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嫂。 文王府,充裕的东西给谢娇县主两条做添妆,也就是了! 又何必心疼。” … 柳眠眠这一声二皇嫂,让周氏受宠若惊。 心里偷乐,她算不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是… 充裕?谢凌晨生母早逝,皇帝不疼,曹皇后不爱的。 什么庄子、铺子、良田是一丁点都没继承到的。 有什么充裕的? 文王谢凌晨,每个月有一千两银子的俸禄,一年有一万多两。 一千两,还不够谢凌晨自己的花销呢!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文王府里吃喝拉撒,都是她周氏的嫁妆。 两条? 两条又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是两条。 给什么,她都很心疼啊!就是后花园两条鱼,她都舍不得。 “王妃,后院的那几个,要请御医。” 后院的?周氏猛然间反应过来,只有人命论条。 “哈哈…哈哈!文王府什么最充裕,可不是……嘛!” “来人,把院子里生病的,王爷不喜欢的那几个。 给谢娇郡主送去,就说是本王妃给她的添妆。” 转念一想,这传出去丢自己脸啊!改口道:“就说是…文王给谢娇县主的添妆。” “是……”婆子点头。 如今文王有两个新欢,是沈祁进阶版。 那几个旧爱,谢凌晨通通都忘脑后去了。 两辆马车——八条!浩浩荡荡的送去了八王府。 五日后。 谢娇见红,她月信向来不准,便没在意。 实在腹痛难忍,请了太医。 魏太医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天眼了。 从八王府出来差点喊一声——大圣朝要亡啊! “皇上,魏太医求见!” “谁?”皇帝随意落下一子,抬起头。 对面的秦楼蹙眉,圣上下的真臭! “谁,魏太医?” “魏太医,说有本要奏!” “???”皇帝来了兴致,“我大圣朝要兴盛啊!太医都写奏折了。 宣。” “微臣太医院,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凌渊从半人高的奏折里,抬起头。“嗯。”了一声。 魏太医从袖子里拿出他的“太医辛秘。”这是他写的那份。 因时间并不仓促,可以仔细斟酌、细细回想。 用词恰当,自己又润色了不少。厚度也比魏川柏写的那本厚。 第一页,刚贴上去的,墨迹还未干。 谢娇县主小产,恶露不止。 当归二十四克、川芎九克、桃仁去皮尖,研末,六克、干姜炮黑,两克、甘草炙,两克。 小产?一个还未出阁的县主就小产了? 皇室子女,青楼典范。 “让她赶紧完婚。”不能再丢人了,顶着谢家皇女的身份。 皇帝感觉脸疼。 不由得带着怒气,一拍桌子。“老八两口子也真是的…” 德胜公公赶忙劝道:“皇上!百姓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以老奴看这事,也怪不得八王爷两口子。” 德胜公公一抬头,心想坏喽!这屋里还有秦楼和魏太医呢!他差点说秃噜嘴。 这是什么事?当朝皇家辛秘啊! 堂堂八王府的县主是个假货,说出去丢人! 更丢人的是,真县主还是襄阳府里的舞姬… 轻丝薄纱光脚丫的那种。襄王开天宫,天宫养舞姬,舞姬是自己侄孙女。 呵! 这大圣朝的脸面!哪里还有脸面… 德胜公公知道,皇帝如今很要脸面。 又改口道:“奴才还记得,谢娇郡主儿时多病!一同八王爷回封地,必然大病一场。 只能在京中养着。不在父母身边无人教导,行事是乖张了一些。” 谢娇如今的脾气性子,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她死去的奶娘。 一味的娇纵谢娇。 谢娇的教养嬷嬷,也被两人合计撵走了。 皇帝对八王爷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是唯一的弟弟。 “朕记得朱雀街上,还有一套宅子。”皇帝心都在滴血啊! “是,是谢庶人的宅子。”谢庶人就是宫斗失败的皇子,先贬为庶人,又被“病”死了。 皇帝叹口气,“给谢娇做嫁妆,收拾收拾让她赶紧嫁人。” 谢娇的身份就像脓包,不捅破皇家恶心,捅破皇家更恶心! 恶心一次不要紧,就怕被史官记录下来,那就乐呵了! 祖祖辈辈永久传。 从开国到如今,皇家第一次出现皇氏血脉混淆的事。 真的假的都不干净。 “皇上,何不?”德胜公公比划了一下。 皇帝摇摇头,“老八重感情,毕竟养了十几年。”当小猫小狗一样养着吧! 又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圣上,仁慈。” 仁慈这个词,皇帝很受用。 谢凌渊从奏折里抬起头,“朱雀街?那栋宅子太大了吧! 一个县主不合规格,当初安宁成婚时,也没赐宅子。”更何况安宁还是郡主。