了,他不高兴有什么用,我娘还能凭空变出那么多银子给他不成。” 苍筇说的理直气壮,脸上是百分百对苍夫人的信任。 在他眼里,就没有能难倒自己娘亲的事。 宋稚抿了抿唇,“若是从苍家拿不到银子,不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办法。”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都没有说话,但是第二天,大家就知道慕远之想出什么办法了。 因为拓跋玉怒气冲冲的出了宫来到她方来客找宋稚。 她同拓跋玉毕竟不亲近,并未告诉过拓跋玉狗儿巷里的事。 所以想找宋稚,她依旧往她方来客跑。 秦月派人来通知她的时候,宋稚正在房间里纠结自己到底要把那露骨的寝衣藏在哪里好。 要是被慕南祁看到多尴尬啊。 外头的人正在等她去她方来客,宋稚看着博古架上的一个花瓶,情急之下随手将寝衣塞进了花瓶里。 跟着仆人来到她方来客,拓跋玉已经在里头等了一会儿。 见到她后,拓跋玉立马站了起来,“慕远之说南祁要给你家做赘婿可是真的?” 宋稚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是。” 拓跋玉闻言立马像是被背叛一般眼睛里包了两包泪,“他愿意给你做赘婿都不愿意给我做驸马,他是不是虎。” 宋稚喝两口茶润润嗓子,语重心长道:“强扭的瓜不甜。” 拓跋玉气的跺脚,“我就扭我就扭。” 宋稚气死人不偿命道:“你这不是没扭到。” 拓跋玉又气又伤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抢了我给自己挑的驸马就算了,看到我哭都不会安慰我一下吗?” 宋稚像哄小孩子那样,“好好好,我安慰你。” 拓跋玉更伤心了,“谁要你这样敷衍的安慰。” 嚯,要求还挺多。 她又不欠她的,能配合她说这么两句都是因为她善良。 “那你回宫去吧,二皇子和太子应该会抢着安慰你。” 拓跋玉抽抽噎噎的抢过宋稚手里正在倒茶的茶壶,为自己倒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他们都是为了利用我,都是有目的的,那叫什么安慰。” “慕云鹤对我殷勤是想让我们拓跋一族为他所用,慕远之昨天对我态度大变是想让我拿银子给他置办军需。” 宋稚挑眉,“他问你要银子了?” “对呀。” 拓跋玉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与他荣辱一体,理应为了他的前程作出奉献,还说南祁已经决定要娶你入宋府做赘婿,让我不要再对南祁抱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