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 她看着闭上眼睛装睡的章砚淮,有些哭笑不得:“不是,章砚淮,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这模样倒不像平常时候,看起来有些任性霸道,倒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元凝觉得他手上的温度逐渐升高了些,刚想将手抽回去,却见他睁开眼睛,又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她,似控诉一般:“你不要动!” 元凝看他,终于察觉他此时的状态不对,于是,另一只手将床头的一个小凳子捞过来塞到屁股下坐着,然后继续看着他。 她觉得有趣,说:“你好霸道,硬要抓着我的手,还不让我动了?” 床上的人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将头转回去,一副顽固的模样,但是耳朵偷偷红了。 元凝…… “噗!” 若是他这样,那她就很期待陪他继续唠唠啊。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说,是不是很霸道,怎么能抓着我的手不放,还不让我动?” 床上的人依旧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闭着眼睛。 元凝…… “你闭上眼睛就以为不用回答我的话了吗? 你是小孩子吗?学会掩耳盗铃了,以前那个君子方端,守规矩的章状元哪去了?” 她见章砚淮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抖动了几下,晃了晃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想要将他藏在被子下的两人交握的手拿出来递到他面前给他看。 这时章砚淮似乎也装不下去了,他抿嘴,转头看她:“现在不用守规矩。” 元凝本来还打算继续嘚啵嘚逗他,冷不丁听到他开口,有些疑惑:“什么?” 章砚淮:“现在不用守规矩,在梦里不用守规矩。” 元凝:“!!” 她眯眼:“嘿,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在梦里呀……”声音意味深长。 章砚淮:“你比之前多话。”他似乎有些新奇。 元凝:“你之前还梦到过我呀?你梦到我做什么了?” 章砚淮侧身,微微抬头看着她,然后耳朵和脸上都染上了胭脂,一副害羞的模样。 元凝身子在那张用来踩着上床的小凳子上动了动,诧异:“你小子!你不会,做的是不正经的梦吧?” 元凝看他的神情,越想越觉得可能。 她忍不住重新打量章砚淮,这小子平时可守规矩了,连当初与她表白那次如此激动,靠近了些,但是被她指出来,他还是克制地慢慢拉开一点距离。 难道他内心其实很狂野? 就在元凝诧异的目光中,三好青年毫不犹疑地点头:“嗯!” 元凝看他那副眼睛就要死盯在床上不移开,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模样,忍不住嘶了一声,接着八卦地问:“你倒是说说,梦见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 章砚淮似乎诧异她会这么问,但是好半晌,唇都被他抿得殷红了,才说:“我喜欢你这么陪着我。” 元凝觉得他答非所问,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好自私啊,你好好地睡在温暖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就只能蹲在床头,哎呀,我的脚都麻了,你居然还喜欢我这样呢!” 章砚淮原本还害羞的脸听到她这么说有些紧张,似乎打算要探头看她的状态,被元凝眼疾手快用手被按住了肩膀不让动。 “你消停点,胸口那道疤还没好呢,动来动去的到时候扯开了,我让宋赐重新给你缝!到时候就不是像现在缝得这么漂亮工整了,给你弄一条歪歪扭扭的大蜈蚣!” 章砚淮似乎被她的话刺激到,她抬眼看她的脸,接着委屈巴巴地低头,眼圈还有些红:“嗯。” 元凝:??? “你嗯什么嗯,怎么一副我欺负了你的委屈小模样,我怎么你了吗?”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不料青年抬头:“你知道我胸口有一个很丑陋的伤口,是不是很嫌弃。” 元凝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想要戳戳他的脸,只觉得此时的章砚淮怎么看怎么好看,但是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你可别诬赖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的伤口了?” 章砚淮:“那你那天为什么偷偷离开?我……拽得紧,你将裙子给割下来了,等我醒来就只能见到你留下的裙角…… 我以为我那天要死了,想要跟你道别,但是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元凝看着他低落的小模样,内心都有些愧疚了,没想到他因为这件事情居然这么伤心啊,但是她这也不是逼不得已嘛,再说,这裙角也不是自己割的呀! 元凝不认错:“你还说呢!你就说说你是不是很霸道?你拽着我的衣服不让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却让我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一坐到天亮不成,那到时候我不得被冻死饿死?” 章砚淮见她模样愤愤,倒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诚点头:“对不起,我错了,害你受累了。” 虽然是道歉,但是元凝见他眉眼间的郁气和低落肉眼可见地消失,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喜悦中一样。 元凝:“你怎么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