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说不过李言,孙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搬出宋稚道:“稚儿也绝不会答应其她女人嫁进宋家。” 宋稚本来嗑瓜子磕的正开心,冷不丁的被拎出来说事,当即扔了瓜子几步走出去道:“我答应啊,我可太答应了。” “你……你怎么向着外人!”孙氏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说完后脚就被拆台。 宋稚客气又疏离,“孙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断绝母女关系,你对我而言也不过一个外人。” 孙氏眼里闪露着泪花,“可我毕竟生了你,你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我吗?” 这次宋稚还没开口李言又接过话道:“你还知道稚儿是你生的啊,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偏宠侄女逼的亲闺女心寒,还要送亲闺女下大牢要亲闺女命,稚儿没放狗咬你都是心善,还好意思搁这儿指责稚儿不帮你,孙夫人,本官见过的人多如牛毛,但像你脸皮这么厚的还是第一次见。” “李言!” 孙氏忍无可忍,“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轮得到你插嘴?你很闲吗?有在这里插手别人家事的功夫不如好好调查雅乐她们的死因。” 李言不慌不忙,“本官自己的职责当然不会忘,但老宋乃是我至交好友,我当然乐意他摆脱你这样心思丑陋的女人。” “我心思丑陋?” 孙氏阴沉的笑了,口不择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这么讨厌我是因为你也喜欢谢吟吟对吧。” “你喜欢却不敢宣之于口,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伤神,还一个劲儿的撮合她和别的男人,你个怂包,还不如我呢,起码我知道勇敢争取。” 李言并不避讳,坦坦荡荡道:“我的确喜欢吟吟,她那样美好的女子值得被人喜欢,但她只将我当成兄长,我便愿意成全她的幸福,你所谓的勇敢争取不过是建立在伤害她人的基础上,这样的争取不要也罢。” 宋稚眯起眼睛,她今天似乎知道了很多了不得的事。 宋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好了都别说了,大庭广众一直提这些陈年旧事实在让人笑话。” 他瞥了孙氏一眼,“你我和离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不要过多纠缠。” 说完声音柔和下来,期翼道:“李兄,关于吟吟的事,咱们进去再说可好。” 李言点点头,作为朝廷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当然也不想和孙氏这样的泼妇在大街上对骂。 几人进了宋府,孙氏本来也想进去,被管家叫人拖了出去,气的她在原地叫嚣了许久。 不过现在百姓看她都是当笑话看,根本没有谁再过多关注什么。 下人端来茶水,宋阳坐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搓了搓手,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李言看不下去了,主动道:“确实找到吟吟的踪迹了,她去了边塞,在那里开了一家客栈。” 沉默片刻,李言羡慕道:“客栈名叫念阳客栈。” 念阳…… 宋阳只感觉脑海里‘轰’的一声,所有理智瞬间坍塌,急切道:“具体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回来。” “找她回来?” 李言讽刺道:“你不处理好你的下堂妻,等着吟吟回来再被她羞辱吗?” 宋阳面色僵硬下来,下定决心一般道:“我会处理好这些事再动身。” “老宋,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去找她也就罢了,她或许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你若要去找她,万不能再伤她第二次。” 李言认真道:“但凡你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拼着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妹子讨回公道。” 宋阳眼眶微红,“这是自然,这些年她受苦了,是我欠她的。” “李兄,谢谢你。” 李言敛起情绪苦涩一笑,“你我二人还谈什么谢,况且我做这些更多是为了吟吟。” 想当年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出身又高贵,可以说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他神魂颠倒的姑娘从城南可以排到城北。 可独独,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姑娘。 交代完要交代的,李言留下一个地址便离开了。 他现在确实为了慕清寒和宋雅乐的死忙的焦头烂额。 宋阳没有多留,他摩挲着手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一遍又一遍。 本来宋稚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此时见他这般模样,贴心的给他留下了自己的空间。 她带着小桃回到清风院,小桃感慨道:“没想到老爷还经历了不少事。” 宋稚道:“你找人把孙氏好看了,别让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 小桃麻利的跑出去了。 宋稚回到房间,正准备倒杯茶喝时,窗边忽然人影一闪,一道蓝色的身影敏捷的跳了进来。 她摆出防御的姿势,正准备叫人,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喊,是我。” 宋稚放下警惕,看见满头大汗十分狼狈的苍筇。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苍筇自顾自抢过宋稚手中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喘息道:“别提了,小爷想在你这里躲几天避避风头。” 宋稚眸光带着审视,“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苍筇当即一脸正气的挺起了胸膛,“小爷是那种人嘛。” 宋稚毫不留情,“是。” 这位大少爷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没少干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苍筇痛心疾首,“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样想我。” 宋稚懒得继续和他浪费时间,“快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吧。” 苍筇悲伤的抬头看天,“还不是我娘。” 说到这个,他逐渐义愤填膺起来,“她让媒婆给我相看了一个员外的女儿,媒婆把那姑娘夸的天花乱坠,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那画像也画的面若桃花婀娜多姿。” “结果方才回去一见,那姑娘分明是一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夜叉,她拉着我原地就要拜堂,恨不得今晚就洞房,实在太可怕了,还好小爷跑得快。” 宋稚,“呃……” 苍筇还心有余悸,“幸得天齐民风开放没什么男女大防一说,否则谁稀里糊涂娶到她岂不造了大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