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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之下,京城胡同与四合院交织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狭窄的巷弄间,绿树成荫,为行人撑起一片片凉爽的天地。
庭院深处,古韵悠长,每一砖一瓦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人们或坐或立,目光悠然地追随着日头缓缓爬过青灰色的墙头,享受着这难得的半日闲暇时光。
在这新社会的阳光下,人们的生活节奏虽快,却也不乏这样温馨而宁静的片段。
他们或品茶聊天,或轻摇蒲扇,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真切地感受着新时代带来的美好生活。
胡同里的每一声笑语,四合院中的每一缕清风,都成为了这炎炎夏日中最动人的旋律,让人心生向往,久久难以忘怀。
南锣鼓巷95号院。
今天是礼拜天,昨天就是中元节。
清晨的宁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叫骂声无情撕裂。
“哪个缺德冒烟的,竟敢偷了我家的鸡?”许大茂话语间,愤怒与惊恐,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惊扰了四周的宁静。
“谁啊,这么没公德心!”闫解成烦躁地翻了个身,手不自觉地捂住耳朵,嘴里嘟囔着,“我好不容易能享受个懒觉时光,全被他给搅和了,哈欠……”
冉秋叶从客厅传来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了然:“还能有谁,后院许大茂呗!”
闫解成辗转反侧,终是难眠,索性猛地坐起身来,暗自嘀咕道:“嚯!他家的鸡,又遭了贼手?”
为什么说又?因为前几年许大茂家的鸡就被偷一次。
然而,自刘之野以雷霆之势,声名鹊起后,95号院连同周遭邻里,从此就告别了窃影偷踪,一派太平盛世之景。
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不过,等刘之野一家搬走后,附近的治安状况又变得堪忧起来。
啧啧,这年头的小偷愈发嚣张,简直无法无天。闫解成眉头紧锁,转头对冉秋叶郑重其事地说:“秋叶啊,咱家的财物你可得仔细打点,别让那些不长眼的毛贼有机可乘,给悄无声息地摸了去!”言罢,他利索地从炕上下来,套上那双轻便的趿拉板儿,一把掀开厚重的门帘,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外。
冉秋叶连忙追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闫解成脚步未停,只简短地抛下一句:“嗨!我去瞧瞧什么情况。”
冉秋叶便嘱咐了他一句:“那你别耽搁太久啊,今天咱们还有很多事呢!”
“知道了耽搁不了!”
后院。
随着许大茂的破口大骂,邻居们便便纷纷赶来一探究竟。
“大茂,咋回事?”闫解成快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问道,
他们几个因为刘之野的关系,相处的都还不错,是一个院的好哥们。许大茂家被偷,闫解成等人也是同感身受。
“你们瞅瞅,我屋檐底下养的三只下蛋鸡,现在没有了一只。”
邻居们纷纷上前一瞧,确实是少了一只鸡。因为大家伙都知道,许大茂最近为了将养身体,还特意从乡下买来三只下蛋鸡。
此刻,鸡笼内仅余二鸡,它们蜷缩一角,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羽毛微颤,显得既无助又惊恐。
刘海中“官复原职”后,这装腔作势的派头又回来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弓身,绕着鸡笼缓缓踱步两圈,随后沉声说道:“大家伙请看,这笼子一角分明有个硕大的破洞,我估摸着这鸡便是从此处被人捞走的。”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道:“二大爷,您老歇还是着吧啊,谁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洞,你弄的跟那真事似的,切!”
“一大爷,你们老哥几个都在。今儿个得帮我评评理。我那只鸡,本是打算用来调养身子,治治老毛病的,不料竟让人给顺走了。”
许大茂又环视四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这事儿,八成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干的。你想啊,外头的人进来,哪会只为了这么一只鸡大费周章?定是熟人所为。”
“嗯,许大茂说的有理。”闫解成出言赞成道。
“其他人情况如何?家中是否遭遇盗窃?”闫埠贵高声询问着围观的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我家没有!”
“没有,没有,我家好好的!”
“看来,只有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我也觉得是咱们内部人干的……”
“会是谁呢?”众人纷纷打量起身边的人来。
“咦!你瞅我做甚?难道你是在怀疑我?”
“我可没说啊!”
“我觉得像你干的……”
傻柱是刚来,他没有上前去凑热闹。而是捧着盛满面汤的大海碗,站在一边,边吃边看热闹。
只见他大口大口地“吸溜”着面汤,那声响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便觉得格外地刺耳。
而傻柱却不管不顾,吃得是津津有味,每咽下一口面条,还不忘就着半瓣生蒜,狠狠地咬上一口,“吧唧,吧唧!”
许大茂忍无可忍地道:“傻柱你个孙子,我家的鸡丢了,你不帮着找也就罢了,还在一旁的看笑话,有你这样的吗?”
傻柱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即低头,“呲溜”一声,畅快地喝了口汤。
“我说许大茂,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凭你家那条件,至于为这点小事计较吗?一只鸡能值几个钱?”
“大清早的,就在这吵吵嚷嚷……”
许大茂顿时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于是,他对着傻柱破口大骂道:“姥姥,这是我有钱没钱的事吗?哦,合着我家有钱就该被偷是吧?”
傻柱“嘿嘿”一笑,道:“我可没说啊,只是劝你别大惊小怪的,至于吗你?”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道:“还至于吗,有本事就你来赔我一只鸡。”
傻柱道:“我凭什么呀,欠你的?”
许大茂:“那你别在这玩什么里根愣,那凉快,你就搁那儿呆着去吧!”
闫解成手抚额头,心道:“又来了,这俩人是一天不拌嘴,浑身就不舒服,还是怎么着?”
他无奈开口劝解:“二位,别再争执了。许大茂,你不是还惦记着找你家那丢失的鸡吗?”
“对对对,先找鸡要紧,都怨傻柱……”许大茂依旧得理不饶人道。
都这情况了,大家伙觉得还是帮着一起找找吧。
许大茂虽仅失一鸡,然未得结果前,众人心中皆难安。试想今日失鸡,明日又或他物不翼而飞,岂不更令人忧心忡忡?故,大家决定携手共寻,力求早日水落石出。
可是95号院就这么大,大家伙找了半天,连根鸡毛都没有发现。部分人,腹中空空,早餐尚未果腹,便无奈作罢,各自悻悻然归家而去。
许大茂最终只得愤愤地回了家,气的他是早饭都没吃,他心中越发断定,是邻居们偷走了他家的鸡。
且说,傻柱端着碗刚进家门。
只听旁边东厢房的贾家门“吱呀”一声悄然开启,傻柱循声望去,只见棒梗鬼鬼祟祟地从屋内溜出,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虞后,肩上垮着个胀鼓鼓的书包,领着两个妹妹,一溜烟儿地欢笑着跑出了院子。
傻柱见状若有所思,神色微凝,随即迅速放下碗筷,欲起身追去。
恰逢王秋菊今日也休息,见他行色匆匆,不禁心生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傻柱道:“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等回来再跟你细说。”
再等傻柱追出去的时候,这三小屁孩就此跑远了,四下里已经不见棒梗兄妹几个的踪影了。
傻柱无奈,只好四下访听着路上的行人。这样一路追踪一路打听,最后在东直门外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棒梗这三兄妹的踪迹。
…………
小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棒梗手中翻转的烤鸡,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禁轻声催促道:“大哥,烤好了没?我这肚子都快贴到脊梁骨上了……”
槐花也跟着点头,“哥哥,我也好饿,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都好久都没有吃肉了。”说着她的小眼也是眼巴巴的盯着那只烤鸡,目不转睛。
棒梗咽了口口水道:“哎呀,你俩着什么急,这鸡才刚烤上,等烤熟了咱在吃哈!”
皆言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矣。贾家自秦淮茹依傍李怀德之后,确乎享了一段时日好生活。
不必言餐餐鱼肉满桌,但至少此等物事于贾家而言,已是寻常不缺,生活品质远超邻里多数人。
在短短一年内,棒梗三兄妹就被滋养得个个圆润饱满,宛若旧时地主家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尽显丰腴之态。
可惜啊,好景不长。自从秦淮茹被李怀德牵连,给带走调查后,老贾家这日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喽!
还吃什么大鱼大肉,能顿顿吃上窝窝头就已经不很错了。
你想啊,这吃惯了大鱼大肉,现在就是连咸菜窝窝头都不管饱,这搁谁能受得了啊?
于是,想肉吃都想疯了的棒梗,再一次的把罪恶之手伸向了许大茂家的鸡笼里……
当傻柱匆匆赶来之际,他恰好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景象。
老实说,目睹这三兄妹如今的凄凉境遇,傻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
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爹,亲娘又犯了事,被抓起来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放出来。
孩子们的奶奶,又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个好逸恶劳的人。
所以,这三孩子不是一般地可怜!
傻柱心里不落忍,打算就此放过棒梗一马。摇摇头就要往回走,可是有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他面色阴晴交织,终是长叹一声,转身折返。下定决心给予棒梗一番教训,以免这孩子误入歧途,毁了自己。
不得不说,傻柱在为人处事上有了显著的蜕变,面对是非对错,他也不再糊涂,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已不再凭个人喜好来行事,这份成长,或许也离不开王秋菊的积极影响。
傻柱冷不丁地从阴影中走出,出现在棒梗正忙着烤鸡的那个隐蔽大型水泥管道里,戏谑道:“嘿,你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害得何叔我一顿好找。”
棒梗猛地见到傻柱,惊愕得如同被钉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急呼一声:“妹妹,快逃!”言罢,他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然而,更棒疾奔许久,却未见两位妹妹的身影紧随,心中顿时一沉:“坏了,妹妹指定是被傻叔给抓走了。”
棒梗在原地踟蹰片刻,终是咬牙,毅然转身折返。
抵达那庞大的水泥管旁,他心生怯意,止步不前,但是听着妹妹槐花的哭声道:“哇……哥哥,我要找哥哥……”
棒梗恨的是咬牙切齿,只得在管外高声叫嚣道:“傻柱,有本事你就直接冲我来,拿我妹妹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傻柱憨厚地一笑,对泪眼婆娑的小当和槐花说:“别哭了,何叔叔给你们露一手。啧啧,你哥那手艺太糙,真是糟蹋了这只好鸡了,看我的吧。”
听说还能继续吃烤鸡,小当和槐花立马不哭了,也不伤心了。
她们俩眼巴巴的看着傻柱重新处理起这只毛都没褪干净的鸡。
“我看看你们都带来了什么调料……”
“嚯!有酱油、味精、咸盐、还有辣椒,行吧这些调料勉强够了。”
再经过片刻的烘烤,烤鸡的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真香啊!何叔叔,现在能吃了吗?”小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急切地问道。
傻柱轻轻撕下一块鸡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味道正好,可以开动了。来,这个鸡腿给你……”他边说边将鸡腿递了过去。
槐花着急地道:“还有我,还有我……”
傻柱笑着道:“别急,都有啊,若,这个鸡腿就归你了……”
傻柱接着问:“好吃吗?”
槐花、小当异口同声道:“好吃,真香!”
傻柱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吃就可劲儿地造,这些都是你们的。”
棒梗在外头嗅着那诱人的香气,急得直搓手跺脚。一听俩妹妹已经开动了,他更是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其他,瞬间冲进那条水泥管道。
“傻柱,我也要吃!”
傻柱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悦地呵斥道:“你怎么称呼我的?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
棒梗倒是机灵,立刻赔上笑脸,嘿嘿一笑:“何叔叔,我知错了,以后不敢再叫您傻柱了。”
傻柱嘴角一扬,笑道:“怎么着,你这馋猫也想尝尝鸡肉的滋味?”
棒梗闻言,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满眼渴望地说:“何叔,我真的太想吃了。”
傻柱眼珠子骨碌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想吃啊,行,但你得先跟我交个底,这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只见棒梗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傻柱就知道他要撒谎。
果然,棒梗说道:“这是我们在外面捡的,发现的时候它就嗝屁了,我想死了也是浪费,就捡了回来烤着吃了。”
“若您不信,可问问小当与槐花。”言罢,他还不忘朝两个妹妹使眼色,企图得到她们的应和。
然而,棒梗的两个妹妹正沉浸在烤鸡的美味中,对他的暗示浑然未觉。
“哈哈哈……”傻柱爽朗一笑,“小子,别在你何叔我面前耍花招,你这鸡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以为我真不清楚?”
棒梗讪讪一笑,“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何叔,你不会想去告发我吧?”
傻柱轻轻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先吃吧,吃完就随我回去。”
棒梗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连忙应声道:“好嘞!多谢何叔!”
“嗯!何叔,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好吃……太好吃了……”
…………
“呦!傻柱这是怎么一回事?”闫埠贵焦急地在门外踱步,满心期盼着媒婆的到来,却不料眼前突现这番景象,令他愕然不已。
只见,傻柱背着槐花,手里牵着小当,旁边还跟着心满意足的棒梗。他们好像是一家人,这是一副多么温馨的画面。
让闫埠贵都看傻了眼。
傻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闫埠贵轻声道:“三大爷,您还记得今早许大茂家的鸡失窃之事吗?”
闫埠贵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目光瞬间锁定在了棒梗身上。傻柱见状,朝他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干的。如今,真相大白,案子告破了!”
棒梗一听此言,脸色骤变,愤愤不平地吼道:“傻柱!你言而无信,不是说好不揭发我的吗?”话音未落,他转身欲逃。
然而,傻柱眼疾手快,一只铁掌牢牢揪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扯了回来。
棒梗拼尽全力,却无法从傻柱的铁臂中挣脱,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一口咬上了傻柱的胳膊。
“哎哟!疼……疼死我了,你这小兔崽子,快给我松口!”傻柱痛得龇牙咧嘴,显然这一口咬得不轻,直让他倒吸冷气。
闫埠贵见状,猛然一惊,随即厉声喝道:“棒梗,快松口!你这是要翻天吗?”话音未落,他已扬起手掌,重重拍在棒梗的后脑勺上。
棒梗瞥见闫埠贵动怒,瞬间回神,心中涌起一股后怕。毕竟,闫埠贵曾是他的小学老师,那份敬畏之情,早已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