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不耐烦地走到赖云牢房前:“喊什么喊?又想耍什么花样?”赖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这位大哥,烦劳您帮我传个口信。”狱卒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稍缓,“说吧,什么事?” 赖云压低声音,将要传达的消息告知狱卒。狱卒听完,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收了银子,转身离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周姑娘耳中。 她秀眉微蹙,心中虽有担忧,但还是按照赖云的吩咐,秘密联系了几个与张盐商有竞争关系的小盐商。 她将刘官员即将倒台的消息散布出去,并暗示张盐商是刘官员的同伙,如今大难临头,必然会牵连他们。 小盐商们本就对张盐商长期垄断盐路心怀不满,如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害怕被张盐商拖下水,纷纷派人去向张盐商施压,要求他出面澄清与刘官员的关系,解决此事。 张盐商府上,此刻已是门庭若市。 各家盐商的代表挤满了大厅,吵吵嚷嚷,纷纷要求张盐商给个说法。 张盐商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小盐商们,如今竟敢如此逼迫自己。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张盐商努力维持着镇定,“这件事纯属诬陷!我与刘大人并无私交,更谈不上勾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张老爷,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位身材矮胖的盐商站了出来,“如今城中流言四起,都说您是刘大人的同伙,我们要是再不采取行动,恐怕都要被您连累了!” “是啊,张老爷,您可得想想办法啊!”其他盐商也纷纷附和。 张盐商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焦躁不已。 他明白,如果不能尽快平息这场风波,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来人!”他高声喊道,“备轿!我要去……”他顿了顿,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去牢里,见赖云!” 周姑娘乔装打扮,避人耳目地来到牢房。 昏暗的光线下,赖云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沉稳,仿佛身处陋室而非囹圄。 看到周姑娘,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周姑娘快步走到牢门前,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爱慕,她轻轻握住赖云的手,隔着冰冷的铁栏杆,传递着温情。 “你一定要小心,”她柔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等你出来。” 赖云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充满力量。 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周姑娘,坚定地说:“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出来。” 与此同时,张盐商府邸的后院书房内,气氛凝重。 张盐商来回踱步,如同困兽。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刘官员倒台,下一个必然是自己。 为了自保,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与刘官员彻底划清界限。 “来人!”张盐商厉声喝道。一个精干的管事立刻躬身出现。“老爷有何吩咐?” “秘密召集所有与刘官员有生意往来的掌柜,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脏事!”张盐商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唯有破釜沉舟,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张盐商的举动无疑是釜底抽薪,他深知只有掌握了刘官员更多的罪证,才能在接下来的风暴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如同一个老练的猎手,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猎物落网。 赖云在狱中,却如同掌控全局的棋手。 他早已预料到张盐商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轻轻地敲击着牢房的墙壁,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在敲响刘官员的丧钟。 牢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狱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对着赖云说道:“赖……赖先生,刘大人……刘大人他……” 狱卒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刘大人…他…暴毙了!” 赖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故作惊讶道:“暴毙?怎么可能!” 他缓缓起身,走到牢门边,“详细说说,把一切都告诉我。” 狱卒连忙将刘官员暴毙的消息和仵作的初步判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赖云。 看似意外的死亡,却处处透着蹊跷,仵作初步判断是中毒,但具体毒物还有待查验。 与此同时,张盐商府邸内,原本胜券在握的张盐商听到刘官员暴毙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瘫软在椅子上。 他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明白,自己低估了赖云,也错判了局势。 刘官员的死,绝非意外。 赖云在牢中来回踱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官员的死,在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知道,像刘官员这种老狐狸,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布下的局,只是为了让刘官员狗急跳墙,露出更多的破绽。 只是没想到,张盐商会如此迅速地反咬一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局棋,越来越精彩了。 “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赖云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寒芒。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要见赖先生!我有重要的证据要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