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柔还在医院里没有醒。 姜姜呆呆地蜷缩在沙发上,礼服也忘了换下来。 姜父姜母回来时,便看见呆呆傻傻的姜姜。 他们相视,叹了口气。 到底是娇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不忍太过。 姜父坐在姜姜身边,“姜姜,爸爸妈妈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多了一个姐姐。可是你依旧是我们的宝贝女儿。等你姐姐醒了,便去道个歉吧。” 明明已经预料到,但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姜姜还是会感到荒唐。 她偏头看了一眼姜母,和姜父如出一辙的眼神。 身体好像灌了铜水,又好像老废的机器。 姜姜收回目光。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我在你们身边二十多年,连你们也不相信我吗?” 姜父姜母没有说话。 姜姜看着姜母红彤彤的眼眶,自己也不自觉地鼻尖一涩。 “我以为,你们至少该问一问我。而不是直接给我判死刑。” “我以为,我们分开的时候,至少能体面的、落落大方的。” 没等他们开口,姜姜率先离开回自己的卧室。 “事情的真相是,我没有伤害姜心柔。” “我已经找到了新房子。既然继续下去是一种伤害,那我们就及时止损吧。我明天会搬出去。晚安,爸爸妈妈。” 姜姜轻轻关上门,“咔哒”一声。 泪水同时从眼眶中落下。 姜母望着姜姜的背影,想说什么,可是没能说出口。 或许,真的是他们冤枉了姜姜。 可她也不该赌气要搬走,这不是往她心口捅刀子吗。 姜姜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一颗珍珠。 硕大圆润,光泽极好。 姜姜离开荒岛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唯独这颗珍珠。 是那日在海上,阿夫罗哭泣的时候掉落的。 珍珠在素白的指尖转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到头来,还是一个人。 她的头还是隐隐作痛,剧情依旧囚禁着她。 姜姜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 果然,一个小时前,陆氏集团发了声明,单方面取消和姜姜的婚约。 网上一片哗然。 姜姜为自己打气,没关系的姜姜,搬走这件事已经和原剧情不同,也算好事一件了。 慢慢来,总会脱离出去的。 楼下的姜父将姜母搂在怀中安慰。 “没事,姜姜兴许只是说的气话,你别难过。” 这时,姜父接到陆霆时的电话。 “伯父,心柔醒了。” 二人立刻赶往医院。 推开病房,只见陆霆时小心翼翼地将姜心柔搂在怀里喂水。 “慢点,小心呛着。” 哪怕再关心女儿,姜父姜母的脸色也不好看。 姜父咳嗽了两声,沉声道,“霆时,你怎么说也是姜姜的未婚夫,注意影响。” 陆霆时的动作一顿,想到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语气有些冷硬。 “伯父,一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单方面宣布解除和姜姜的婚约。这样恶毒的女人,居然将心柔推下水,我无法忍受。” 姜父气极,重重地拍了拍病床的栏杆。 “你,你这个小子!婚约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这样做,让姜姜如何自处?让我们姜家如何自处?!” 看着两人的对话,姜心柔有些茫然。 “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推下水?” 众人向姜心柔看去。 她一脸茫然地解释,“姜姜没有推我,我是被其他人推下去来着。她想拉我,却拉了个空。” “你们,是不是误会她了?” 虽然姜心柔不喜欢姜姜,但是她不想冤枉姜姜,更何况,姜姜这次是真的想救她。 姜父姜母脸色巨变。 他们,真的冤枉了姜姜。 这是二十二年来,他们第一次对姜姜干这么过分的事情。 姜父姜母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回去好好弥补姜姜了。 想到伤心的姜姜和一众看笑话的宾客,不免头疼。 姜父对着面色稍显尴尬的陆霆时,脸色依旧难看,“霆时既然依旧发了声明,那么我们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陆霆时却不肯罢休,“伯父,我取消的是和姜姜的婚约,而不是和姜家的。” 姜父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脸色黑得像墨块。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和心柔两情相悦,想让心柔配你?” 陆霆时点头。 “荒唐!!” 姜父怒吼,声音仿佛要震碎人的耳膜。 连姜母也沉下了脸。 姜心柔心里有些许失望。 姜父气急败坏,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星。 “你们是要姜姜当一辈子的笑柄,还是要我姜家当笑柄?外人怎么传我姜家?二女儿嫁不出去了就换成大女儿?姜姜怎么想?自己的未婚夫惦记着姐姐,姐姐喜欢自己的未婚夫?” “心柔又该怎么被外人唾骂?” “陆霆时,我本以为你是个有担当有本事的年轻人,怎么能干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