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将我先前给予你的木牌收好?” 端木茂转过身,那张苍老的面容满载着和蔼的笑意,对余安年问道。 边说着,他唇边的白色胡须随着嘴巴的张合抖了抖。 在之前还能从他脸上看出的略微忧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嗯。” 余安年边应着边从衣兜之中掏出了木牌。 木牌之上,「端木茂」三个朱红大字刻印于其上。 端木茂微微点点头,他袖手一翻。 只见三个大字逐渐变淡,消失不见。 他从余安年手中拿过木牌,接着拿出刻刀,在其上轻轻又刻着什么字。 “安年,你我有缘,既然你愿唤我茂师,那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了。” 端木茂说着,轻轻吹了吹木牌之上雕刻而出的木屑。 他拿起沾染着朱红的画笔,在已经雕刻好的字迹之上略微涂抹。 随后反手将重新刻好的木牌丢给余安年。 “将它收好吧。” 余安年手中拿着木牌,只见其表面雕刻着崭新的四个大字: 「我心逍遥」。 木牌表面流转着玄奥的流光。 余安年仅是看着木牌,感悟便莫名于心间丛生。 “自书儿走后,「逍遥门」在世上已无传人。” 端木茂眨着眼睛,虚幻的身影几近透明: “安年,我派的传承就交付与你了。” “虽谈不上至高法门,但也非一般之法可同日而语。” “修习与否,你自己决定,应当会有用的——” 闻言,余安年拿着木牌的手更加郑重地握紧了几分。 心中忽然有些空空的。 “茂师。” “我们以后还有可能会再相见么?” 余安年看着端木茂消散的身形说道。 “再见么......” 闻言,端木茂愣了愣,然后脸上展现出欣慰的笑意。 “会的。” “一定会的。” 乘风而去。 “如果想念我们了,每年的绽灵节就再来灵界的这座孤岛看看吧。” “相思树吊着的木牌......” “就代表着我们。” 风中传来最后一声轻语,周遭便重归寂静。 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便只剩下余安年一个人。 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牌,默然无声。 ...... “安年,安年,醒醒。” 熟悉的少女声线从耳边传来。 柔和的语调之间充满担忧。 余安年眼皮颤了颤,感到脑后有些柔软,睁开眼,只半看见一张秀丽的容颜。 一缕缕幽蓝色的发丝从额头前垂下。 至于为什么是半看见? 自然是少女那对初具规模的小兔子将余安年的视线给遮挡住了。 ‘发育得有些快啊。’ 余安年思索着,看着眼前将衬衣撑起的美好景色。 “安年,安年?” 见余安年没有回应,这可把方栀夏给急得团团转。 她身体向前探了探,随即与余安年那有些怪异的目光对上。 “......” “怎么了安年?” 余安年俊逸地脸庞略微有些发红,不自然地将目光撇开。 而方栀夏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只一个劲地继续问道。 见余安年没有回应,目光还傻愣愣地看着。 她心里暗暗担忧着余安年会不会像话本故事里那样遭遇大事件失忆或者变傻了。 “栀夏......” “嗯?” “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噢噢!” 方栀夏移开不停摇晃着余安年的小手。 见此,余安年总算松了口气。 心中觉得一直这样看着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如果是大饱眼福已经够了。 不应该再这样做出不合理的举动才对。 他从方栀夏的膝枕之上起了身,心中一片满足。 顺带偷瞄了一眼,想起来栀夏今天穿的还是白丝。 “……” 人总是对失去的东西无比留恋。 脑后那种柔软的触感消失不见了...... 余安年有些后悔。 “怎么了?” “安年你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点不对劲哦?” 方栀夏歪了歪头。 “啊哈哈......” “没啥。” “我现在感觉挺好的,你就先别担心了栀夏。” 余安年打着哈哈,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得亏这是方栀夏的膝枕了。 这姑娘可单纯了。 如果换成别人...... 比如说武云鹭那个小辣椒。 现在肯定得挨揍了吧...... 咳咳。 好像想得太歪了。 余安年从异样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心想是不是在灵界那种异样的氛围里待得太久了,导致脑瓜子里想的东西都变得怪怪的。 接着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重新回到了广场上。 “回来了啊。” 余安年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灵界到处都是危险,在里面探索,搞得人头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