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 段弋戈就是转身拿自己放在屁股后面的手机,然后就与背后斜对角墙上的“涂画”不期而遇。 纯白的墙壁上并没有贴纸,因此角落里的手绘涂画就格外醒目。 涂画的面积不大,就四五个手掌凑一起的大小。 但整体画面却十分谐趣。 像是小朋友的手笔。 “唔~这是我们仨小时候画的。” 袁嘉励正正地背对着这画,转身就看见了。 似是回忆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我画的是这几棵树,还有这只丑丑的小哈巴狗,哈哈哈哈——” 他从小就没什么艺术细胞,什么东西都画,就是不会画人。正好那会儿他家养了几只狗,索性“写实”,画了只四不像的小狗。 “这个是你画的吗?” 郝?坐袁嘉励旁边,看得也清楚。 才一扭头,就看见了“天上”挂着的最闪亮耀眼的太阳。 他猜,这是方洲燚画的。 “嗯,当然了!”方洲燚迎上他看来的目光,很是骄傲,“就看这色彩对比,这饱和度,这,额……这和谐度,除了我,他俩谁还有这实力?” 袁嘉励那小狗,丑得五官皱在一起,他要不说,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块儿奇形怪状的石头。 沈立冬倒是画了个小人儿,但是苦兮兮的,一点也不阳光快乐小男孩儿。 方洲燚的审美,从小到大就很一致。 是以,小方洲燚在路过这面墙,看到角落里孤零零站着的“小男孩儿”时,没忍住,从书包里掏出了彩笔,在“他”旁边加了个房子。 又觉得单调,就用她的小学生式画法,给“天上”画了太阳。 小袁嘉励是个跟风怪,她干什么,他也要干什么。 看到她画画,也来凑热闹。 不知道画什么,就多此一举地给房子旁边画了只“小狗”。 对此,小方洲燚很是不满,“你画在房子旁边,这房子就成了狗窝了!” 小袁嘉励不服道,“狗窝怎么了,我家小狗的窝比这大多了!” “可我画的是给人住的!喏,就是他。” 她指了指看起来更“难过”的那个最开始的小男孩儿。 “那,那对不起嘛……” 小袁嘉励也觉得,那个被“抢了房子”的小男孩儿好像更可怜了。 “没事儿,那我就把这太阳画得再大一点儿,地上再铺上草坪,柔软鲜绿,人躺在上面,可舒服了。” 这样,即便是没有“房子”,小男孩儿也会很温暖,也有睡觉的地方。 沈立冬的记忆里,这幅“画”就是这样完成的。 就像方洲燚曾经说的那样,他也时常会感受到这“寒冬”世界里的暖阳。 每当他忍受不了的时候,方洲燚都能那样巧妙地出现。 告诉他,“我给你画个太阳,这样就不冷了……” 可太阳呢,从不独照一人。 郝?伸手戳了戳那金黄圆润的的plus版“太阳”。 时间久远,保存却很完整,墙面上没有多余的一点杂质。 这在以潮湿着称的蓉城,很是难得。 可见墙主人的用心。 掩下心里的酸涩,他低喃着回应了她的上一句,“你这太阳,的确有实力。” …… “呀,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云夏看了眼手机,硕大的23:55赫然映入眼帘。 “快快快,虽然这不是跨年,也不是除夕夜,但是呢,咱们几个凑一起不容易,大家也来点儿仪式感呗!” 她擦了擦手,从书包里掏出两张纸,叠一起对折再对折,撕开,分成八张。 “一人一张,写下自己的梦想。” “你还挺会整活儿。” 方洲燚接过一张,想了想,动笔写下。 其他人也觉得挺有意思。 竟然也都老老实实,争分夺秒开写。 “这还有一张呢。” 方洲燚写完了,看着那张被搁置在一旁的白纸。 “抓阄用。” 云夏又将这张纸随意撕成七份,拿出其中一个,在上面画了个对勾,团成团。 和其他几个纸团混在一起,“谁抽中这个对勾,谁来保管咱们的梦想。” 几人皆应,都拿了一个。 “哈哈,幸运儿诞生。” 袁嘉励抽到了那个带勾的纸团,“看来大家的愿望,要交给我喽!” “怎么有点儿梦想会半道崩殂的惶恐?” 方洲燚看着他傻乐的样子,很担忧这些纸条能保留多久。 “我也……” 段弋戈默默举手。 “方四火,你等着啊,看看二十年后这些东西还在不在。” 袁嘉励的逆反心理被成功激起了。 方洲燚点头,“行啊,别说二十年,就……八年吧,八年以后要还在,我给你送个大礼。” “那一言为定!” 袁嘉励接了这军令状。 “驷马难追!” 方洲燚也说到做到。 “哈哈哈好了,你俩等会儿是不是还要歃血为盟起誓呢!还有半分钟就到明天了,我就先朴实地祝大家高考加油,前途无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