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第三天还是没有醒。 三人在卡尔玛停留了下来,艾琳像为他们举办宴会,感恩他们的付出,拯救了所有人。 伊莎贝拉以雷蒙德还没有醒来婉拒了。 “你知道的艾琳,雷蒙德一日不醒我们就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露西亚也难得地赞同伊莎贝拉。 看着雷蒙德惨白的脸色孱弱的呼吸,她哪里还有心情参加宴会呢。 “再说了,艾琳,大家的病都刚好,何必给人们增加负担。” 艾琳点了点头,再次感慨圣子圣女的仁慈与宽容。 伊莎贝拉在帝都教会的眼线传来消息,教皇即使再小心翼翼也还是中了幻药。 剂量不大。 伊莎贝拉让他们隔一段时间加一次,别让他早早死了,留着还有用。 她本来想亲手了结雷蒙德,后来又觉得何必给自己增添把柄。 就让神饲养的蛀虫亲自反噬祂吧。 这样肮脏的教会,早就该结束了。 伊莎贝拉这两天一直在陪伦纳德,伦纳德自从收到鲜花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总是缠着伊莎贝拉,不是要一个亲吻就是要搂搂抱抱。 伊莎贝拉打掉祂不安分的手,不耐烦地看着黏黏乎乎的伦纳德,“你一个黑暗神,每天都这么无所事事吗?” 伦纳德收回自己被抓包的手,委屈极了,“有恶魔在。” 合着那十几个恶魔就是天生干活圣体,祂就两手一撂什么都不管了。 伊莎贝拉……很羡慕。 伦纳德却立即反过来质问伊莎贝拉,锋利的眉眼都委屈巴巴地皱着,“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得到了我就不珍惜了!”说着还理直气壮地往伊莎贝拉身上蹭。 伊莎贝拉假装嫌弃地推开祂,嘴角却带着笑意。 雷蒙德醒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白色的头发和双眼看上去都暗淡了下来。 露西亚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伊莎贝拉其实搞不懂露西亚,帮助她帮她赶跑坏人的阿尔伯格、扶持她登上圣女之位的西蒙和奥利弗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怎么可以一边接受其他人的爱意又一边爱着别人。 现在伊莎贝拉才懂,拥有的太多了。她拥有很多很多爱,所以才觉得爱不珍贵。 露西亚,该回到她的故乡,别再打扰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很快,大家就要启程回帝都了。 帝都传来消息,教皇身体抱恙。 三人一猫坐在马车里(雷蒙德身体虚弱不能骑马),气氛尴尬。 当然,伊莎贝拉不尴尬,忙着撸猫。 【别、别摸尾巴!!】 伦纳德缩在伊莎贝拉怀里炸毛,羞涩又矜持。 其实很舒服、但是、但是怎么能摸尾巴呢!! 伊莎贝拉觉得祂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继续撸那一条软软长长的尾巴。 【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小气鬼。】 【等晚上我摸你屁股试试看。】 【……】 伊莎贝拉收手,实在抱歉,忘了他还是个人。 【当然,没有人的夜晚小伊莎贝拉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够了,闭嘴。】 伦纳德意犹未尽地住嘴。 其实,祂也幻想过摸—— 咳咳。 作为一个神,要矜持。 几乎是用了和去的路程差不多的时间,三人才赶回了帝都教会。 新的大主教派了两个人去迎接。 “大主教怎么不来?”露西亚有些失落,她还想看看新大主教长什么样子呢。 侍从低着头恭敬回答:“教皇冕下身体抱恙,眼下大主教正在管理教会内大部分的事务,实在是太忙了。” 三人表示理解。 回到了自己的尖塔,伊莎贝拉却觉得好像是过去了许久一样。 将小羊朱蒂放在窗边一个阳光很好的地方。 【圣女姐姐,温莎很喜欢晒太阳,抱着朱蒂,躺在卢西的身边。】 让阳光,一直照耀你吧,小温莎。 伊莎贝拉莞尔。 收拾着收拾着,伊莎贝拉突然发现自己走的时候塞到行李里的东西不见了,顿时有些着急,这边翻翻那边翻翻,都找不着。 一扭头,就看见伦纳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人形,躺在伊莎贝拉的床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浮雕的盒子。 锋利地双眼惬意地半眯,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一脸得意地问伊莎贝拉,“小伊莎贝拉,你是在找这个吗?” 伊莎贝拉脸一红,立马跑过去一把夺过。 “干嘛乱碰我的东西!” 伦纳德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跟她算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当初扔的那么毫不犹豫,我很难过。” 伊莎贝拉被祂说得有些愧疚了,只好用伦纳德最喜欢的消遣方式来哄祂。 温柔香甜的唇落在薄唇上。 伦纳德微微睁大双眼,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品味,美味就抽身离去。 伦纳德很贪心,一把扣住了伊莎贝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迷迷糊糊间,伊莎贝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伦纳德还挺好哄的。 教皇的神智越发迷糊了,雷蒙德的失血过多,导致一天之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 伊莎贝拉不想再等了,直接吩咐手下今天就将最猛的药准备好。 教皇年轻时,做过很多亏心事,比马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最丧心病狂的是他自己的母亲。 教皇年轻时,自己的母亲才三四十岁,由于父亲早逝,母亲继承了父亲的所有遗产。 可是教皇家却没有爵位继承,这让初入教会的教皇寸步难行。 这是,一个主教暗示年轻的教皇,“我们的教皇冕下,最喜欢风韵犹存的——妇人。” 年轻的教皇知道,自己的母亲貌美优雅,他犹豫过,在现实面前妥协了。 母亲被当作商品被送到当时的教皇床上。 再回来的时候,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年轻的教皇不后悔,自己在教会中备受老教皇器重,自己平步青云,或许,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登上那个位置! 母亲知道了真相。 她面色戚戚地看着自己守寡养大的孩子,突然觉得荒凉。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举起一把匕首,准备刺向自己的孩子。 她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