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老爷子赶紧找到周志刚跟孙淑萍，询问他们周婉瑜在哪儿。 这两口子都是一愣，都以为老爷子又要训人，于是赶紧给女儿说情。 周老爷子却说自己不是找后账，而是要跟婉瑜化解矛盾，爷孙俩重归于好。 夫妻俩很高兴，当即说出女儿的住处。 周老爷子也是一愣，没想到婉瑜竟然住在集团办公室，对自己真够狠的。 买了几样点心跟零食，周老爷子又叫上周倩，这才动身前往凡瑜集团。 上午九点，凡瑜集团正在召集早会，周婉瑜向众人讲述了集团跟聚森制药的纠葛，并详细阐明自己的计划。 直到这时众人方才明白董事长用心良苦。 原来她不是善恶不分，之所以跟聚森制药合作，其实是暗中给对方使绊子，早日除掉这个祸害。 那些之前满腹怨言的人，此刻都心生惭愧，暗骂自己目光短浅，误会了董事长。 秦凡一改之前“不参与，不掺和”的态度，全程旁听了此次会议。 心中暗暗感慨，别看婉瑜平日里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可一旦发起狠来，还真有几分铁娘子的风采。 凡瑜集团交给她，自己可以放心了。 “我的计划怎么样？” 开完会后，周婉瑜笑吟吟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太麻烦了，换做我的话，一个小时之内就让佟家父子认怂。” 秦凡微笑道。 周婉瑜摇头：“暴力只能制造问题，不能解决问题。” 秦凡却不以为然：“从长远来看，暴力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包括制造问题的人！” 这就是二人行事的差异。 周婉瑜喜欢按部就班地处理事情，而秦凡则更崇尚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地解决敌人。 “要是佟长青不掏钱，你怎么办？” 回到办公室后，秦凡问道。 “那就打官司，打到他们给为止。” 周婉瑜郑重道。 秦凡笑着摇头：“你可知世上有老赖这种东西？” “失信人员是无法继续经营公司的，要么给钱，要么停业，佟长青总得选一个！” “给了钱，那聚森制药就会无以为继，不给钱，那就只能原地破产，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看似有的选，实则没的选。” “没错！” “婉瑜，你是个狠人啊。” “哼哼，让他们知道知道本小姐的手段！” 说话间，秘书敲响房门。 “进。” 周婉瑜收敛笑意，说道。 “董事长，您家来人了。” “我父母吗，让他们进来就行。” “呃，不是的，是你爷爷还有堂姐。” 闻言，周婉瑜脸色一沉。 他们怎么来了？ 前天晚上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闹到分家的地步。 不是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又来找自己了？ 周婉瑜下意识看向秦凡。 秦凡淡然一笑：“来者是客，人家登门拜访，咱们拒之门外可就有些失礼了。” 周婉瑜轻叹：“可我实在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 秦凡摆手：“无妨，且听听他们想干什么，要是再胡言乱语，那就轰出去！” 周婉瑜一想也对，于是让秘书把那二人带进办公室。 “婉瑜，你这丫头怎么一声不响地搬到这里来了，让我好一顿找！” 周老爷子满脸堆笑说道。 周婉瑜腹诽，说这话不亏心吗？ 要不是您把我赶出家族，我至于在办公室蜗居？ “这里蛮好的，清净，不喧嚣，工作生活两不误。” 周婉瑜面无表情。 周老爷子依旧满脸春风，提起手中的袋子说道：“这是爷爷给你买的小吃，你平时不是最爱吃这些吗，来，尝尝吧，还热着呢。” 周婉瑜冷道：“我吃过饭了，不饿。” 周倩狠狠翻了个白眼。 装啥啊装，爷爷主动给你买吃的，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一口一个不饿。 你不吃我吃！ 惯的你！ 周老爷子自讨了个没趣，讪笑着把东西放到茶几上：“那行，等你饿了再吃……诶，小秦也在啊？” 秦凡点点头，没说话。 “小秦，我跟婉瑜有点私密话要说，你能不能……” 周老爷子问道。 秦凡转身刚要走，周婉瑜一把拉住他：“爷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秦凡不是外人，不必瞒着他。” 周老爷子只能应允：“那也行。” 顿了顿，他试探着问道，“婉瑜，听说你们跟聚森制药吵架了？” 周婉瑜摇头：“不是吵架，是商业纠纷，他们的产品不合格，已经触发违约条款。” 周老爷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要么保质保量如期交货，要么赔偿损失。” “交货怕是不可能了，赔偿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合同上写了，按照订单金额十倍赔偿，两亿订单，赔偿金就是二十亿！” “呃……这么多，怕是聚森制药给不起吧。” “给不起那就停业整顿，再不行就拍卖公司，有多少算多少。” 周老爷子笑呵呵说道：“婉瑜，不瞒你说，昨晚佟长青去咱家了，求我给他说说情，能不能减免一些赔偿金？” 周婉瑜跟秦凡对视一眼，终于明白这老头的用意了。 敢情是来给佟长青当说客的！ “爷爷，这是凡瑜集团跟聚森制药的矛盾，您还是别插手为好。” 周婉瑜也没客气，直接就怼了回去。 换作平时，周老爷子早就翻脸了，可今天却依然和蔼可亲：“我知道我不该插手，可聚森制药好歹跟咱们也是同行，你实在没必要赶尽杀绝。” 周婉瑜玉面生寒：“聚森制药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我以有这样的同行为耻！” 周老爷子说道：“聚森制药之前是做过不少令人不齿的事，可总得给他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呀，二十亿赔偿金，这不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吗？” 周婉瑜冷哼：“那他们把别人坑得倾家荡产又怎么算？鞭子抽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像佟长青这种作恶多端的败类，倾家荡产都是轻的，我恨不得把他扔进炼钢炉，彻底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