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袁嘉励拿出了盒子里的信封。 他很贴心地给每张纸都加了一个豪华的外壳。 “这……这是我们以前写的梦想!” 云夏记得。 还是她当时提出来的。 “哇,可不是嘛,八年了……” 段弋戈感慨道,时间太快了。 从少年长成大人,似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哎,方总,我怎么记得你和袁嘉励有过一个约定呢?” 许禾安的记性,不愧是冠军级别的选手。 “没忘记吧?” 他看方洲燚倒是这几人当中最平静的,好像早有所料。 果然。 “哼,我想忘记,这个债主都不会叫我忘记的。” 她指了指袁嘉励,“去年,还没到约定的时候,他就找我来预支大礼了。” 当时她说了,如果他能保存八年,她送他一个大礼。 “预支?你已经送了?” 郝?很是好奇。 “嗯呢,他都用上了。” 方洲燚也不卖关子,“就这庄子啊,我出资他出力。” 袁嘉励好好一个富二代,不想着继承家业,却喜好烧钱。 但袁爸袁妈也不是吃素的。 一直拿捏着他的消费。 他就只能来找方洲燚帮助了。 刚好,还有这么个由头。 “啧啧,你可别太宠他。” 云夏喟叹出声,“这可是一座庄子,不是一个房子。” 说着她都心碎,她自己甚至连一个房子都全款买不来,房贷还压在她头上呢。 “哎呀,这赚钱就是让你们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是宠!” 方洲燚这话说得自己都笑了。 虽说玩笑,但的确是她的真实心意。毕竟,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带到现实去。 她愿意将她拥有的一切,都花在她爱的人身上。 “呜呜呜呜,四火,求包养~” 这可把段弋戈感动坏了,天知道她遇到的上司都有多讨厌,遇到的采访对象又有多难搞。 每次采访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奇葩问题。 打工人太难了! “包包包!” 方洲燚被她一个虎扑,差点儿倒下去,还是郝?在后头挡住了。 “段大记者,您也是算是个公众人物了,能不能有点儿你文人的气节。” 许禾安见她黏糊在方洲燚身上,心里就不怎么舒服,特想给她拉起来。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我的独家专访,难道不够你升职加薪吗?” “还专访呢,你有多难伺候,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专访还没开始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现在采,我肯定行。” 许禾安不服。 “不采不采,黑灯瞎火的你开玩笑呢?” 段弋戈都不稀得理他了。 “哎哎,干嘛呢那边两位同学,快把你们的纸条拿走,还打闹玩儿呢,这可是梦想揭晓的伟大时刻,一点儿不庄重!” 袁嘉励出声整顿秩序。 把许禾安跟段弋戈的给他们。 “你这写的啥,我看看。” “不行,你看你自己的去。” 段弋戈躲,许禾安非要偷看,两人静不了一点儿。 “冬哥,你的梦想。” 方洲燚看着盒子里还有一封没人拿,环视一圈,才发现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过来的沈立冬。 捏了捏某人的手,聊表安抚之意。 才走到了沈立冬的身边。 他这里,离烛光远了点儿,只能找到一半儿。 一半照着光明,一半陷入黑暗。 “喏,你的。” 递过去。 “冬哥,怎么这么安静啊今晚?喝多了?” 她没坐他旁边的沙发上,就捞了个抱枕搁地上坐了上去。 他的状态,委实不怎么对劲儿呢。 沈立冬接过信封,摩挲了几下,就拆开了。 闻言,又顿住,那张纸卡在里面,没有拿出来。 “是有点儿,刚才没注意,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方洲燚瞥了眼桌子。 空的反光,上面连只杯子都没有。 但没有揭穿,反而是把自己的信封拆了,拿出里面自己曾经写下的愿望。 “冬哥,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沈立冬已经把纸条拿了出来,虽然没有展开,但他知道,自己的愿望没有实现。 “没有。” 只是两个字啊,就叫他难以忍住那喷涌而来的悲怆。 “那就不要这个愿望了,这么久都没实现,太难啦。” 沈立冬不言。 他,恐怕做不到。 方洲燚却笑了下,“我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怎么会?” 他抬头。 比起他的未达成,他更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真的啊,就是没实现。” 她把那张纸连同信封一齐推向了他,“但我觉得,我的愿望以后会实现的。” 回头看了眼那边的热闹,她重新站了起来,语气温柔,像是跨越时空,与她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对话。 “冬哥,换一个愿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