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中升面色沉肃,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此刻的他,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起姚小丽的伤势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查看,他发现姚小丽是在倒下去的时候,头部不巧磕到了尖利的石块上,这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而在这农村的土路上,本就坑洼不平,有些这样的石块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路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所以,基于这样常见的路况,并未引起汤中升过多的怀疑。 没发现太大的异常情况,他只得将姚佑溪和黄飞宇,还有姚小丽的尸体都带回了派出所。 黄飞宇倒是表现得极为镇定,并未有丝毫反抗的举动。 他自觉有脱罪的可能,所以十分配合。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处理好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到时只要让姚佑溪替他顶了罪,不仅能够把自己从这麻烦事儿里摘出来。 还从此摆脱了姚小丽的纠缠,真乃一箭双雕的好事。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派出所。 汤中升按照程序,安排手下的公安将两人分开,分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去做笔录。 而姚小丽的尸体则被带到了法医室,交由专业的法医进行详细的验尸工作。 在审问的过程中,黄飞宇将所有的罪行,都一股脑地推到了姚佑溪身上。 他冷静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说是姚佑溪和姚小丽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姚佑溪情绪激动之下,不知怎的狠狠地打了姚小丽一巴掌。 紧接着,两人开始互相拉扯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混乱之中,姚佑溪猛地踹了姚小丽一脚。 姚小丽毫无防备,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 哪知道,她倒下去的时候,正好脑袋磕到了路边那块尖利的石块上。 他当时立马上前去查看情况,结果却发现姚小丽已经当场身亡了。 而他看到姚佑溪伤了人之后,神色慌张,似乎是想要逃跑。 他这才赶忙追了过去,想要把姚佑溪抓住。 至于两人为何会爆发矛盾的原因,黄飞宇也并未隐瞒。 坦言是自己找姚佑溪要家传玉石,结果被姚小丽误会,两人才发生争吵。 黄飞宇一边说着,一边表现得非常痛苦。 接着,他又继续补充道,自己当时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还特意上前去劝过。 可姚佑溪就跟发了疯似的,根本不听劝,还恶狠狠地威胁自己,说他要是敢插手,就去告自己耍流氓。 所以,当时他才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动作。 结果一个没注意,就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的惨剧。 黄飞宇这一套说辞,虽然不是百分百完美,没有一点儿破绽,但是好歹逻辑上也没有太大的漏洞。 说完这些,他又在脑子里默默地将刚刚讲的那些话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 确认没有什么纰漏,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 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跟这事有关,毕竟当时那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 到底真相是怎样的,那可就全要看后续调查的结果了。 不过,只要自己能想办法让自己这边的人过来参与调查,那就会对他有利。 与此同时,黄飞宇的心里也渐渐泛起了一丝疑惑。 他好像记得,姚小丽倒下去的那个地方,似乎是没有石块在那的。 当时虽然自己没有特意去查看地面的情况,可凭借着自己当兵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程度。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能记住三分。 然而,那时的他正处于盛怒的状态,脑子乱糟糟的,情绪全都被怒火填满了。 所以对于这一点,他也有些不太确定。 说到自己当时的状态,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也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自己当时为何就像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变得那么冲动易怒,还做出了如此不明智的举动。 就算他是被姚佑溪和姚小丽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可他也不至于会赌上自己的前程,轻易动手。 黄飞宇觉得事情疑点重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突然,他脑中划过一道灵光,想起了姚小丽身上那股异常的香味。 好像自己就是从闻到了那股香味开始,才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易怒、狂躁,到最后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黄飞宇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隐隐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他心中大惊,刹那间,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那黏腻的感觉让他愈发觉得心慌意乱。 想当初,姚小丽那般构陷自己,甚至传出那些给自己戴绿帽的风言风语,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那可都是奇耻大辱。 可即便如此,他都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忍耐力,生生给忍住了。 虽说姚佑溪和姚小丽那天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雷区,引出了他偏激的性格。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那种没分寸之人。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仅仅因为几句言语上的刺激,就全然不顾后果地大打出手。 他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时的自己,整个人完全像是着了魔一般,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糨糊,根本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思考。 而那些暴力的因子,完全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让他满脑子都是想要发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让他心有余悸。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从一开始,他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牢牢地罩住了,一步一步地,掉进了别人挖好的陷阱。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要这般处心积虑地毁了自己? 他脑中快速思考,渐渐地,一个答案在心头浮现了出来。 一定是姚佑溪,只有她最有可能设计这一切! 怪不得,她会出现在招待所,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故意在引诱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