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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在夜间退去凶潮,凉爽的风挤进屋里,在俩人熟睡的身体上打个转儿消散了。
许是白天遭受太多,苏柳荷晚上睡得不安生。小胳膊小腿蹬来蹬去,顾毅刃受不了,牵着她的手将人搂在怀里。
本以为这下能消停点,怀里娇小的女人哼哼唧唧着什么。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放在肚子上。
借着月光睡裙翻起,露出光洁的小肚子。顾毅刃拉过毛巾被要给她盖,她偏要捂着肚子。
片刻后顾毅刃忽然起来,拿起床头柜边的手表。
九月四日,凌晨四点半。
每个月这时候应该到日子了。
他起来到客厅找到双肩小布包,里面没有任何的女性卫生用品。
顾毅刃转而回到卧室,想叫苏柳荷起来问问。可见她好不容易不哼唧了,干脆单膝跪在床上轻轻扯下她的内裤...
“呀!原来你好这口?”
苏柳荷陡然冒出的话,让顾毅刃无地自容:“我以为你难受。”
“呼呼??呼呼??煎饼果子配番茄酱是邪教啊??”
干净的。
顾毅刃双手捏在内裤的细小布边往上一兜,邪不邪教他不知道,反正觉得自己有点邪门。
他重回到床上躺着,不大会儿功夫,苏柳荷又不老实了。哭唧唧地拱在他怀里,非要他搂着睡。
顾毅刃揽着她,像是哄孩子似得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拍着,拍着,大手忽然抓住一只探到背心里想要往胸肌上游走的流氓小手。
“你装睡?”
“不装,凭什么两根六块!”
“…………”顾毅刃把她整个人掉了个儿,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皮猴儿笼在怀里,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紧邻心跳。一说梦话,就往屁股上拍两下。
窗外逐渐亮堂起来,偶有几只长命的夏蝉做出最后的呼喊。
顾毅刃慢慢睁开眼,苏柳荷枕着他的手臂上,嘟囔着什么。顾毅刃下意识地拍了拍她,圆润的小屁股却撅了上来。
顾毅刃拿她没办法,可这样顶着他简直不能活。干脆让开地方,起来冲个凉水澡。
等他洗完澡,过来看到苏柳荷漂亮的眉眼皱在一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有点低烧。
顾毅刃还有任务,穿上衣服眼睛在她小腹上扫过,随即离开家。
苏柳荷感觉四肢百骸都很累,像是灌了水泥。她浑浑噩噩间能感受到顾刃抱着她喂了水,然后跟别人交代着什么。
她一觉睡到中午,感觉出了些汗并没那么难受。坐起来从窗户里可以看到院子当中新晾晒的床单。
中午下班回来吃饭的人不少,有的人好奇这边搬了什么人过来,见到床单和年轻男女的衣物飘飘,过来人都忍不住笑了。
新来的小年轻也太猴急了。
苏柳荷隐约听到厨房有做饭的声音,她趿拉着拖鞋晃荡过去,见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对方正在淘米,见她醒了板着脸说:“可算是醒过来了,饭还得等一会儿。”
苏柳荷不认识这位精瘦的大姐,到了客厅见到茶几上有顾毅刃的纸条。
‘刘大姐是从家委会请来照顾你的,我明天回来,按时吃饭,不要吃药。等我回来带你去医院。
家委会是军属们互帮互助、自相管理的组织,军人同志们出任务经常会有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不回家,家属们遇到问题都会找家委会解决。
苏柳荷摸了摸脑门,感觉体温还算正常,又低下头撩起睡裙看到里面的内裤,也还在啊。
昨晚上她总觉得有流氓要偷她裤衩,她打了一晚上。打累了,去买淀粉肠,老板两根要六块,凭什么呀。别人都是五块呢。
“刘大姐,那我去洗个澡,麻烦你了。”苏柳荷多亏昨晚出了点汗,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
“清炒小白菜、蒜炒豆芽菜。”苏柳荷坐在饭桌前,莫名其妙地说:“刘大姐,咱们部队条件这么艰苦吗?”
刘大姐早上看到苏柳荷只有一个小布包做行李,阴阳怪气地说:“应该没你老家艰苦。”
苏柳荷撑着下巴扒拉着米饭,米饭粒也没有光泽,不知道刘大姐从哪里弄来的陈年大米。
苏柳荷哪能吃这些东西,起来到厨房还真让她放到两颗鸡蛋。她把鸡蛋水煮以后剥了皮儿,倒了几滴酱油和香油,端着到茶几边上吃。
“吃鸡蛋蘸点盐巴不就得了,还放香油?”
刘大姐见了说:“你这样可不行啊,好歹你家小顾初来乍到的,做家属不得好好表现。别把老家不好的习气带到部队来,我们部队里规矩不少呢。”
“我还以为没规矩呢。”苏柳荷娇娇气气的一个人,长得也跟仙女似得漂亮,可嘴巴是不把门的。
“怎么没规矩?像你这样大中午起床也不行。我过来瞧见外面的衣物是顾副营长晒得,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能干这样的活儿。”
“他不能干啊?”
“当然不能干。
“那边有我换下来的袜子和布鞋,平时都是他给我收拾的,既然他不能干,麻烦刘大姐帮我刷洗了。”
苏柳荷不信一脸精明的刘大姐无偿来帮她,既然花了钱,为什么还要端着婆婆的架子说她懒?
“哎,我就随口一说。”刘大姐笑了笑说:“你吃不习惯这边的饭菜就算了,我可给你做了,你不吃我都吃了。
苏柳荷撂下筷子:“顾毅刃给你钱了吗?”
刘大姐似乎不好意思谈钱,回避地说:“家委会派我来的。”
“那就是他把钱给家委会。”苏柳荷换个意思问:“那家委会给你钱了?”
刘大姐不得不说:“也不多,一天一元。纯属是误工费,要不然我自己在家里随便做点什么也不止这点钱。”
“那我怎么好意思耽误你挣钱。”苏柳荷直截了当地说:“你也别吃了。现在就走,我不用你照顾。”
“哎哟,你说你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我是顾副营长请来的,走不走得听他的。
刘大姐习惯拿话压一压新来的年轻家属,老脸都是欠打的笑意,嘴上说:“顾副营长说你病了,别让人家担心啊。邓嫂子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你知道她是谁吧?”
“天王老子来了这个屋没外人说话的份儿。”
苏柳荷嗤笑着说:“你要是不走,我就去家委会问问,到底有没有赖在人家里指手画脚的道理。还是说,你们这些老家属习惯给新来的下马威?”
“今天的钱我拿了不会退。”刘大姐心气不顺地说:“你把土霉素吃了,回头别又烧上了,高会长还得教训我没照顾好病号呢。”
苏柳荷想起顾毅刃的交代:“不吃。”
刘大姐火冒三丈地说:“这是为你好。”
苏柳荷往沙发上一靠,小脚翘在茶几上气人的晃了晃:“出去。”
***
九月四号深夜,顾毅刃与陕虎出任务返回。
手下的战士先一步回到部队,他途径福州在这边待了大半天时间。
福州说是个地级市,发展远不如夏石。两所小海城在同一条狭长的海岸线上,一个在西,一个在南。
顾毅刃先到苏柳荷父母的单位,听说他俩头几年下海经商了。
到了单位家属院想问个清楚,有老职工知道他们的名字,嫌弃地说:“资本家能有什么好东西,互相勾搭搞破鞋,从北方回来没多久就被两个家庭发现。
“跟原配上午离婚,下午就打了结婚证,当上半路夫妻。”
另一位老职工说:“我就是气不过好人没好报,他们这样的黑五类居然还能下海做生意,听人家说还发财了。”
顾毅刃了解情况后,问道:“他们在哪里做生意?”
大家都知道佘曼梅和伍风做生意发财,具体在哪里做什么一问三不知。
从职工院出来,顾毅刃去区档案室了解情况。从区档案室到改革经济办公室,找到一位章主任。
“我对他们有很深刻的印象。”
章主任耳朵上夹着一根红梅烟,一副知识分子的做派说:“他们回调的档案是我收纳的,我当初觉得他们俩个有问题。后来伍风的父亲从港市迁移生意落在盛丰那边,他们就过去了。对了,当时就是我给他们调的户口呢。你要的话,待会把我落
户地址给你。”
“谢谢。”顾毅刃说:“那伍风的父亲出事时不在内地?”
章主任笑道:“当时在港市做大买卖,出事干脆就没回。”
顾毅刃说:“盛丰市的确有几家港市的公司过去投资。”
只是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把苏柳荷接回去?
顾毅刃正在疑惑,章主任就说:“不过也不算没报应。他们俩年纪大,生不了孩子。领养个女儿,好像叫伍小塘。大小的小,池塘的塘。说是要记住曾经下放的那段岁月。”
小塘村的小塘?
顾毅刃难以相信他们会给领养的女儿叫这个名字!
章主任笑着说:“那女儿命真好啊,在福利院里一直没人领养,十多岁才被他们领养。回到家就跟亲闺女似得当做掌上明珠,百依百顺的宠爱着。”
顾毅刃说:“他们在哪家福利院领养的?”
章主任想了想,一拍脑门说:“就是福州市福利院。”
顾毅刃的心沉了下来,要是真心想寻找苏柳荷,应该会在下放地福利院寻找,或者直接到小塘村去找。
为什么在千里之外找个没血缘的女儿?却把亲生女儿留在水深火热之中?
***
苏柳荷没等到顾毅刃回家,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部队的夜很宁静,没了村子里的蛙声和大杂院的喧杂声,苏柳荷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最近半个月,吃什么吐什么。
晚上自己溜达到食堂里,闻到菜油的味道就绕了回来,刷了鞋底装作没出门,熬了两口清粥没等喝就又吐了。
她早上醒来感觉头脑发晕,不用刃说,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好好查查。
天刚亮起,外面传来起床号。
苏柳荷迷瞪瞪地爬起来,在院子里扯了件衣服,晃悠悠地走到卧室又睡了过去。
顾毅刃回家时,往院子看了眼。
他新洗的军衬衫不见了。
进到家门,发现苏柳荷穿着军衬衫露着两条瓷白笔直的腿,呼呼大睡。他低头闻了闻,这是一件新衬衫,上面没有别的男人穿过的气味,只有他身上清爽的皂香味。
“苏柳荷?你醒醒。”
苏柳荷能听到有人呼唤着她,声音还很熟悉。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顾刃打横抱着她送到部队医院。
“这年头还有饿晕的人?打氨基酸吧。”大夫让苏柳荷躺在诊疗床上,量过血压,叫来护士抽血。
顾毅刃风尘仆仆地站在一边简直拿苏柳荷没办法,怎么好端端还饿晕过去。
苏柳荷幽幽地醒过来说:“偷血?”
顾毅刃说:“是抽血。”
苏柳荷看着大针管,感觉自己又要昏过去。
顾毅刃把她晃醒问她:“多久没来了?”
苏柳荷挣扎着睁开眼说:“什么?我今天没出门。”
顾毅刃气笑了:“生理期。”
护士看了他一眼,跟苏柳荷说:“你可能怀孕了知道吗?他说你一个多月没来,你自己不记得?”
苏柳荷腼腆地说:“那功夫忙,忘记了。”
顾毅刃知道苏柳荷那阵子忙着跟他分手,心里的火气想到她双亲的所作所为又被压了下去。
“我记着就行。”顾毅刃拉着苏柳荷的手,跟护士说:“多久能出结果?”
护士说:“半小时。到时候我叫你们名字。那边床有空位,患者先到那边休息。”
顾毅刃想抱着苏柳荷过去,走廊上还有别的病人,苏柳荷不好意思,自己趿拉着鞋走到对面病房里。
病房里没有别人,苏柳荷刚躺下,顾毅刃的大手追过来握住她的手。俩人静静地没说话,苏柳荷发现顾毅刃很紧张,掌心里出了汗。
他少见有这样的情绪。
苏柳荷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肚子先叫上了。顾毅刃马上起来说:“我去食堂。”
苏柳荷拉着他说:“晚点去。”
顾毅刃重新坐下来,又握着苏柳荷的手。
时间滴答滴答过得很慢,护士过来时,苏柳荷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护士把报告拿给他们说:“怀孕初期四十二天左右。”
顾毅刃倏地站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反推着日子,应该是那场雨夜,他们俩缠绵交织、尽欢尽兴之间,上天赐予了礼物。
护士翻着报告,皱眉说:“怎么搞的?孕妇还有些营养不良,你们男方家里怎么照顾的?”
又是饿晕、又是营养不良。护士甚至怀疑男方家里有虐待孕妇的嫌疑。对顾毅刃不给好脸色,怒视着他。
顾毅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营养不良?”转头看向苏柳荷清减的脸颊,捏了捏拳头:“是我没照顾好她。’
护士一板一眼地说:“回头吃点有营养的补一补,对孕妇身体和胎儿发育有好处。过一个月再过来检查。也别太担心,不算很严重,身体底子不错,初期可以抓紧补起来。回头我把孕妇手册拿过来,你们俩好好看看。”
苏柳荷忙说:“不是他没照顾好我,是我最近吃什么吐什么。昨天、前天都吐了,吃饭也没胃口。”
听到这种情况护士脸色柔和了不少,安慰着她说:“有的孕妇开始会有孕反,但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你这样的情况身边得有人照顾着。”
苏柳荷没想到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条新生命,她迟疑地摸着肚子:“我会好好吃饭的。
护士不了解他们的情况说:“我们要做登记,回头把结婚证拿过来。”
她交代完,就被别的患者叫走了。
顾毅刃心里高兴的要疯了,又被没照顾好苏柳荷的情绪搅揉,望着苏柳荷的眼神里满溢出复杂的爱意。
“人家要结婚证呢。”苏柳荷悄悄伸出手拽着他的袖子说:“顾毅刃,你还会娶我吗?”
顾毅刃一怔,沉下声音说:“苏、柳、荷。”
见他气恼,苏柳荷紧抓着他的袖子,讨好地晃了晃。
“我怎么会不娶你?”顾毅刃叹口气说:“我不要你,你跟孩子怎么办?”
苏柳荷眼圈一下红了:“我不能让咱们的孩子做私生子。”
顾毅刃心脏被她狠狠地揪起来,他弯下腰抱着缺乏安全感的她说:“苏柳荷,我肯定会娶你,我在你面前发过誓,我的命都是你的,怎么会让咱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我都知道了。”他抓着苏柳荷的手说:“钻牛角尖的人不是我,是你。你的身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否则我不可能跟你待在这里。”
“真的?”
“真的。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娶你。”
“我要有自己的家了?”
“对,法律登记的谁都拆不散的家。”
苏柳荷肩膀抖了抖,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几日的无根飘泊,让她哭都不敢哭,有了归属,才有了流泪的权利。
顾毅刃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说:“我昨天已经把结婚报告提交了,高师长和爱人都说会加紧批下来,等批完咱们就把结婚证拿了。”
“嗯。”苏柳荷抹了把眼泪,她感觉顾毅刃的大手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肚子。哭完感觉好太多,也有力气找茬了:“那你昨天还凶我,你人格分裂啊你。”
“都是我的错。”顾毅刃捧着她的小脸,亲吻掉她的泪珠。
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腰。这份力量给她一股安抚感,让她的心逐渐放松。她能听到顾毅刃怦怦跳动的心脏,也能看到他眼里的温柔。
分分秒秒中,她的不安定被他的炙热燃烧。顾毅刃的吻慢慢落在她的唇上,她脑中一片空白,本能闭上眼睛紧紧抱住顾刃的脖颈,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也无法继续想了。
一吻过后,她倚靠在顾毅刃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缓了好一会儿。
后知后觉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刃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择着词汇温柔地说:“今天上午我去了福州一趟,打听了佘曼梅和伍风的事。他们俩人结婚在一起了。你...你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私生子。”
苏柳荷无声无息的流下泪,让顾刃心疼万分:“别哭,冷静下来,我可以跟你说。”
苏柳荷抽泣着说:“我一直都很冷静。”
顾毅刃失笑道:“你现在也不冷静。”
苏柳荷摸着他掌心的薄汗,脑袋瓜有气无力地耷拉着:“难道你就冷静吗?”
顾毅刃沉静片刻说:“要么咱们先不说他们了。”
苏柳荷说:“好。”
两个人渣被他们抛在脑后,俩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待了半晌。顾毅刃见她垂下头数着手指头:“怎么了?”
苏柳荷说:“算你要当多久和尚。”
顾毅刃滚了滚喉结。
苏柳荷见了又想要摸上去,他万般不肯:“你少撩拨我。”
苏柳荷说:“那我不也要当尼姑么。”
顾毅刃在她颈间嗅了嗅,呢喃着说:“你想要,我总会有办法帮你。”
苏柳荷小脸一下红了,扭头在他唇上吧唧一口:“不许再说了。”
顾毅刃争取福利说:“你也得帮我。”
没等苏柳荷吧唧他,他先一步啄上去,撬开了。
走廊上有医生护士说话的声音,苏柳荷乖乖闭上眼睛。每当这时候,她总会又乖又浪,让顾毅刃克制不住温柔的力气,频频凶狠起来。
晚间,顾毅刃陪着苏柳荷打完氨基酸,在病床边端着盒饭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苏柳荷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小手就没从肚子上放下来过。她强忍着想吐的念头,把清淡的病号餐吃完。
吃完饭,心思一扫而空,拿着借来的小人书咯咯笑。
顾毅刃出去给父母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佟虹雁喜悦地拍着手说:“头三个月咱们自己家人知道就好。你刚过去别兴师动众,我跟你爸先不过去。”
他们两口子要过去,他们两个小的也别安生,说不定每天都会有人上门打扰。前面三个月要把胎坐实才行。
顾毅刃说:“检查出来有些营养不良还有孕反。”
佟虹雁知道他一个年轻小伙子对这事没经验,拍着胸脯说:“我安排个人过去,保证靠得住。原先是在沪市女子天主教会工作过,后来我怀你的时候她就在身边照顾我,是个心直口快、细致入微的好人选。”
有了母亲打包票,顾毅刃回到病房里终于没那么紧张。
他不知道苏柳荷能不能接受一个陌生人照顾,毕竟刚听她小嘴叭叭说了一顿如何将刘大姐撵出家门。
见她神采飞扬地吹着牛,顾刃脸上宠溺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你妈要给我送人过来?”苏柳荷放下小人书说:“还是照顾过你妈怀孕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吧?”
顾毅刃点头说:“是我妈非常信任的人,有她在你身边,我们全家都能放心。”
苏柳荷想了想说:“也好,省得你们担心,或者又遇到刘大姐那样的人。”
顾毅刃说:“她连夜从沪市坐车过来,明天能到。要有人问起来说是家里亲戚就行,现在管的没从前那般严格。等到容嬷嬷明天到??”
你在说什么?!
苏柳荷也不营养不良了,倏地坐直身体,小嘴不利索地说:“她她她叫什么?”
顾毅刃说:“容嬷嬷。”
原是教会里辈分高的修女被称作嬷嬷,而且南方对年长女性也有这样称呼,顾家上下便没有改口。
可苏柳荷不这样认为。
她印象里的容嬷嬷,是针线活“好”出名的容嬷嬷!
《还珠格格》清穿啦?
苏柳荷抖着小手,说话调子都飞了:“未来婆婆同意咱俩婚事的吧?!”
顾毅刃:“你怎么了,先冷静冷静。”
苏柳荷:“我冷静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