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看完了那些信件,猛的扔到皇后脸上,“这便是你说的小人谗言?!” 皇后赶紧捡起地上的纸张,随着她看清那些字,身体当即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皇后脸上血色全无,“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上呵斥道:“这也是栽赃陷害,那也是栽赃陷害,皇后,你是拿朕当傻子吗?” 那些信件,赫然是这段时间宋稚收集的那些。 在她被孙氏带出大殿后不久,宋阳就让他手下的一名门生揭发了这些事。 慕清寒与孟齐两人还抱有侥幸心,试图喊冤,“父皇,知晓儿臣与孟将军笔迹之人不在少数,不论您看到什么一定都是伪造,儿臣对父皇心怀孝悌,绝无二心。” 孟齐醉醺醺的磕头,“皇上,这么多年微臣苦守边塞只为天齐安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其话言之凿凿,字字恳切,要是换做以往,说不定皇上真就动摇了。 可现在摆在皇帝面前的是铁证如山。 皇上脸色沉的可怕,他死死的盯着慕清寒,“传令下去,搜查东宫。” “皇上!” “父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皇后的,一道是慕清寒的。 “万万不可啊。” 皇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绝对是有人挑拨离间,若皇上真的遂了敌人的奸计怀疑寒儿,父子间生出嫌隙,让寒儿以后如何服众。” “再者皇上仔细想想,寒儿已经是太子,以后必将继承大统,何必冒险多此一举。” 皇上冷冷瞥过去一眼,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看到皇上动摇,宋阳连忙上前一步,“皇上,事关天下社稷,微臣以为宁可严谨也不能放过,相信太子殿下作为东宫之主定能理解才是。” 皇后怒目而视,“宋大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难道非要给本宫的皇儿欲加之罪吗!” 宋阳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息怒,若太子真是被冤枉,只有彻查才能还太子殿下清白,微臣也是为了殿下着想。” “那你倒是说说我儿迟早要继承皇位,为何要谋反。” “皇上正当壮年身体康健,想来在位几十年不成问题。” 言外之意,在位那么长时间,明明离权力巅峰只有一步之遥,太子可不一定想耗那么久。 “更何况其他皇子都表现优异,想来殿下一定也很有危机感。” “你!”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你血口喷人。” “所以为了殿下的清白,还请皇上彻查。”宋阳弯下老腰,不卑不亢。 “宋爱卿说的是。” 龙椅上,沉默许久的天子终于再次开了口。 他目光冷冽,一股巨大的威压笼罩在大殿中。 他是最属意慕清寒继承皇位,可那仅限于继承,不包含逼宫。 皇后惶恐的往前挪了挪,“皇上三思。” 宋阳看热闹不嫌事大,“娘娘这般阻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心虚所致呢。” 皇后恨恨的瞪宋阳一眼,她可不是心虚嘛,毕竟她那蠢儿子实在不太聪明,一旦被抓到把柄那将是灭顶之灾。 可眼下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们已经退无可退。 慕清寒浑身直冒冷汗,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既然父皇疑心儿臣,那儿臣便让父皇搜宫洗清嫌疑便是。” 他在赌,赌自己的暗格足够隐秘,不会被发现。 皇上隐忍着情绪派人去查,整个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氛围越来越沉重。 可就在这样的沉重里,偏偏宋稚笑的异常轻松。 慕清寒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因为她上一世死之前见到他进过暗室,知道那里怎么进去,所以方才已经退出去‘好心’的告诉了那些侍卫。 她躲在人群的后方眉眼弯弯,要不是怕太引人注目,她都想嗑瓜子了。 终于,前去搜查的侍卫回来复命。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回话的侍卫身上,皇后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慕清寒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名侍卫,万众瞩目中,那名侍卫一丝不苟的呈上了一堆他藏在暗室中勾结大臣的一系列东西。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慕清寒眼里的光,骤然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恐,“不,不是这样的,你听儿臣解释父皇。” 皇后脸上一瞬间失去血色变的惨白,她顾不得形象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寒儿一定是被挑唆的,皇上明鉴。” 而那些暴露出来与慕清寒勾结的臣子,此刻也慌忙跪下求饶。 整个大殿乱作一团,各色声音不绝于耳。 皇上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只有泛起青筋的脖颈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他深深的看着慕清寒,颤抖着声音问出两个字,“为何。” 皇后依旧在磕头,甚至已经磕出血迹。 慕清寒害怕的直哆嗦,“父皇,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