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任何物理伤害的余皇后,最后还是被伤的遍体鳞伤。 余岚来到余温的床前,轻声呼唤道:“妹妹,哥哥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这是恳求,也是希望。 在余岚的呼唤下,余温的眼皮开始颤抖,她似乎很想要睁开眼,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也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余岚见状,赶忙换个说词,开口道:“妹妹,你睁不开眼也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哥哥,我必定会为你实现。” 他静静地等待余温的答复,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回应。 这一刻,余岚再次戴上了痛苦面具,无法言语的悲伤,琢磨不透的痛苦,占领了他的心海。 尽管如此,还是不敢哭出声,他怕听不到妹妹的轻声呼唤,也怕妹妹能听见他的哭声,使悲伤变得更加悲伤。 就在这时,花似乎听到了什么,低头趴在余温的嘴边,喃喃道:“皇后娘娘她说,哥哥不要悲伤。” “好好活下去,她只是困了,想睡一觉。” “…我知道了。” 然后花面色一变,伸手放在余皇后手腕上。 “余皇后她…病逝了。” 余岚一直静静的听着,花向他传达妹妹的话语。 直到他听见最后得到那一句,余皇后病逝了。 这一刻,余岚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想过他会在妹妹离开后,会悲伤,会痛苦。 但是,此刻他却异常的平静,甚至出奇的思路清晰。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悲伤,我的妹妹离我而去,但是我… 余岚这时候才发现,没有了悲伤,没有了痛苦,才是此生最大的折磨。 就像是这两种情绪,被硬生生给剥夺了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面对妹妹的死,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他好像不是他。 花此刻喊来了两名女侍从,命她们将余皇后病逝的消息,传递给皇宫的每一个人。 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国师易闵就率先来到了静安宫。 国师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领着数人搬着一副金棺而来。 易闵来到余岚面前,对他抱拳道:“请大将军节哀。” “由于您是她唯一亲人,所以您请看她最后一眼。” 余岚木楞的照做,看了一眼。这时,他才发现她妹妹的那张脸,苍白无血色。 “现在,请大将军您,连同被褥,床垫抱着皇后的遗体,将其放进金棺之中。” 余岚听着国师易闵的话语,小心翼翼的将皇后抱进金棺之中。 “合棺!”易闵一声大喝。 外面又跑进来数人,抬着一金色盖子,放在金棺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大金棺材就这样盖好了。 待这些完成之后,易闵再次对余岚抱拳道:“我等现在要将皇后带去帝陵,与巨炽皇帝同葬。” 说罢,易闵就走了。他身后,数人抬着金棺紧跟其后。 此刻静安宫中,只剩下余岚,以及他身后站立的花。 前者,愣愣扫视了这里一圈,他现在只是能看到,却无法思考。 因为余岚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像是被吓傻的孩童一样。 花此刻轻声说道:“大将军,皇后娘娘临终前,吩咐我跟随着您…” 余岚没有回应。 大约半炷香后,花再次开口道:“大将军该回将军府了。” “奥…那…走吧。”余岚朝静安宫外走去,花在其身后跟随。 半个时辰后,余岚回到了将军府。他吩咐余管事为花安排个房间,自己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他站在房屋内,有些出神,他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梦一般。 我妹妹真的死了吗?她就在我的眼前死了,她确实死了。 这是真的吗?还是说这是假的,我妹妹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死。 她真的死了! 余岚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在房屋内走动,轻轻的将房屋内的一切都抚摸了一遍。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悲伤,我感觉不到痛苦,她难道在我心里一点也不重要吗? 很显然,余岚由于过度悲伤,反而变得不会悲伤,这很合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在深夜来临之际,余管事以及花带着大量女仆从一共来到他的房屋。 开始为他的房间挂上红色饰品,红色帘布,贴上红色囍字。 然后给余岚脱下宝甲,换上红色的衣袍,戴上新郎专属的头冠,身前挂上一朵大红花。 一面大镜子放在他的身前,余岚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也更加苍老了。 这跟他穿上的这身既好看,又鲜艳的服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黎明升起之时,将军府内开始变得十分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将军府忙着准备结婚庆礼。 等到阳光照射到皇城内外时,余岚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屋,来到了将军府外,坐上了同样挂上大红花的丘葛。 其身后,是两匹马拉动的,挂上无数红彩的红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