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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坛到了小塘村,交了三四位小朋友做好朋友,有马大姐的孙女,有香菜的闺女还有一个叫做妞妞的女娃娃。她兜里揣着小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大名“顾贯晴”,还有电话号码。
苏柳荷见着“妞妞”的名字,诧异地问香菜:“该不会是那个谁的孩子吧?”
“苏茴娣的呗。”
香菜坐在院子里整理账本,苏柳荷一边算账一边说:“真是她的?没想到苏家能把她领回来,婆家之前不是说让她再也见不到闺女么?”
香菜冷笑着说:“头两年是这样做的。后来县城拆迁算人头给钱,她户口在婆家挂着,婆家把她从精神病医院接了回来。结果她弟弟苏承业知道这件事,要死要活要把姐姐接到娘家享福。两边拉扯着,婆家总不能一直耗着,他们想要拆迁款于是
把妞妞送到苏茴娣跟前。”
“苏茴娣精神状态怎么样?”苏柳荷回来两天,从苏家门口路过,苏家大门紧闭,不像是与人来往的样子。
香菜说:“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清醒的时候对妞妞还不错,上次发疯差点把妞妞扔大河里去。后来妞妞就不跟她待了,也就周末回来看看。”
她把笔往账本上一放,望着天说:“听说婆家跟娘家说好了,得了拆迁款两家分了。到时候苏茴娣会被安顿在什么地方,咱们可就不知道了。”
香菜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县城买了两套新房子,是个成功的个体营业主。她看不上拆迁房,更看不上为了那么点钱算计来算计去的两家人。
苏柳荷对苏茴娣没什么感情,曾经厌恨过,如今也都是过眼云烟。
苏柳荷正想着怎么能够阻止坛坛和妞妞做朋友,她实在不愿意再让女儿接触到这样一家人。
然而坛坛倒腾着小短腿从外面跑回来,扯着外套的兜兜翻出妞妞的通讯纸条撕成雪花片片扔到撮箕里。
“怎么了?”苏柳荷把她拉到腿间,拿起坛坛胸口别着的小手帕擦了擦她的汗问:“怎么把小伙伴的纸条撕掉了?”
坛坛气鼓鼓地说:“她偷了我的糖!小时偷针,大了偷金。她不是好孩子,我不乐意继续跟她玩儿。”
亏她还想邀请小朋友去她家钓鱼,妞妞要是去了,得把她的宝贝都偷空!
香菜看了苏柳荷一眼,摇摇头说:“真是根儿上就是歪的。”
苏柳荷不好在孩子面前说别的,喂了坛坛一口水喝,安慰着说:“不是还有香香妹妹和星星姐姐吗?你跟她们玩。”
香香是香菜的闺女,香菜如今一儿一女,说来也是儿女双全的幸福人家。星星是马大姐的孙女,性格随马大姐,对小朋友们颇有照顾。
坛坛“嗯”了一声,转头进屋抓了把大白兔在兜里说:“我不给偷糖的小朋友,我只给诚实的小朋友。”
“行,去吧。离河边远点。”
“嗯!我有数!”
坛坛说完跑了出去,伍小塘正好走进院子,见到坛坛疯跑出去,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有香香和星星在,苏柳荷是放心的。香菜看伍小塘如此,笑着说:“你这位异姓姐妹可比你操心多了。”
苏柳荷笑盈盈地说:“嗯,我就是享福的命。”
说话间,顾孝文忙完公事回来,进来第一句话:“小塘呢?“
苏柳荷说:“刚跟坛坛出去了。”
顾孝文转身就要去,苏柳荷喊住他说:“你还没跟我说预算呢。”
顾孝文把包里的文件递给苏柳荷:“你看完签字,我去找....坛坛。”
苏柳荷疑惑地望着他离开,不知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爱跟她闺女玩到一起去。难不成都是孩子心性?
“等再放假你们一家上京市玩玩?再让宋姑娘一起,咱们仨好好转转。”苏柳荷想到曾经的峥嵘岁月,笑着说:“真想不到小塘村最有出息的会是咱们仨。”
“可不是么。”香菜还记得满脸青春痘的时候,村里小青年都笑话她。还有宋姑娘脸上的胎记,门都不乐意出来,也没人说亲。现在谁想跟宋姑娘说亲,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宋姑娘在城里当过两年教师,前年托苏柳荷的关系进到市教育局,找了个同样在教育局工作的对象,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
香菜看了眼文件上密密麻麻的计算,觉得眼晕。
她还以为她的账本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她看苏柳荷的预算材料,感觉连中文都要看不明白。
“行啊,我闺女还说想吃烤鸭爬长城呢,对了,还要看升国旗。”
香菜也没去过京市,向往地说:“听说升国旗要半夜去,不然路上堵车,还挤不到前面去。”
苏柳荷说:“也不用半夜起来过去,我家离着不远,走路去就行。”
“我的老天爷,你真是发达了啊。”香菜使劲拍了拍苏柳荷的后背,感慨地说:“那我得尽快安排着!”
“行。”苏柳荷不中用的咳嗽了两声。
晚上是在马大姐家吃的饭,仨个小姐妹在炕桌上吃着饭,吃完饭围着炕桌眉飞色舞地说着新鲜事。
苏柳荷见她们仨在一起,就像是从前她跟香菜、宋姑娘一样,那时候也老是在自家的炕桌前八卦着东家长西家短。
隔日清早,驾车从小塘村回到京市四合院。
一老一小时常问苏柳荷什么时候再回去,得到修好路之后再回去,一老一小唏嘘着去钓鱼。
入冬以后,池塘上面会结成薄薄的冰层。锦鲤潜伏在池塘底部缓慢游动,吃食的频率也降低了。
顾毅刃心疼闺女无鱼可钓,整了个木质浴缸,里头装着市场上买的鲫鱼。
苏柳荷的服装设计进行到决赛圈,整个寒假都在跟孙乔治在书房里研究设计图案。
家里来来回回不少工作人员,其中还有几位身量相貌出众的男模特,让苏柳荷夸了两句,看着顾毅刃眉头直皱。
到了晚间,顾毅刃在卧室里拉着苏柳荷的手,看着小手指腹上因为设计服装而有了薄茧,他拉着苏柳荷的手按在腹肌上说:“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太熟了?想要点新鲜感?”
苏柳荷见他佯装吃醋,但仔细看,温和深邃的眼神里还多了不少旖旎浪漫的情愫。知道最近繁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冷落了顾毅刃,她上前环住顾刃紧致健硕的腰身说:“熟了的才甜,不熟我不要。”
顾毅刃在床上耳朵一向“失聪”,挑着听自己愿意听的词,他笑着说:“那么多不要?”
苏柳荷本来觉得老夫老妻的,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他出力她享受不就得了,再看顾毅刃这副样子,心里的小警铃又响起警报。
为了打消醋精的酸味,她主动帮顾刃脱了衣服。小手在他肌肉上游走,感叹地说:“健身房里的奶油肌,到底比不过上过战场的真刀实枪。”
顾毅刃正值好年岁,雄性气场在苏柳荷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但他知道今晚上是讨要好处的机会,扶着苏柳荷纤细的腰身,懒洋洋地看着她运动。
苏柳荷到了一半累得不行,心想着自己也是尽力了,他强任他强,她要逃了。
哪知道顾毅刃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多。
当即翻身接手运动,把一身豪横的腱子肉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二天,再次过来试服装的男模特们感觉不对劲。
前一日还对他们称赞有加的苏大设计师,今儿对他们连眼皮子都不抬了。
苏柳荷早上面对着镜子,看着容光焕发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吃顾毅刃那套。
而该死的顾毅刃也知道她吃那套,总会不到尽兴不罢休。弄得她如何求,他都有自己的章法,该听的时候哄着她说点艳俗迷情的话,不想听的时候发狠流汗让她说不出话,完事又做出一套伏小做低的姿态,特别不是个东西。
过完年,本应该劳心劳力的苏大设计师,艳光四射,像是一颗熟透的蜜桃,芳香魅人,她说她操劳了一冬天都没人相信,浑身上下都被滋养的很好。
开学前,她到沪市拿了全国服装设计大奖赛的特等金奖。孙乔治作为她的副手设计师,在媒体镜头前将苏柳荷夸出花来了。
“你好我才好。”孙乔治抿着咖啡,里面放着榛果栗子和奶油打的顶,他陶醉的感受着浓郁的香气,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
但凡设计师都希望能做独立品牌,苏柳荷有从棉二厂独立出来的意思,但服装生产线还是跟棉二厂合作。
他在苏柳荷的耳濡目染下,也开始筹备自己的服装品牌,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领完大奖,苏柳荷开始新学期的功课。
进到校园里,看到学院光荣榜上一年度斩获专业领域内各个大奖的学霸们,只有她一个服装奖项.....
嘿嘿。
但还是很为自己骄傲呀。
要知道后面这项全国服装设计大赛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国际奖赛,能够进来走秀的模特都能提升身价,更别说获奖的设计师。这不过是为以后服装品牌走向国际而铺的敲门砖。
如今苏柳荷算是妥协了,知道自己在服装上的成就比曾经饰品上的要高许多。眼下以服装为主业,饰品作为服装辅助吧。
偶尔会手痒做些别致奢侈的限量版首饰,都在小范围内流传。以佟虹雁一圈贵夫人们为主,几乎流不到外人手中。
除此之外,她接手伍爷爷的投资公司,在一部分上跟顾孝文的公司重合,于是干脆让顾孝文接手一部分投资工作,也方便她不在公司的时候坐镇其中,避免有投资顾问监守自盗。
她所要负责的是慈善基金这方面。这里头名堂多,钱必须实打实落在女孩子们的身上才行。
下课后,苏柳荷马不停蹄地到公司里。
最近她要走访多家福利院,希望能够推行并鼓励女学项目。
“对于一心向学的女孩子们,我们基金会教育部门愿意从第一笔学杂费开始,包括生活费等支出,持续供应到毕业为止。”
京市西郊儿童福利院迎来一大笔私人投资,福利院院长特别感谢“莲子基金会”的投入,对于她们这种快要倒闭的福利院,无异于是天降横财。
知道是今年各地投资慈善的“莲子基金会”项目,福利院院长感恩戴德,日日监督女孩子们学习,加强她们的素质教育。在女孩子们优异的学习成绩后,引来社会的瞩目。
苏柳荷今天是应邀过来接受《京市社会日报》的采访。
采访的男记者问过几个刁钻的问题,被苏柳荷轻飘飘的挡走。
于是他干脆把社会关注的问题摆在苏柳荷面前说:“我看到有报道称,莲子基金会‘重女轻男。只给女孩子们投入教育、医疗基金,引发不少社会关注,不知道作为莲子基金会‘创办人,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苏柳荷淡淡地说:“问这话的人想必没有真正到福利院走过,只顾着点评江山。”
男记者想问的,也是他自己想知道的。见苏柳荷这样回答,未免不满意:“那您可以详细的说一说,是什么让您重女轻男呢?要知道社会上也有许多男孩子还没有书读,哪怕他们有父母。”
“我不否认我重女轻男。但我的重女轻男绝非是在伤害男孩子的基础上进行的。与‘重男轻女‘那帮人有着根本的区别。”
苏柳荷眼神凌厉地说:“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不妨到全国各地的福利院走走。去年我走过全国七十三家福利院,被抛弃的孩子们,九女半男,半个还是残疾男孩子。”
这话说完,男记者一怔:“怎么可能?”
苏柳荷说:“怎么不可能?这是我亲眼目睹的。”
男记者顿时哑然。
苏柳荷说:“骂我的那些人,他们吃着碗里惦记锅里,希望抢夺孤女唯一的希望。恨不得我将钱送到他们儿子的荷包里。贪婪是他们的原罪,对我而言,他们跟抛弃孤女的那帮人没有区别。”
男记者沉默片刻说:“其实他们也不是骂...社会本就如此。“
“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一点,社会资源的倾斜与不公。”
苏柳荷冷笑着说:“刚才说的,男性残疾人员自有机构收留治疗,九个健康女孩子你让我放着不管,去管那些在金窝窝离睡着的男孩子?我不是谁的祖宗,别上赶子当孙子。我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有意见那就掏出钱跟我对着砸,砸不过就把
嘴闭上。”
“您这样说这……这不好刊登啊。
“要求我把资金和资源送给拥有健全家庭的男孩身上,这样不要脸的要求就好刊登了?”
男记者怔愣半天,脸有点红,半天又举起话筒说:“对不起,苏总。我也只是问一些社会关注的问题。”
“我跟你们总编通过气,她会让你据实写。”苏柳荷站起来,采访到现在也该结束了。
福利院里传来的饭菜香味,还有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社会”本不应该有性别。是因为不公,才会让女性问题突出。”
苏柳荷望向男记者说:“任何带有标签的“女教师”女司机“女企业家“女教授“女作家”,都是将本身教师、司机、企业家、教授、作家的主体性给了男性,迫使女性成为第二性的罪犯。而那些带女”字的标题,实则都是在消费女性。”
男记者咽了咽吐沫,回想起笔记本上写着的“针对女慈善家苏柳荷专访”的报道标题,忙说:“对不起,我回去就改。”
苏柳荷望着走出来的女孩子们眼神笃定而宁静地说:“只有获得教育,才会让她们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会被困于三尺灶台前。只有教育,才会让她们拥有更多话语权、选择权。这并非一劳永逸的事,我将为此而奋斗终生。”
男记者忍不住说:“可是,也有许多女人愿意相夫教子啊!”
“如果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结果,那是她们的幸事。”
苏柳荷走了两步定住脚说:“如果是她们自己无从选择的结果,那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您这样抱有希望的,是理想社会……”
“前路漫漫又何妨,路虽远行则将至。”苏柳荷漫步走向福利院,留下怔愣着望着她的男记者,背影逐步高大而伟岸。
“您,您慢走。“
到了食堂里,苏柳荷吁出一口气。
刚才真是太酷啦。
嘿嘿。
“让让啊,烫!”
顾毅刃和顾孝文俩人端着加餐的红烧肉和把子肉大盆出来,伍小塘捧着碗碟,坛坛两手抓着筷子给姐姐们分发。
吃饭时,顾孝文脑子一抽说:“哎哟,咱们四个说来都没在自己爸妈跟前长的啊。”
伍小塘说:“你跟我还算好的,我后来有爷爷,你有现在的爸妈。
顾孝文脑子又一抽:“嘿,咱俩最像,你替苏柳荷跟着爷爷,我替毅刃跟着爸妈,哈哈……哈哈……”
伍小塘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无语地说:“吃你的吧!”
坛坛也学模学样,夹了一筷子放到大伯碗里:“吃你的吧!”
顾孝文看着上面的肥肉:“诶,大侄女你别夹带私活啊。这肉真不肥,我亲眼见着厨子把油炸出来又蒸的,你尝尝,可好吃了,入口即化。”
坛坛不理他,咽下饭才说:“这么好,那我赏给你吃啦。”
顾孝文:“……行吧。”
坛坛说:“当然行。”她无忧无虑地吃着饭,时不时被妈妈擦擦小嘴。爸爸见她不爱吃肥肉,将肥肉别下去,把瘦肉给坛坛吃。
顾孝文看了看说:“在爸爸妈妈跟前真是幸福啊。咱们几个,都不如坛坛啊。”
顾毅刃纳闷地说:“你小时候过苦日子了?”
顾孝文唇角抽了抽说:“被领回去见到一大堆好吃的,暴饮暴食吃伤了胃。后来被咱妈管着,不许吃零食不许吃辣的不许吃凉的不许吃甜的...每天吃的跟老人餐差不多。七点半就得上床睡觉,六点起来跑步,不分冬夏,你懂这个痛苦吗?”
顾毅刃回想在小塘村后来跟苏柳荷吃香的喝辣的,野孩子还是有野孩子的好处,他一脸怜惜地说:“那还是辛苦你了。”
苏柳荷完全没有怜惜,冷酷无情地吐了一个字:“该。”
从西郊出来,顾毅刃和苏柳荷一家三口去看电影。
电影票是肖婷婷给的,她最近演了个电影女配角,台词虽然只有几句话,图个新鲜好玩。
他们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坛坛已经熟睡过去。
苏柳荷坐在车里抱着坛坛,忽然看到电影院售票处有个人排队买票,低声说:“这不是大伯哥么?”
顾毅刃往旁边看去,的确是下午分开的顾孝文。当时让他看这部肖婷婷演的喜剧片,他不看。现在怎么在爱情片窗口买票?
“他该不会恋爱了吧?”苏柳荷靠在顾毅刃的肩膀上说:“可他最近都在忙工作,跟陀螺一样,哪有时间接触女同志。”
顾毅刃给坛坛盖上外套,让司机慢点开。然后琢磨了片刻说:“你有没有觉得顾孝文最近老是要找伍小塘说话?”
这样说苏柳荷不免想起吃饭时候,顾孝文为了拉进距离,就差把他跟伍小塘都是“鸠占鹊巢”的过去事拿出来说。
也不知道是想追人还是想得罪人,伍小塘最怕苏柳荷这样想,他还非要踩雷。
“小塘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心里有数的。”苏柳荷摸摸坛坛因为熟睡而通红的小脸蛋,笑着说:“要是他们能成,也是一桩喜事。”
“随其自然吧。”顾毅刃对别人的感情事不想插手,这次是身边人,他更不想搅乱各自的姻缘。
苏柳荷也是这个意思,俩人相互依偎着回了家。
隔了一周,春暖花开时节,一切工作都上了正轨。
顾孝文的新办公大楼落成,下面五层是商场,上面六层是办公楼,整个楼体呈半环形,中间是街心公园与商铺。楼层不高,但大楼请了国外建筑师设计,俨然成为地标建筑。
苏柳荷的设计公司从二厂出来。聘请了孙乔治。他设计服装个性狂放大胆,苏柳荷要的就是这样的潜力,过几年后,国际市场上欠缺的就是这样的设计师。
“我在十楼,您老人家在十一楼顶层。”
顾孝文给苏柳荷打电话,在电话里说:“你出差回来赶紧过来吧,剪彩不来也就算了,好歹也是你的办公楼,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总得露个脸把人敲定吧。”
“知道了。”
苏柳荷周末与伍小塘飞到夏石福利院走了一圈,把香草接到京市上高中。
香草没吃过肯德基,到了京市苏柳荷第一站就是带着她去吃肯德基餐厅。
肯德基餐厅在国内正是红火的时候,三个人拿着行李在门外排了半个小时,终于进到里面。
三个人风尘仆仆,坐在四人位的餐桌边犹豫着要点些什么。苏柳荷爱吃薯条,伍小塘想吃汉堡,香草...全都想吃。
三人正在考虑不浪费的最优解,忽然面前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志:“你们三个人为什么要占四个人的位置,赶紧把边上收拾出来。”
香草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一跳,刚要收拾,被苏柳荷一把按住手说:“如果要拼桌那就客气点,这样的态度那不好意思,我们没地方给你坐。”
男同志见到她们三人都有行李,其中香草打扮的土里土气,以为是从外地乡下到京市的,嗤笑着说:“一群没见识的小赤佬,乡里巴人真是没礼貌。”
苏柳荷抬头:“你说谁呢?”
男同志油头粉面,一身高级西装,他把领带往西装里掖了掖说:“我说的就是你们这些女的,头发长见识短。一个寻常的餐厅,还当着多高档的地方,真是好笑死了。”
伍小塘怒道:“女的怎么了?”
男同志说:“女的就不怎么样。”
说完,生怕她们三人起来薅他头发一样,忙不迭地从人群里穿梭着走了。
伍小塘拉着苏柳荷说:“你别跟这种人计较,他就是看咱们没给他座位,想要占个嘴巴便宜。”
苏柳荷冷下脸说:“那是觉得咱们女的好欺负。”
香草偷偷抓着苏柳荷的袖子说:“姐姐,你别生气。”
见她害怕,苏柳荷忙拉着她的手说:“我没生气,这样的人总会被人收拾的。来,你尝尝可乐。”
远处找到地方吃汉堡的男同志,狼吞虎咽完,不顾外面还有排队的同志,把这次面试材料拿出来细心琢磨。
“莲子慈善基金会。公司地址...”他低声说:“上帝啊,在京市有一整栋市中心商业大楼,还有两条商业街区,好家伙,真有派头。”
他对自己的业绩很有信心,这次发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