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冬拉着方洲燚走开了。 一直望着她的郝?当然没有错过。 “耶?怎么走了?” 许禾安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们这儿的阳光被云挡住了。 而郝?那放不下的嘴角也下来了。 “人朋友之间有什么事儿吧,毕竟以前就认识的……” 许禾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闭嘴。 很显然,某人很在乎人家俩早就认识这件事。 “安哥,你说他们,到底是……”郝?说到一半,又觉得冒昧。 方洲燚与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不是他可以在这里再与别人去讨论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立冬拉着她也没走远。 就这么点儿位置,又不可能站在太阳底下说话。 那是傻子。 “谁?” 原谅方洲燚真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郝?。” 沈立冬盯着她的眼眸,不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郝??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就同学关系——” 方洲燚灵机一动,故作神秘,“还有一层关系,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沈立冬心头一紧,没想到是真的。 “我和他啊,我们……” 她放低了声音,“我们是战友关系啊!” 成功看到沈立冬一脸惊愕发愣的样子,方洲燚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按照咱们现在这种境况来看,咱们不都是一排的战友吗,张教官都说了,他的兵要——” 沈立冬琢磨回味儿了,就又恢复了他平日里高冷酷拽吊的样子,十分“嫌弃”地捂住她嘚嘚不停的嘴巴。 他真是够无聊的。 问她和郝?什么关系这种问题。 他和方洲燚一起长大,能有什么人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方洲燚也不会瞒着他和别人交朋友。 她最大的一个乐趣就是喜欢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沈立冬认识,尽她所能地让他感受被人关心,与人相处的乐趣。 所以,这次是他太蠢了。 问得问题更蠢。 “唔,集合了,咱们走吧。” 方洲燚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把他这无端莫名的举动当回事儿。 沈立冬心安,跟她一起走了过去。 无人注意的背后,方洲燚攥在一起的手又悄悄松开,将里面的湿濡擦在了衣服上。 佳丽说得对,她真不适合装傻。 军训七天“乐”,就在新高一年级各位同学的卖力展示中,正式落下帷幕。 离别也成必然。 “张教官,咱们江湖再见——” 高一(1)班的同学们在上大巴前,齐声喊出了这句话。 因为某位直男教官提前说了,不要搞什么挥泪致敬,鬼哭狼嚎,搞得好像不是分离是谁嘎了一样。 所以,他们想了想,觉得这句话便够了。 离别,是再见的开始…… 张教官会继续坚持他的军旅生涯,她们也即将开始新的高中生活。 每个人都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 世界斗转星移,人与人的相交分离也在日复一日地上演。 “同学们,学校规定接下来三天留你们回家‘休养休养’,然后咱9月1日就正式开学见了哈。” 消失了七天的“周不到”老师终于到了。 他甚至没有跟着大巴来接她们,只是在到学校后才通知了这个她们一早就知道了的消息。 然后……原地解散。 “冬哥佳丽,你俩等一会儿啊,我爸说来接咱们,已经快到了……” 忙着回复消息且嘴也不闲着的方洲燚被沈立冬拽着胳膊一步挪一步地走。 门口人多,还不看路。 沈立冬的抓法很不一样,无论抓她哪里,都一定要找一个能牢牢扣住的位置。 比如抓她书包的提手处,小小一个扣眼儿抓住了就绝对不会松开。 比如抓她的手腕儿,可以紧紧环住。 比如衣袖衣领衣角等等,能有实质感受的地方。 如此,才不会让一个大活人突然被人带走或消失。 他早已习惯了在人很多的时候这么抓着她,不仅是为了她的安全,更为了自己的安心。 而袁嘉励就在方洲燚的另一侧,即使没有像他们两个那样接触,也从未走散。 “儿子,咱吃火锅去啊!你爸提前订的,咱俩赶紧去,他也从公司出来了……” 程程女士早早就来学校门口等着了,盼星星盼月亮才把这祖宗盼出来,结果说了半天,这小子都心不在焉的。 反正校门口这会儿也堵得很,程程转头看自家小子,“看什么呢儿子?” 上来就潦草说了几句话,后面再问就没声儿了。 一扭头,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郝四水——” 这是程程女士说“正事”的专用称谓。 “嗯?” 郝?听到久违了的名字才回了神,“妈,咱们等会儿回家啊?” 得。 白说。 程程女士心累。 “儿子,你很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