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哥听后,连连点头。 “放心,大妹子,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副豪爽的模样。 两人谈好细节,姚佑溪又压低声音,谨慎地说了交易地点和时间,便迅速转身离开了黑市。 她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熟练地卸下伪装,露出原本的面容。 接着,她两只手都提着几大袋沉甸甸的东西,朝红山大队走去。 姚佑溪拐过两条街后,故意路过了招待所。 她看似不经意,实则眼睛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招待所周围的情况。 等她快走过招待所时,手上提着的一布袋东西,突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布袋摔开,里面的橘子哗啦啦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得满地都是。 “啊,我的橘子。”姚佑溪惊呼一声,成功地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顿时都吸引了过来。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同志,你别慌。”大家见此情景,都热情地过来帮忙。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没过一会儿,姚佑溪掉在地上的橘子,就被大家纷纷捡了起来。 一大妈还热心地走过来,捡起姚佑溪掉在地上的布袋。 她仔细地牵好袋口,招呼众人将橘子都放了进去。 “同志,将东西收好了,可不要再掉了。” 大妈把布袋递还给姚佑溪,细心叮嘱道。 “谢谢,谢谢大家。”姚佑溪满脸感动,不停地向周围人道谢。 等大家散去,她才提着东西离开。 而在无人注意的招待所二楼,一窗户边,黄飞宇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姚佑溪猜得不错,黄飞宇确实还没离开旗平公社。 他还是对那颗玉石不死心,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 刚刚看到姚佑溪一个人时,他瞬间就起了心思。 所以,黄飞宇等姚佑溪走得稍远一些,他快步走出招待所,悄无声息跟上前去。 姚佑溪耳聪目明,很快就发现了黄飞宇尾随在后。 她装作毫不知情,面色如常地前往红山大队。 黄飞宇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等确定陆南林不在,他才加快脚步,朝着姚佑溪走去。 “姚同志,我有话想和你说。” “又是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姚佑溪面色不悦,不想和黄飞宇多谈的样子。 “姚同志,那颗玉石是不是在你身上?” 黄飞宇也不想再和她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什么玉石,我没见过。” 姚佑溪神色不变,语气坚定,她当然不会承认,毫不犹豫地一口就否决了。 “我知道小时候救我的人是你,那颗玉石肯定是你捡到了。 那东西是我奶奶的遗物,对我非常重要,只要你肯还给我,我愿意出钱将它买下来。 就当完成我奶奶的心愿,已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黄飞宇说得极为诚恳,好像真的是一个孝子贤孙般,任谁看了都得动容几分。 姚佑溪在心里直呼好家伙,自己要不是知道黄飞宇的真面目。 只怕听到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也得深受感染,巴巴的将玉石双手奉还。 “黄同志,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懂,你要发疯,麻烦一边发去,别挡着我的路。” 姚佑溪脸色愠怒,态度坚决。 黄飞宇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如此放低姿态,姚佑溪就算不马上答应,也会有所动摇。 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种强硬的态度,他的拳头微微握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连带着对姚佑溪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姚佑溪,别以为有陆南林护着你,我就会怕你。 今天你要是不将玉石交出来,那我可就要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 黄飞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步步紧逼。 “哦,你不怕陆南林,为什么见了他就躲?被揍得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姚佑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她完全不惧黄飞宇身上的气势,不怕死的用言语刺激他。 而这句话一出,就像一支利箭,精准地射中了黄飞宇的要害,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 他自从经历过从众星捧月,再跌入到泥潭的灰色日子。 心中就一直在暗暗较劲,力图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学业学习,每次都能夺得第一。 所以他向来自诩不比任何人差,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但现实却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陆南林的出现,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刺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泡沫。 这让他倍感屈辱,那些被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那一张张曾经在他落魄时对他嘲笑、扭曲的面庞和可恶嘴脸,这些如同噩梦般的回忆,让他痛苦不堪。 其实,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真正忘掉过自己受到的羞辱。 只是他把这些负面情绪隐藏得很好,将它们全部镇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角落,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端倪。 然而,一旦有合适的契机触发,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就会如洪水猛兽般涌出。 从而引出他内心深处扭曲的人格,让他做事变得偏激而疯狂。 他也知晓自己这一弱点,一直在努力克制。 但姚佑溪毫不留情的侮辱,让他心中的暴力因子不断膨胀。 并且有了想要冲破束缚,彻底释放出来的趋势。 其实从黄老爷子对他失望那天起,他的生活便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不仅经常被家族中的人嘲笑,更因为他父亲无能,在家族中毫无地位可言,根本说不上话,这让他们一家都成了家族中的笑柄。 他还被堂兄堂弟们肆意欺压,他们逼他钻狗洞,让他跪在地舔掉他们吐出来的口水,对他的人格和尊严进行践踏! 甚至,他们还让他从胯下钻过去,用脚狠狠碾压他的手。 那次他的手都差点被废掉,钻心的疼痛让他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