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异常顺利。 谢瑾川最近颇为意气风发。 百会集团股份收购已经累积的一个恐怖的数额。 现金、抵押、处置产业,偶尔夜深人静想起时,谢瑾川也会心情惶恐片刻。 他和霍祁亭将所有资本投入到百会集团。 如果百会集团出现什么闪失,那他俩将万劫不复! 但这种惶恐并不会持续很久。 毕竟百会集团绝不会出现闪失。 霍祁亭手里没有流动资金,一门心思想将崔弦月的产业处理掉。 在江城一周的时间,谢瑾川见过太多人、也喝了太多酒。 终于将所有关系疏通后,那块地顺利在江城最高的大厦里举行招标仪式。 “谢总,我刚得到消息,霍峤到江城来了。” 谢瑾川一惊:“什么时候?” “两天前就到江城了,我特意让人查了他们的行踪,今天他们去广利大厦了。” “他们一定去招标会了!”谢瑾川厉声道:“通知我爸了吗?” 小秘书脸色都白了,“已经给霍董事长打过电话了,谢总,招标会这会儿怕是已经结束了,招标顺利结束的话,即使他们出现也无济于事吧?” 话是这样说,而且谢瑾川和霍祁亭已经把江城的人际关系打理好,确实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但谢瑾川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眸色几变,又坐回位置上:“我爸在什么地方?你跟着他应该知道他这两天在做什么,他跟崔弦月联系过吗?” 小秘书摇头:“没有,霍董事长这几天并没给夫人打过电话,夫人也没打过来。” 太不正常了。 崔弦月怎么会这么冷静? 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打电话给招标会,问问现在招标进行到哪一步了!” “是,谢总。” 小秘书匆匆去联系,谢瑾川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现在最大的隐患只有这块地是在崔弦月名下。 但是霍祁亭手里有崔弦月签字的委托书,只要不是崔弦月本人到,这份委托书就是有效的。 除非,霍峤也有委托书。 谢瑾川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霍峤跟崔弦月早就闹掰了,崔弦月跟霍祁亭一条心,绝不可能帮着霍峤对付霍祁亭。 正想着,谢瑾川的电话响起。 是招标现场的负责人。 “喂,是谢总吗?霍先生这会儿联系不上,招标会出事了! 一个叫霍峤的年轻男人说他是霍先生和崔弦月女士的儿子,而且他拿了一份崔弦月女士的委托书,这会儿会场乱成一锅粥,许多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叫嚣着让重新进行拍卖,但霍峤先生坚决要停止拍卖。 崔弦月女士的委托书上写着由霍峤先生全权处理D53等这几块地,您块想想办法吧!” 谢瑾川闭了闭眼,电话里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他哑着嗓子说:“我爸...霍先生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还是停止?” 谢瑾川眸子里厉色一闪:“继续。” “可是...嘟嘟嘟!” 对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电话挂断了。 谢瑾川再也坐不住,拿着车钥匙出门找人。 铺垫这么久,大概能卖到十几亿的地皮招标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谢瑾川再次接到招标会负责人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后。 “谢总,这次真出大事了,来招标会闹事的霍先生报警了,说霍董事长拿过来的委托书是伪造的,现在我们承办单位涉嫌金融诈骗,谢总,您跟霍董事长不能不管啊。” 电话放的外音,除了他以外,霍祁亭同样听到了。 “混账!”霍祁亭勃然大怒,“那个畜生在哪?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谢瑾川挂了电话,语气带着几不可查的怨意。 “爸,您还是先给崔弦月通个电话,说到底这块地是她的,霍峤是她儿子不错,您还是她丈夫呢,说到底婚姻里,配偶是比子女更高一层的财产继承人。” 霍祁亭不耐烦的抽烟,没听出谢瑾川的怨怼。 最后一次见崔弦月时他就把人拉黑了,好不容易不用看崔弦月那张恶心的脸,他根本没想过跟崔弦月联系。 没有崔弦月在旁边啰嗦,霍祁亭才察觉出日子有多舒坦。 崔家所有人,包括霍峤那个小畜生,一直以来都看不起他。 所以这些年他也从没给过崔弦月好脸色。 崔弦月自杀,他被崔弦星摁在床边跪着磕头的屈辱,他永远记着。 所以他变本加厉言语羞辱崔弦月。 可即便这样,崔弦月还是不死,她怎么就不能死了呢? 霍祁亭深吸口气,嫌恶地将崔弦月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崔弦月拿捏他的方式,还是这么低级。 不过就是想用江城这块地逼他先给她道歉。 如果不是他流动资金紧张,绝不可能任由她拿捏。 谢瑾川看到他给崔弦月打电话,松了一口气。 他想象着霍峤知道以后的表情,不由心里升起一股快意。 有个有钱有势的妈又能如何? 还不是被霍祁亭随便哄一哄就像个傻逼一样将钱拱手让出来? 而这些拱手相让的钱,终究给他谢瑾川做了嫁衣。 畅想得十分美好,谢瑾川眼睛里满是志得意满。 只要哄住霍祁亭,崔家?霍峤? 都将成为他的踏脚石。 “崔弦月,该死的贱人!”霍祁亭噗通一声站起来怒骂出声,“我已经主动打给你,你竟然还敢拉黑我?贱人,还想让我哄你?想都别想!” 谢瑾川嘴唇动了下,“崔弦月把你拉黑了?” 霍祁亭倏然看向他,谢瑾川心里一滞。 十分阴鸷的神色让谢瑾川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爸,我...” “霍峤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就住在广利大厦旁边的一家四星酒店。” 霍祁亭边打电话边往外走,很快房间里只剩下谢瑾川自己。 许久以来的美梦,只是因为崔弦月不接电话,就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