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县,太守府内。 袁术兴奋的高坐在主座之上,对于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颍川郡,袁术颇为自得,而其余人等依次而列。 “袁公,既然我们已经拿下颍川郡了,需要立刻做好部署,以防董卓大军南下。”耿弇上前说道。 “耿将军不必担忧,寇恂将军已经带兵在阳城县北部的嵩高山和阳乾山深处埋伏,只要董卓的军队敢从轘辕关内杀出,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袁术平静的说道。不过,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然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与激动。 “董卓军征战四方,其麾下通晓兵法之人数不胜数,既然知道我们在嵩高山和阳乾山之间布下重兵,必然不可能从轘辕关内杀出,轘辕关上的旗帜必定只是虚张声势,掩人耳目。”耿弇抱拳一礼,郑重的说道。 “哦?以耿将军所见,董卓的军队会从何处进攻。”袁术轻抚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以我所见,董卓军队极有可能从广成关出发,经梁县进入颍川境内,以及从河南尹的南部县城新郑进入颍川攻打长社县。 这两处极为重要,一旦有失,整个颍川震动。 耿某虽然不在,愿意带领一军前往颍川西部,堵住敌军从梁县的进攻。 袁公可派一人替回寇将军,让他率领一军守住长社县,方可保万无一失。”耿弇胸有成竹的说道。 袁术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这时,何夔突然上前问道:“耿将军,你与寇将军皆是袁公手下极善用兵之人,一旦你们都去驻守,南方的刘表突然向南阳发起进攻又如何?” “叔龙不必担忧,刘景升才上任荆州刺史一年有余,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荆州势力,最多也只是在边境虚张声势,不可能组织大军北上。 而且,荆州的豪族们守土有余,开拓不足,荆州的部队大部分皆是豪族们的私兵,刘景升很难指挥得动。 唯一能指挥得动的江夏郡又距离太远,并且还有盗匪四处劫掠,他们自己暂时都顾不过来,不可能北上的。”耿弇一针见血的指出荆州目前的困境。 “原来如此,叔龙受教了!公路,无须犹豫了,耿将军之言乃金石玉言,还请下令。”何夔先是感谢了耿弇一句,继而向袁术建议道。 “好!既然其他人并无异言,纪灵听令!”袁术意气风发的大喝一声。 “末将在!”一位彪形大汉上前说道。 “命你即刻前往阳城县北边的防御重地,替回寇恂将军,镇守此处。”袁术下令道。 “诺!”纪灵接过诏令,躬身一礼后,立刻雄赳赳气昂昂转身离去。 随后耿弇也得到将令,率领本部人马以及陈兰、雷薄部一同前往颍川郡西部。 ………… 陈留郡,陈留县。 自从陈留太守张邈战死,陈王刘宠进驻陈留郡后,陈国的工作中心就由陈县转移到陈留县。 这一日董卓以及皇帝的两位使者先后而至。 不同的是,董卓派来的使者是正大光明而来,而当今皇帝派出的使者却是身穿普通百姓的衣衫,秘密前来。 相同的是,两位使者前来的目的一样,皆是要求陈王刘宠出兵颍川,牵制袁术的兵力。 刘宠没有拒绝皇帝的理由,自然也不可能得罪权臣董卓,只能满口答应。 送走董卓的使者后,刘宠在密室内留下了皇帝的使者,询问其出兵颍川的原因。 董卓让他出兵,刘宠可以理解,因为董卓想拿下颍川,让他出兵牵制颍川的部分兵力。 而皇帝让他出兵颍川则让他摸不着头脑。 如果和董卓的目的一样,那董卓和皇帝只需派来一位使者即可。 如今却各自派来一位使者,而且皇帝的使者还是暗中前来,明显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就有些捉摸不透了。 刘宠询问过皇帝的使者后,也不知对方是真的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愿意向他说明,一口咬定他只是传达皇帝的旨意,其他事情并不知情。 刘宠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放对方离开。 待到皇帝的使者走后,刘宠招来自己最信任的谋士,陈国国相,会稽人骆俊。 “孝远(骆俊),董卓派来的使者命我出兵鄢陵县,进逼许昌,其用意就是牵扯袁术的兵力。 那圣上的派来使者让我出兵颍川又是何意?如果与董卓的目的相同,何须多此一举的在派遣一位使者秘密前来?”陈王刘宠不解的向骆俊问道。 骆俊沉吟良久,还是缓缓开口道:“陛下此举,高深莫测,我细细揣摩之下,还是不得要领。不过,既然陛下和董相国的目的相同,我们出兵即可。” 陈王刘宠点点头的道:“我会亲自带兵前去,陈留郡以及陈国的政事就交由孝远全权负责。” “臣定当不负陈王所托,进军颍川的事宜还请陈王处处小心。”骆俊嘱咐道。 “本王明白!” ………… 荆州,南郡,襄阳。 自从刘表担任荆州刺史后,就将治所从江陵城迁到了襄阳城。 或许是因为南郡人口本就不多,而襄阳位于南郡的最北端,越过汉水就是荆州第一大郡南阳郡。 或许如今南阳郡是袁术的地盘,刘表将治所迁到襄阳城,颇有后世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气概。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与刘表联姻的蔡氏以及鼎力扶持刘表坐稳荆州刺史位置的蒯氏,皆是襄阳本地的豪族。 刘表将治所迁往襄阳,既是示好扶持自己的襄阳本地豪族,又是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因为这个时期的荆州并不太平。 刘表接见董卓派来的使者后,召集自己的幕僚问道:“董卓派来使者,让我们出兵袭取南阳郡南部的邓县,诸位怎么看?” “听闻颍川郡太守盖勋已死,袁术则兵不血刃的占领了颍川郡,董卓必然雷霆大怒,让我们出兵邓县,不过是牵制袁术的兵力,让他们能尽快夺回颍川郡罢了。”蒯良轻叹一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