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结束,李三妮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正在做着美梦的时候就被春花叫醒了,她撒着癔症,坐在床上瞪着无神的双眼,不愿意动作。 “干嘛,让我给你穿衣服吗?赶紧起!六点四十了,知道不!”春花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就莫名来火。 她依旧没动,说:“缓五分钟,等等魂儿,六点四十五穿衣服。” 春花手里的大铁勺恨不得敲她脑袋上,这家伙还真是气人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 “我数三个数,赶紧给我动作,不然我就动手了!一……” “唉呀!真烦!又是这一套!起来,起来还不行吗!”嘴上不耐烦地抱怨,身体还是乖乖地将衣服快速穿上,下了床。 “一大早就不让人开心,好梦都被你打断了!” “还抱怨我打断你好梦了呢,不打断你的腿都是我仁慈!还一大早不让你开心,你让我开心了吗?要是没有你上学,我至于这么早起来做饭吗?你还有脸抱怨!” 春花更年期的毛病持续了好几年,而且是一见了李三妮就容易犯,尤其是自从她上了乡中之后,春花都快抑郁、暴躁成条件反射了,可那个“罪魁祸首”还成天觉得自己委屈。 珍妮舅妈嘱咐过春花心宽一些,不要动气,也给春花拿过一些安神的药,但是似乎作用不大。 李三妮被吼得非常郁闷,心想自己即使不上学,她也得起来给爸爸做饭啊,凭什么说她自己。她也挺来气,赶紧洗完脸刷了牙赌气似地饭也不吃,骑着车逃了出来。 “小兔崽子,你早晚要气死我!”春花大嚷。 李东坐在饭桌前,连忙安慰她:“不吃不吃吧,不吃她自己饿着!甭管她!” “合着这闺女不是你亲生的呗,她饿着你不心疼呗!她要是顶不住再犯个低血糖可怎么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气我!” 李东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多这个嘴干嘛!他也草草吃了口饭,去隔壁叫上宝蛋儿,溜之大吉。 春花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饭,自己气得也吃不下去了,将饭菜收回厨房,回到房间找了片稳定心率的药吃了。 李三妮也知道今天自己出来得早,到了李静静家门口也没好意思去叫门,于是停下自行车,一个人在巷子里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李静静妈妈将大门打开,看到了在门口踱步的李三妮,问道:“三妮,来了怎么不叫门呢?” 李三妮笑着回复:“哦,我今天来早了,怕打扰你们休息。” “没事儿,早就起来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吃饭了吗?”李静静妈妈又问。 “哦,吃过了。”没过脑子,李三妮习惯性回答,说完还有点后悔。 “三妮!你等我,我马上来!”明显李静静刚起床,还没下楼,她看到了楼下和自己妈妈说话的三妮说道。 “哦,不着急,我今天来早了。” 李静静下了楼洗漱完,回到一楼客厅里拿了一大块蛋糕出来了,她招呼三妮:“咱们走!”随即准备去推车子。 “不着急,你先吃了再走就行。”李三妮说。 李静静干脆将蛋糕分成两半,给了李三妮一半:“咱俩一起吃,这是昨晚上给我办礼用的蛋糕,几乎都剩下了,没吃多少。” 李三妮接过蛋糕,拧了一口放进嘴里,想着静静的生日不是刚过完没多久啊,所以边吃边问:“给你办礼?办什么礼?” “结拜姐妹的礼,昨天晚上认我干妹妹的仪式。”李静静说。 李三妮听了,“哦”了一声,蛋糕顿时不香甜了,不好吃。她将最后一块全部塞进了嘴里,噎得自己咳嗽了两声。 李静静连忙又去倒了杯白开水递过来:“你别多想,就是大人们之间走个仪式,认个亲而已,我跟我干妹妹不是很熟的。” “哦。” 李三妮没再多问,李静静也没再多说。 两人一起到了申荣荣家,申荣荣家人对李静静认亲的事情也听说了一些,他们谈论了起来,李三妮全程听着,心里别别扭扭。 到了学校,李三妮坐到座位上,依旧有些郁郁寡欢,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小纸条:三妮,身体好些没有? 不用回头,看字体李三妮就知道是邹小雪的,她回复道:好了已经,谢谢关心。 她将纸条给了许莎莎,让她帮着传递过去。 许莎莎边传边说:“哎呦!你们俩可真够了!没多远,说句话很费电吗?非整个纸条传来传去的!来,静静,帮着递给小雪。” 李静静接过纸条,给了旁边的郝景坤,郝景坤给了邹小雪。 李三妮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邹小雪望过来,她笑着说:“我没事了,一点事都没了!放心吧!” 邹小雪看到别人都在看她,脸一红,点了点头,对李三妮说:“那快补笔记吧!” 李三妮最怕学习,一阵无语,噘着嘴回了身,翻开了书。 盯着看了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静不下心来。 这时许莎莎又杵了杵她的后背,递给她一个纸条,说:“一会儿要收过路费了啊!” 李三妮有些抱歉地接过纸条,心里埋怨着邹小雪怎么还给她传纸条,刚要回身直接问,许莎莎又说:“静静给你的,不是小雪。” 李三妮打开看了下,纸条上写着《萍聚》的歌词: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三妮,你有小雪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李三妮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这是什么意思?和她在慢慢疏远吗?可又能怪谁,静静本来问过自己的啊,现在自己又去吃这个醋,真的是不应该。 许莎莎适时地插了句嘴:“唉,还是三妮魅力大,两个那么要好的朋友都这么关心你,真幸福啊!” 李三妮笑笑没说话,这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和早上起床的状态一样,她瞪着两个无神的大眼睛,盯着翻开的书本,魂儿不在,一个字也没有入心。 这一天,李三妮过得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