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问:“你为什么不要他们的钱，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郑娟虽然不知道水自流他们什么时候会被抓，但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段时间，她不可能理所当然的收周秉昆卖自家镯子的钱。 郑娟说:“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我刚开始都不想要的。” 周秉昆给不出去，又不敢再待下去，满屋子他闻到的都是郑娟的味道，就说:“那我先走了。” 三个人睡觉，郑娟睡中间，她现在一个人带娃，有点累。半夜都是郑光明听到楠楠哭声喊醒郑娟的。 郑娟摸着郑光明的头发说:“光明真乖，没有你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就靠你喊姐了。” 郑光明一直怕自己成为累赘，现在有了可用之处他很高兴。 出了头七，郑娟烧水给郑光明洗澡，她给郑光明狠狠的搓了一遍，这几天都没有管他，头发都是油。 用空间里的香皂，和丝瓜瓤搓。郑光明看不见却能闻到。“姐，你用的什么，这么香？” 郑娟说:“香皂，咱妈放起来的，你好久没洗澡了，这次好好给你洗洗。” 郑光明说:“好香啊，闻起来好好吃。” 郑娟这个香皂可以食用，她说:“要不要我给你一点点让你尝尝？味道是涩涩的。” 郑光明问:“姐，你吃过？” 郑娟就笑:“对啊，我闻着太香了，就想尝尝什么味。” 郑光明听到姐姐都尝了，他说:“姐，那我也试试。” 郑娟给了他一点点:“什么味？” 郑光明吐出来:“闻着香香的，吃起来确实涩涩的，怪怪的。” 郑娟说:“怪就对了，这是去污的，不是吃的，洗完澡让你香香的。” 给郑光明洗完澡，抱到炕上说:“光明，你看会楠楠，姐也去洗洗。” 郑娟来到空间，泡个灵泉浴。 洗完澡，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她还是第一次看郑娟的长相。 第一眼就只觉得美，娥眉凤目，含蓄柔弱，拥有男人幻想的美貌。 郑娟确实是个贤妻良母，她很多美好的品质吃苦耐劳、勤劳孝顺等冉秋妈妈也都有，但冉秋没有，她一直说妈妈太勤快了太好了，所以养的女儿又懒又馋的。 人人都爱郑娟这样的人，但愿意成为郑娟的有几个？正是因为少才让人喜欢吧。 收拾好厨房，回到炕上，就发现姐弟俩没什么衣服，加上郑母的，也就一个箱子，整个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吃饭只有窝窝头和青菜，想吃肉都难，豆腐也不是随时有的。 郑娟现在没赚钱，也不敢买，街道办的来通知郑娟有糊纸盒的时候，郑娟还真高兴。 郑娟说:“光明，姐去街道办拿纸盒，你在家等着姐啊。” 等到把材料拿回来，郑娟教光明折纸盒，很容易的，有棱角，一教就会。 “光明，不用急，慢慢来。” 郑娟熬了浆糊，光明折纸盒，她用浆糊粘起来。一个纸盒一分钱，她只是想有个明面上的收入，所以折纸盒不紧不慢。 “光明，一个纸盒一分钱，你放心，我们俩干的够三个人吃的。 光明不是姐姐的负担，而是姐姐的帮手，你看，没有你在，谁帮姐姐折纸盒，而且半夜都是你喊姐姐喂楠楠的。是不是？” 六岁的小孩子，想法再成熟，也很好哄。郑娟一直和他强调他不是负担，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负担，还能帮助姐姐后，一直很高兴。 郑娟和郑光明把这批纸盒糊好就送到街道办，忙活了半个月，得了几块钱。 郑娟觉得不能整天拘着郑光明。 “光明，你没事可以去外面溜达溜达，在家会不会闷的慌？” 郑光明摇头说:“不会，在家就很好，我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郑娟感觉很难过。 家里也没有什么故事话本，她想着要不然去废品收购站买点书，念书给光明听吧。 再说还有四年就要高考了，她到时候肯定要上学的。 郑娟只上过小学，光明因为眼睛的原因更没上过学。 吃完早饭，郑娟给楠楠收拾好，说:“光明，今天姐带你去废品站买小人书，回来姐读给你听。” 郑光明很开心，和姐姐在一块可以出去走远点。 郑娟背着楠楠，牵着郑光明，拉着郑母卖冰棍的小推车走在路上。 “光明，我们上个月糊纸盒赚了几块钱，你有一毛钱的零花钱，呐，现在给你，你今天可以买任何东西，也可以攒起来。” 郑娟觉得不管是谁，手里都要有零花钱，钱可以不多，但要有。 郑光明很懂事，但郑娟怕他自卑，给他一毛钱，希望钱能替他壮壮胆。 郑光明摸着手里的一毛钱，高兴的说:“姐，你真好。”这是他第一次拿到可以自己支配的钱，心理上有说不出的感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 废品收购站什么都有，但绝大多数都是破的不能再破的，有点用的都会被人挑走。 郑娟没想着捡漏，旧报纸、小人书、旧课本等她看到能读的都挑拣出来，这些花不了多少钱，最后一大堆书只要几毛钱。 还好郑娟拉了郑母卖冰棍的小推车。把报纸书籍放到小推车上，郑娟问:“光明，坐车上，姐推着你走。” 郑娟把郑光明扶到小推车上，坐在旧报纸上，她以前就喜欢被别人拉着走，她喜欢的小朋友肯定也喜欢。 “光明，双手扶好了，我要开始跑了。”郑娟说着就推着小推车跑起来，背着楠楠，嘴里小声哼着:“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郑光明听到姐姐开心的哼着歌，他也高兴。 郑娟哼着歌开心的推着郑光明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周秉昆站在自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 郑光明喊:“秉昆哥。”郑光明特别喜欢周秉昆。 周秉昆看着脸蛋红扑扑，双眼亮晶晶的郑娟，以前她眉目间满是不安恓惶，现在那些都没有了，开心的就像个小女孩。可他还是满心欢喜。 郑娟把门打开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