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鹊仪端着一个盆出来了,脚步虚浮、脸色发红,目光游离。 跌跌撞撞地走到自己的小淋浴房,笨手笨脚地关上门。 在知青点院子里蹲守着的方礼明见状双眼亮了亮,刚准备站起身,就看见顾思雨出来了,在院子外面溜达。 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溜达了半天都不回去。 方礼明气极,愤愤地继续蹲在角落里守着,等得他都快昏昏欲睡了。 顾思雨好不容易走了,方礼明猛然惊醒,立马站起身来。 不知道顾思雨什么时候消失的,但是现在是个好时机。 刚想直奔苏鹊仪的淋浴室,又有些泄气了。 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难免怯场,想了想,还是将剩下的药一股脑全倒自己嘴里了。 感受着身体渐渐开始发烫,意识也开始模糊,这才药壮怂人胆,脚步不稳地上前,推开了淋浴室的门。 刚进去,门就从后面被关上了。 淋浴室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可是这个时候的方礼明早就被药烧的意识全无了,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跌跌撞撞一个劲地在喊着苏鹊仪的名字。 “鹊仪——鹊、鹊仪——你在哪儿啊,鹊仪——” 站在门外的苏鹊仪撇了撇嘴,连忙跑回屋里了。 这个时候顾思雨也回来了。 她朝苏鹊仪挤眉弄眼,“成了!” 苏鹊仪偷偷捂着嘴笑。 今晚,要是陈娇荷来了,就是她自投罗网。 她要是没来,就是她有点脑子。 就在刚刚,顾思雨刚离开了知青点,就看见门口守着的强子和陆时元。 强子带着顾思雨去陈家,他在陈家外面守着。 陈娇荷被窗户外奇奇怪怪的声音吸引出去,一看,居然是村里人人都嫌弃的顾思雨。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顾思雨都是苏鹊仪的好朋友,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而顾思雨见到陈娇荷的第一句话就是,“娇荷姐,不瞒你说,我好早之前就想和你聊一聊了。” 陈娇荷更是摸不着头脑,她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她狐疑又警惕地看着顾思雨。 紧接着,顾思雨就开口了。 “其实吧,我也很讨厌苏鹊仪,一个首都来的大小姐,天天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的,眼睛长在脑袋上了!” 听到这话,陈娇荷脸色松动了一点。 她就知道,苏鹊仪这种人,真是人嫌狗厌! 继续听着顾思雨的激情发言,“她又是个水性杨花的,勾搭了方知青还不够,居然还勾搭了一个乡下汉子。” 骂苏鹊仪的话她喜欢听,但是她那句“乡下汉子”不是连着她一起嫌弃进去了? 陈娇荷脸色又冷了下来。 然而紧接着,顾思雨就爆出一个大炸弹。 “娇荷姐,你是不知道,我、我刚刚可是看见了方知青和苏鹊仪在——” 听到这话陈娇荷立马就急了,一点防备都没有,直直地往坑里钻,“他们两个怎么了?” 顾思雨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陈娇荷的脸色,嗫嚅着不敢说,“娇荷姐,你听了可别生气啊——” 陈娇荷皮笑肉不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快、说,我保证不生气。” “他们两个人,可是同时进了苏鹊仪的淋浴室呢,好久都没有出来——娇荷姐,他们不会——?” 陈娇荷眼前一黑。 苏鹊仪! 你这个贱人,明明都和陆时元那个没爹没娘的玩意搞在一起了,现在还不放开她的礼明哥? 怒火攻心的陈娇荷没有发现,顾思雨早就已经走了。 这边的苏鹊仪和顾思雨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趴在自己房间的门板上偷听。 苏鹊仪的小淋浴室就在院子里厨房的旁边,有什么动静很容易发现。 她们两个特意没有锁大门,就是想等着陈娇荷来“解救”方礼明。 果不其然,陈娇荷很快就来了。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淋浴室的门。 苏鹊仪和顾思雨只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道道暧昧的声音传来。 二人都嫌弃地“咦——”了一声,赶紧移开耳朵。 脏东西。 紧接着,苏鹊仪和顾思雨就装作一脸天真害怕无辜的表情走出去,敲了敲其他人的房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见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我和鹊仪两个人吓得不敢睡——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睡得迷迷糊糊一脸怨气的众人闻言立马清醒了过来,“闹鬼!” 项河连忙制止住他们继续说下去。 “胡说什么呢,想被批斗了?还闹鬼?谨言慎行!” (对不起,我好喜欢谨言慎行这个梗,就加上去了,嘿嘿嘿) 众人看着项河黑洞洞的脸色,连忙止住。 他们可不想被批斗,还瞪了顾思雨一眼。 顾思雨和苏鹊仪缩了缩脖子,这时候还是项河领着众人一起去了院子里。 越靠近淋浴室,声音越大。 稍微大一点的男知青都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都吓得不敢不敢出声,但是又想一探究竟。 那些岁数小一点的知青就更不用说了,咿咿呀呀的,还真以为是闹鬼了呢。 项河的脸色立即沉下去了。 环顾了四周,只差方礼明一个人不在现场。 那么,另一个女人又是谁? 这时的项河终于发现不对了,连忙想拦着大家,可是一道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我怎么听着,像是从我的淋浴房里传来的啊?” “真是怪吓人的。” 项河猛地向苏鹊仪看去,明明没有一丝灯光,可是在他手中蜡烛的烛光下,苏鹊仪脸上浅浅的笑容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苏鹊仪也参与了? 因爱生恨? 可是这样会毁了他们知青点的声誉! (顾思雨表示:你想多了,本来就不受人待见。) 一些胆子大的年轻男知青热血上头,立马就冲过去推开了淋浴室的门。 一股奇怪的气味飘在空气中。 推开门的男知青借着烛光将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像是吃了哑药一样呆滞在原地。 后面的其他人推开那个挡在门口碍事的男知青,“哎呀,周凯,你傻愣着干什么——” 一抬头,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