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应过来,又恢复了稳重沉着的样子,可是脚步却很匆忙地凑近苏鹊仪。 仔细看,他还有些同手同脚。 大手夺回自己的衣服,一把塞进斗柜里,关上抽屉。 又紧紧掐住苏鹊仪的腰肢,伏在她的耳边,对着尴尬脸红的苏鹊仪开口。 “鹊仪喜欢看的话,下次我们一起看。” 男人低沉的声音伴着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扑撒在她耳朵上。 苏鹊仪本就涨红的耳朵又红了几分,恶狠狠地瞪了眼中含笑的男人一眼。 “我、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你管得着吗?” 本来陆时元的耳朵也很红,但是被苏鹊仪的狠话可爱到,那股羞涩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男人一副都听她的样子,漆黑的双眼含笑地注视着她惊慌失措又强撑着的表情,点点头,“行,都听我们鹊仪的,那——鹊仪再拿出来看看吧。” 明明说着服软的话,可是大手又将腰肢收紧,脸也渐渐凑上来,靠得很近,就快抵着鼻尖了。 苏鹊仪慌乱地偏过头,还是强撑着自己,“我现在不想看了,你求我我都不看。” 说完还小小地哼了一声,可爱得不行。 陆时元被她甜得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笑着空出一只手,掰回她的脸,在嘴角印了一下。 好像一下还不够,又是一下。 可是苏鹊仪太可爱的,好像怎么疼爱、怎么亲昵都不够,陆时元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她的唇瓣。 柔软又香甜。 密集的吻落下,苏鹊仪先是无措地睁着双眼看着他含笑的双眼、双手攥住他扶着自己下巴的手掌、细数自己的心跳。 好快,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 接着就被亲昏了头,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被动,小心翼翼地回吻了一下。 男人的双眼好像闪烁了一瞬间的绿光,就像是看到了鲜肉的恶狼,扑食上去,撕咬。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从面对面站着,到陆时元坐在床边,将苏鹊仪一把抱在怀里,扣住她的后脑。 苏鹊仪的主动,像是一块敲门砖。 或许他本可以一直蜻蜓点水,可是恶狼得到过好处就不会再让猎物逃跑,新世界的大门被敲门砖砸开了。 最后,苏鹊仪的嘴唇很成功地肿了,还破了两个小口子。 陆时元在苏鹊仪指责的目光中去翻找膏药,找了半天,只有一个消肿的。 有总比没有的强 膏药敷了好一会儿才消肿,苏鹊仪不耐烦地将陆时元当作出气筒,一下又一下地拍打他。 男人还以为苏鹊仪在和自己玩闹,用力地亲了口她的额头,发出“啵”的声音。 敷着膏药不能说话的苏鹊仪瞪大了双眼,他是在挑衅吗? 气得扭过身子,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时间差不多了,陆时元去院子里打一盆水。 苏鹊仪无力地倒在他的床上,有些硬,可是刚刚两个人皮了那么久,腰都酸了,将就地躺着。 头一偏,看见枕头下压着什么东西。 手伸到枕头底下一掏出来,是一个碎花手帕。 很眼熟,好像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二天送陆时元的那个。 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被保护珍视得很好的样子。 确实,一次也没有见他用过。 本来帕子上还有苏鹊仪的香味,但是洗了太多次了,味道早就没有了。 陆时元端着水盆进来,就看见躺在他简陋的床上的那个曼妙的身姿,眸光暗了暗,喉结不经意之间滚动了一下。 苏鹊仪举着帕子得意洋洋地看向男人。 陆时元蹲在床边,用崭新的帕子过水,一点点擦拭掉苏鹊仪嘴上的膏药。 一米九高的男人,蹲在地上都没有坐着的苏鹊仪矮,二人平视,男人接收到苏鹊仪眼中的得意。 苏鹊仪的嘴一经解放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陆时元,你怎么把我的帕子放在枕头底下啊!你是不是从这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陆时元漆黑锋利的双眼像看着一块肉一样看着天真的小姑娘。 何止是这个时候,从第一眼,他就无法自拔了。 他做的又何止将帕子放在枕头底下——洗了那么多遍。可是他不能说,会吓到她。 苏鹊仪看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中了,明媚又有一丝丝上挑的大眼睛得意地眯了起来。 对嘛,她这么优秀美丽,喜欢她很正常。 陆时元倒掉了盆里的水,将倒在床上歪七扭八的小姑娘轻轻拽起来。 “走吧,鹊仪,天色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苏鹊仪忙了一天都没歇着,也想回去早早洗个澡,回床上睡觉,打了个哈欠,顺从地牵住男人干燥温暖的大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二人的手紧紧相握。 陆时元每天都会送苏鹊仪回知青点,可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她身边,而不是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从晚饭前她的轻轻点头开始,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将人送到门口,在黑暗中借着月光依稀看清她精致小巧的脸。 鹊仪,如果是梦的话,可不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温热的触感通过发丝传到头皮再到大脑,苏鹊仪朝他挥了挥手。 “明天见啦,陆时元。” 陆时元笨拙地学着她的模样,高大的身躯都可爱了起来。 “明天见,鹊仪。” 看着鹊仪推门进去,他又在门口等了会儿,没有听见动静才转身离开。 而刚走两步就看见倚在墙角的方礼明,苏鹊仪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晦气东西。 翻了个白眼,饶过他想回自己的房间,谁知道方礼明居然敢伸手拦她。 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苏鹊仪不想闹得很难看,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所谓的一脸正气的方礼明。 “看来你又忘了,我比较喜欢给我爸妈写信。” “我今晚不想和你聊任何的东西,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方礼明本来看到苏鹊仪那么晚回来就很不爽,又听到她威胁自己,五官都扭曲了,可是又不能真的忤逆她,只好咬碎了牙,愤愤放下手,让开半步。 苏鹊仪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撞开他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