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新也回到知青点,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换了身衣服,闷闷的躺在床上。 外面的传言已经不堪入耳,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又不是他愿意的,谁面对生死关头还会管那么多。 “建新哥哥,你真的和姚小丽还有田赖子这样,那样了吗?” 李丁香抽泣着冲过来,站在门口问张建新。 张建新起身,太阳穴直跳,揉了下眉心。 “丁香,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是谣言,我和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虽然身心疲惫,但也不得不应付李丁香。 李丁香的爸爸是大队会计,在以后回城指标的事情上能够说得上话。 现在虽然高考恢复,但他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只盼着能回城。 “真的吗?建新哥哥。”李丁香欣喜抬头,用衣袖擦起眼泪。 “我还能骗你吗,我只是去救人,结果不小心落水,那些碎嘴子就爱乱造谣!” 张建新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李丁香破涕为笑。 张建新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 李丁香见了立马心疼道:“建新哥哥,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丁香,我今天确实累了,先回屋了。” “好,建新哥哥再见。”李丁香恋恋不舍的望着张建新的背影消失。 她转身撸起袖子,哼,谁敢再说建新哥哥的坏话,她非跟她们算账不可! “丁香,你又去找张建新了是不是?”李丁香她娘陈芬见她回来,伸手扭住她耳朵。 “疼,妈好疼,你快放开。”李丁香疼得面皮抽动,赶忙用手去护住耳朵。 “那个张建新有什么好,分粮还倒欠大队二十几块,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完全是个点心废物!” 陈芬恨铁不成钢,她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 “妈,你怎么可以说建新哥哥坏话,他对我很好,我就是喜欢他。”李丁香急了,不满的嘟着嘴。 “也就你眼瞎,他怎么对你好了,是每个月给你钱花了?还是天天给你买肉吃了?还是每个月送你雪花膏或者新衣服了?” 陈芬越说越气,她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哪能看不出张建新的小心思。 “啥都不付出光凭一张嘴,那能叫对你好?一天天花言巧语,也就只有你信他的鬼话,我看他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你要是再敢去找他,回头我让你爹打断你的腿!” 女儿太蠢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要。 “妈,我不准你这样说建新哥哥,你凭什么限制我交朋友,不让我去找他。” 李丁香觉得她妈简直不可理喻,她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阻止自己寻找真爱。 “凭我是你妈,不服气,给我憋着!” 彭一声,陈芬冷笑一声,关上房门。 想她陈芬一世英明,人也勤劳果敢,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如猪的女儿。 肯定是丈夫基因不好,哎,当初果然不该只看脸! 还好大女儿像她,嫁给了钢铁厂的工人,现在在厂里当临时工。 儿子在部队当兵,已升了连长,也有出息。 就是小女儿让人操心,还得了瞎眼病,看上了个窝囊费! 果然祖坟不可能一直冒青烟呀,愁呀,真愁,看来今天晚上得多吃一碗,才能化解她的忧愁。 …… “我的乖宝,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说你没事去救姚小丽那个扫把星干什么,你要是出了事,你叫妈怎么活!” 庄大妈一边给儿子洗澡搓背,一边喋喋不休。 “妈,你别说了,我这不没事吗?”田向前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他妈就爱唠叨,从早说到晚,烦死人了。 “好,好,我不说了。”庄大妈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她前面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儿,第六个好不容易盼来个大胖小子。 全家喜不自胜,当成金疙瘩一样宠着,靠着上面几个姐姐的供养,田向前平时没受过一点苦。 今日却遭了大罪,脖子都被姚小丽那死丫头勒红了,庄大妈看着满眼心疼。 “你以后可别和姚小丽来往,那股子骚蹄子劲,就不是个安分的!”庄大妈忍不住,又多了句嘴。 “知道了。”田赖子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 开始在水里他的确恨死姚小丽的行为,差点害死自己。 但想起那双温柔的手,还有背上那柔软的触感,心中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他都30岁了,因为庄大妈管得太严,至今还没碰过女人,田向前不由得舔了舔唇。 庄大妈给儿子洗完澡,穿上衣服,准备去自留地摘些菜做晚饭。 刚踏出门就瞅见张桂花气势汹汹路过她家门口,庄大妈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姚家的,都不是好东西! 张桂花回到家,推开姚老太房门:“妈,我不管,这个家必须得分!” 姚老太正端着搪瓷缸喝水,闻言心中不悦:“桂花,你又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