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米!你个贱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姚树根整个人吞噬,他猛地抬起手,重重地扇了赵春绿一巴掌。 赵春绿被打得脑子发懵,耳朵轰隆隆响个不停。 “你个贱人,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姚树根的怒吼声如雷鸣般在屋子里炸开,对着赵春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狠狠地砸在赵春绿瘦弱的身躯上。 赵春绿哪里是姚树根的对手,她那单薄的身体在姚树根的暴力下显得如此脆弱。 很快,她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嘴唇也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她只能用双手护住头部,开始不停的求饶。 “树根,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姚树根看着赵春绿弱小无助、又苦苦哀求的样子,心中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仿佛长久以来被人看不起的苦闷与压抑在心中的憋屈,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现在,他用这种欺压比自己软弱的人的方式,将那些负面的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似乎通过这种方法,他才找回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与自己的权威。 在这个家里,他才是一家之主,任何人都不能反抗自己! 姚树根心里畅快,下手愈发狠辣,整个人越来越兴奋,在施暴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直到赵春绿再也喊不出声来,姚树根才停止了殴打。 他拿起还剩半袋米的布袋,没看躺在地上的赵春绿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留下一片死寂和伤痕累累的赵春绿。 赵春绿静静地躺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只要稍微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疼痛就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让她疼得厉害。 她的双眼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心中是满腔的悲凉与深深的绝望。 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女儿死了,丈夫也变了,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派出所这边,汤中升和黄飞宇面对面坐着。 “黄飞宇,姚小丽是不是死于你之手,还不快从实招来!” 汤中升态度强硬,语气异常坚决。 黄飞宇心中慌乱一瞬,但他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三缄其口,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怕多说多错,所以想着等自己人过来,再做谋划。 汤中升也知道黄飞宇不会轻易承认,他直接拿出录音机,播放了起来。 黄飞宇听到录音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心中狂跳,连呼吸都乱了一拍。 姚佑溪竟然将当时的情景都偷偷的录了下来? 怪不得公安不肯放自己离开,原来是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黄飞宇心中杀意顿起,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只恨自己那时慢了一步。 姚佑溪居然早就设好了棋局,打定主意要致他于死地!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想必自己的异常也与姚佑溪有关。 不知她是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自己失去了理智。 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是想毁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同时,他也认识到姚佑溪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并且她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让自己掉进了陷阱。 等录音放完,汤中升沉声又问了一遍。 “黄飞宇,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嘛! 你身为军人应该很清楚,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 黄飞宇依旧像一尊石像般坐在那里,对汤中升的质问置若罔闻,沉默以对。 汤中升原本是想拿着录音与黄飞宇对峙,击垮他的防范心理。 好让他一五一十说出自己的罪行,在军区来人之前,最好拿到黄飞宇杀人的口供。 哪知黄飞宇心理素质太好,根本不为所动。 但证据确凿,不是黄飞宇想不认就能不认的。 汤中升深深看了黄飞宇一眼,转身出了关押室。 而军区那边的行动迅速,今日就已经到达了旗平公社派出所。 蒲团长作为军区的重要领导,他对这件事高度重视。 他派了自己的心腹亲信过来,这个人就是与黄飞宇关系极好的吕行吕参谋长。 吕行的大哥,在黄老爷子退休前受过他的提拔,连带着吕行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可以说是自己人。 周所长得到消息后,带着人迎接吕参谋长。 他的态度客气有加,但又不失威严,并不谦卑。 两人见面后,先是相互敬礼,然后客套了几句。 吕参谋长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说明了来意。 “周所长,我想见黄飞宇一面。” “行,吕参谋长,那就让汤公安带你过去一趟。”周所长回应道。 汤中升收到指示后,立刻来到了吕参谋长面前,带着他往关押室走去。 “汤公安,我能否单独和黄飞宇讲几句话?” 吕参谋长在关押室门口停下脚步,他看似随意地向汤中升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心中另有盘算。 “吕参谋长,这恐怕不符合规矩。” 汤中升不卑不亢地回答,并没有因为对方官职比自己大就有意迎合。 而且派出所与军区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他也是公事公办,所以不惧怕任何人。 吕参谋长听到汤中升的回答后,并没有生气,他微微颔首,眼眸闪动。 “是我考虑不周,那就麻烦汤公安陪我一道进去。” 吕行身为参谋长,怎么会不知晓规矩。 他这样做实则只是为了试探汤中升一番,想看看他对待此事的态度如何,有没有可以利用之处。 黄飞宇在见到吕行进来时,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 吕行和黄飞宇对视一眼,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和汤中升一起坐下,开始询问黄飞宇口供。 黄飞宇依然是那套说辞,指认凶手为姚佑溪。 吕行问完口供,又要求查看公安局掌握的证据。 汤中升将尸检报告和录音机交到吕行手上,陪着他一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