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宝一锤定音。 尤其是看到林樾那似乎想要抢先一步过去的眼神,他带领着队伍立刻出发,拦也拦不住。 苏金宝心中美滋滋。 听林樾的意思,赵娘子如今也在赶回家,不过她用着马车,并不比林樾这几个骑马的快。 苏金宝决定让自己喜欢的娘子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 到时候她看到自己守着她家的旧宅子,还替她收拾干净屋子,打理了养父母的墓地,一定会很感动。 林樾就欣赏苏金宝这说干就干的性子,呜呜泱泱一群人出发,他就带着下属跟在后面。 此时已经很晚,路上黑,但是苏家人准备了火把,灯笼,一应俱全。 灯火朝村尾行进着,很快就将睡在前面的‘疯老头’给吵醒了。 苏金宝也被前面一圈又一圈的黄符给吓到,只觉得阴森森的,前面那栋房子透露着凉意。 林樾从后面上前,抽刀将最前面的黄符圈给砍断了,面上丝毫无惧,就要上前。 “等等,你不能过去,让我先过去,是我先到这里的!” 苏金宝眼见林樾就要带着人过去,顿时急了,也不顾一边村长的阻拦,抬起后面的黄符就要先走。 苏家下人自然怕自家少爷出什么事情,纷纷也跟上。 昏黄色的火把瞬间将前面照亮,什么凉气啊,阴森啊,全都没有了,甚至村民脸上也没有了恐惧。 他们继续跟着队伍,也想要看看他们怕了几年的屋子里面究竟有什么。 跟着的人更多了,苏家并不知道那屋子的情况,但是村民却是知道的。 他们这几年不敢靠近村尾,甚至很多村民,尤其是家中有娘子的,都搬走了。 造成如今他们村一大堆老光棍,心中怎么会没有怨气? 好不容易有人领先,众人仿佛找到了底气。 转眼村中的壮汉对视上,然后带上了家中的棍子,铁锹,锄头什么的,眼神坚定。 他们光棍的怨气比鬼的怨气还大! 林樾看着将锄头等工具偷偷藏在身后的村中汉子,心中更加确定这里有问题。 那‘疯老头’突然拦在众人面前,长得奇丑无比,佝偻着身子,眼睛往上翻,发出诡异的笑声。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来杀我吗?” 站在前面的苏金宝吓了一跳,差点被那老头给抓到了。 老头一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凉了不少。 他说话声音缓慢,晦涩而带着一股浊气。 好几个村民吓得手中的棍子锄头都掉了,发出声响,惊动了苏家众人。 “你们拿着锄头做什么?”下人不由惊讶。 前面的苏金宝被渗人的眼神一直盯着,觉得身上的肉都在抖。 “这,这位就是赵娘子的亲戚吗? 老伯,我是赵娘子的未婚夫郎,是来这里带着你去享福的,今夜我们就先住在这里,等赵娘子回来,咱们就回京城……” “桀桀桀,什么赵娘子,没有赵娘子,你们是来杀我的吗?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眼神看向村长,吓得村长老头一直后退,脚都软了。 苏金宝也害怕,总觉得这疯老头虽然佝偻着身体,但是压迫性十足。 “是这样吗? 那可能是我们找错地方了,既然如此,我们先告退……” 苏金宝打起了退堂鼓。 她觉得就算不在这里住,到时候也能等到赵娘子。 他还没有说完,拦腰伸出一条修长的大腿,一脚踹在那疯老头的身上,直接将老头踹倒在地。 苏金宝吓得朝那边看去,发现林樾冷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被他踹飞的疯老头。 “你——”不要命了? 苏金宝没有说完,林樾就朗声开口: “装神弄鬼的!这人根本不是赵娘子的养父母家的亲戚,她说过养父母家没有其他亲戚。” 村长惊魂未定,看着就要爬起来的疯老头,迅速问:“那他是谁?” 在他们赵家村待了这么久,而且让他们恐惧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不是这屋子主人的亲戚! “抓住他,他不是我们凤缘人,看身形反倒是像北戎人。 北戎人骨架大,长得也丑,而且不太会说我们凤缘的话,这应该错不了!” 林樾朝破风看了一眼,然后嫌弃地看向要扑过来的疯老头,继续说: “这也不是他原来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面具,而且是很拙劣的面具,一看就能看出来。” 对于从小就戴着面具做人的林樾来说,看穿眼前这北戎人的伪装,简直是小儿科。 苏金宝诧异,结果看到林樾身后跟着的之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黑衣护卫瞬间气势凶猛地朝那北戎人而去,招数凛冽。 他不由看呆了,心中一凉。 幸亏之前没和他们打起来。 此时,他琢磨林樾的话,呆呆地想:既然这张不是他的真脸,怎么还说人家丑? 那北戎人也不装了,佝偻的身体挺直,的确是比他们现场的人看起来都要强壮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