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这话一出口,陈家等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 他们重新打量起了面前这个少女,觉得之前看错了人。这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元凝任由他们打量,嘴角含笑,依旧是一派单纯天真的模样。 她脸上带着疑惑,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围观人群中又传来不小的讨论声,也觉得陈家一行人莫名其妙。 都不是傻子,陈家人今日这不要脸皮的纠缠做派,大家只要一细想,多少能猜到点东西。 可不就奔着元家的家业来的嘛! 要知道,元家可是他们县里,甚至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家底非常丰厚。 元婄嫀这一脉人丁稀薄,但是这些年来,就算女主子死了,当家的何言成又时而糊涂时而清醒不太正常,元家的生意却依旧是越做越大的。 周围邻居多少都接受过何言成的恩惠,对他们家并无多少恶意,不由对方家人指指点点。 他们偶尔会在街上遇到何言成,自然也知道,何言成糊涂,却并不像那些老了不济事的老人那样。 他虽然偶尔稀里糊涂,但是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却还是处理得非常好的。 若是谁想着趁他糊涂要给他下套,占他便宜,那都是不能的。 先不说元安安排了多少人跟着何言成,就是何言成这个人,也是人老成精的存在,有时候他识破别人的诡计时还念叨着自己只有二十岁,骂别人老糊涂没本事,还敢打他的主意。 硬生生将人气得半死。 也正是因为何言成能应付江城的生意,所以元安才能安心地外出经商,在很多地方都发展了生意,最近两年还成为最出名的皮货商人,甚至差点让整个江城的镖局都靠他吃饭…… “怪不得他们今日巴巴跑来元家闹事,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 邻居觉得他们真相了,厌恶地看着陈老太等人,口中小声嘀咕‘白眼狼’。 元家虽是富商,但是这么些年非常低调,并没有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反倒经常会捐钱做慈善。 而且何言成非常会做人,每年会给当地官员送礼,与县令的关系也不算差。 所以这些年来,元家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并未遇到过什么大事。 加上元婄嫀和何言成对何家人和元家人是非常好的,周围的人有谁不羡慕? 他们每年会给两家祠堂捐钱,还会出钱资助元家和何家的子孙,将他们送到学堂读书识字。 若是两家中任何人有了麻烦,出了问题,他们也会一帮到底。 元家和何家也正因为他们的扶持,慢慢的日子越过越好,甚至还出了不少有出息的后代。 陈家作为娶了何言成两个哥哥的人家,这些年来得到的好处可不少。他们不仅不感恩,如今还打上了元家的主意,可不就是白眼狼行为吗? 陈银娘有些气急,对着骂他们的人大声狡辩:“你们少胡说八道,我们方家没有那个意思!” 被扶着回来的陈影儿也气急:“什么叫我们不要脸想要占他们元家的便宜? 当初是他们将我们一家请进去元家住的,结果想将我们赶出来就赶出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人群中一片哗然,陈银娘恨不得捂住方影儿的嘴巴。 “瞧瞧,这不是承认了吗?他们就是想要重新进去元家住。” “对啊,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就算是请进去元家的,又不是将元家送给你们陈家了,让你们回家还有错了?” “肯定是在元家享受惯了,不舍得这里的富贵了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陈家人,好些人甚至眼珠子转悠,想看看元家里面怎样,猜测里面的生活如何享受。 陈影儿没想到自己说的这句话会被大家嘲讽,她觉得不理解,也觉得委屈。 她在元家住了几个月,已经习惯了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也习惯了元家丰盛的菜色,还有只要伸手就能在讨到银子出去挥霍的那种畅快的生活。 因为出手阔绰,穿戴也贵气,她这几个月内还认识了不少朋友。 她们都捧着她,甚至羡慕她,说元家人丁稀薄,将她们一家接进去肯定是有心想要她继承家业。 陈影儿听得多了,也当了真。 她观察过元家的下人,发现他们对她格外恭敬,甚至只要她一张口,他们都会照做。 她也听过元家下人嚼舌根,他们也说她是元家尊贵的客人,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叔祖父的家业…… 陈影儿美得要冒泡了,沉浸在喜悦中,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一个劳什子表妹,甚至还被元安给赶了出来。 她看向元安,眼神怨中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情意,心痛,觉得元安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元安比她大了五岁。 陈影儿觉得,虽然他年岁大了点,还是被买回来的,身份低微又才疏学浅……也就只会做生意罢了,但是,她想着童年时元安好歹帮过她的,她也不想他孤独终老。 尤其是将来她继承元家的生意后,元安就没地方去了,也是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