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抬眼,“你家大人是?” 小厮愈发恭敬,“我家大人是王澜之王丞相。” 哟,这可是她的财神,这脸得赏。 给店里嘱咐几句,宋稚跟着小厮出了门。 来到苍家茶楼,她很快便来到天字一号房的雅间。 这个雅间装修极为奢华,里边空间很大,配有四个侍女专门服侍,并且将隐私也保护的极好。 进去后,王澜之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宋小姐,别来无恙。” 宋稚笑容可掬,“王丞相倒是比先前容光焕发不少,想来是近日有贵人相助。” 闻言王澜之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恢复原样,“哪有什么贵人,因为宋小姐,我与二皇子已经分道扬镳。” 宋稚挑眉,既然他们不愿挑破,她也懒得明说自己撞见他和贤王往来的事。 “王丞相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是贪污够赎地契的银子了吗?” “你!宋小姐话可不能乱说,王某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何时贪污过。” 王澜之气急败坏,话音落下,屏风后头传来一声轻咳。 宋稚这才注意到里边还有一个人影,她好整以暇的看向王澜之,见王澜之正色道:“这位是王某今日想要给宋小姐引荐的贵人。” 宋稚想也不想道:“哦?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为我引荐贵人的地步了?” 王澜之没想到宋稚这般心直口快,赶紧找补,“宋姑娘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为宋小姐引荐是我们共赢。” 宋稚难得没有反驳,想要看看王澜之葫芦里卖什么药。 屏风后的人动了动,沉沉的声音传出,“久闻宋小姐大名,一直想要认识认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宋稚对这种流于表面的恭维毫无波动,抱起胳膊道:“阁下打算一直藏在屏风后待客?” “因我身份特殊,所以暂时不便示人,还望宋小姐见谅。” 屏风后的人动都没动,显然完全没有出来的打算。 宋稚眸色黯了黯,王澜之打圆场道:“宋姑娘大可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眼下邀请你来是想共商大事。” 宋稚语气带了玩味,“共商大事?我记得不久前我应该才拒绝过你。” “那是以前!” 王澜之有些恼羞,“那时你嫌我依附于皇家没有自己的势力,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有贤……有贵人这张王牌,定能扭转乾坤。” “口气不小。” 宋稚已经确定屏风后边的人正是贤王,若慕清寒是贤王的儿子,那她们中间可是隔了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在一起共商大事。 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杀了慕清寒,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定罪。 就这贤王还能找上门要跟她合作,定然是准备好卸磨杀驴。 想着,她挑起一个笑,“畏首畏尾连人都不敢见,我为什么要冒险和你们共谋,真想合作,还是先拿点诚意再说吧。” 宋稚莞尔,作势便准备离去。 ‘砰’的一声,屏风后传来拍桌的声音。 “宋小姐真以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宋稚冷笑,“不然呢。” “你找死!” 对方显然十分不满她一点面子也不给,一声令下,门外顿时冲进来无数手持长剑的侍卫。 剑拔弩张时,候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四名侍女上前道:“客人息怒,茶楼有规定不得在此动手。” “小小一个茶楼,你们算什么东西。” 对方语气中透露着鄙夷,丝毫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道:“把她们都给我拿下!” 房间里顿时充满杀意,几乎是瞬间,那些侍卫便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 出乎意料的,这四名侍女武功奇好,她们迎上去与那些侍卫缠斗在一起,虽人数上处于劣势却并没有吃亏。 宋稚本来还准备叫暗卫,见此情景放宽心从容坐到一旁。 “阁下这种态度可不像是有求于人。” 对方也没想到区区茶楼里还卧虎藏龙有着这般高手,脸色沉的像是可以滴下水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茶楼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话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甚至带了浓浓杀机。 这时其中一名侍女右手一翻拿出个铃铛摇了起来,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响彻二楼,不多时,一名面容含笑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众打手从楼下走了上来。 屏风后,贤王一抬手,打斗双方这才分开。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来人,似乎笃定对方不敢得罪自己,冷哼一声,“你就是茶楼的管事?” 中年男子笑容弧度始终不变,“客人猜的不错,小人正是这家茶楼的管事,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引得客人出手?” “那还得问问你们家的侍女。” 一名侍女立马上前附在管事耳边耳语几句。 听完后,管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稚。 就在王澜之等人都以为管事会向着他们说话时,管事不紧不慢道:“客人有所不知,宋姑娘乃我们茶楼的贵宾,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在这里受伤,希望客人能谅解。” “谅解?胆敢让本王谅解,要看你们能否承担让本王谅解的怒火!” 终于,屏风后的人再也忍不住自曝身份,他略使内力,面前的屏风顿时四分五裂炸开。 一位丰神俊秀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中,他衣着华贵,不怒自威,不是贤王还有谁。 王澜之立马狗腿的跑到他身后,“王爷,我就说这小丫头片子心眼多的很不会乖乖配合吧,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干脆一窝端得了。” 贤王不悦的睨他一眼,“你在教本王做事。” 王澜之悻悻的缩了缩脖子,“下官不敢。” 门口,管事笑容终于保持不住,神色凝重起来。 碍于贤王身份,在场的人慌忙俯身行礼,只有宋稚依旧不动如山。 众人战战兢兢的样子成功取悦贤王,他得意的勾起唇角,却又在看到无动于衷的宋稚时眼中瞬间迸发出怒意,朝着管事阴沉道: “本王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若你现在将功赎过替我解决她,我可以不计较茶楼怠慢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